(沈王·桃花同人)绯花摘叶(26)
那醉散人将酒葫芦里最后一滴酒仰头喝尽,狞笑道:“休听那妖人胡说八道,沈大侠既然落入他的手中,咱们少不得要拼了命救他平安!”
他虽然号称醉散人,脑子确是最清醒,话锋一转,依旧把正义的名号拉回己方的头上。
手上却发力一挥,那酒葫芦便流星一般直朝着楼上那呆立不动的三人砸了过去。
王怜花立时像个机灵鬼一样一缩头,躲到了明实身后。但那酒葫芦却凌空转了个弯,直奔王怜花那颗漂亮的脑袋而来。
原来那酒葫芦是黄铜打制腰身处连接一条细细的精钢铁链,不装酒的时候正是一柄沉重的流星锤。可以随意控制方向和力度。
王怜花失口惊叫:“呀,沈浪。快躲!”
沈浪却依然面带微笑,不言不动。
众人心里大喜,只等看这颗美人头颅开骨裂,脑浆四溢的盛景。酒葫芦砸到了王怜花的头顶……半寸,便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中间的垭腰。
沈浪一只手稳稳地抱着王怜花,另一只手将葫芦倒控下来甩了甩。笑道:“一滴不剩。”
那葫芦的来势力道何等之大,几乎灌注了醉散人全部的真力,只求出其不意,一击即中。如今却被沈浪轻描淡写的捏在手里,比小孩子拿起一只糖人还要轻松,不由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究竟有何等的神力,速度,和自信?
醉散人更是吃惊,忙一扯锁链,想先收回武器再说。
沈浪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他再次灌注真力,与武器融为一体。
见时机正好,便猛地一抖葫芦,让那铁链蓦地绷直,喝一声:“起!”
那醉散人便如同被狂放扯起的风筝,顺着铁链就飞上了半空。大惊之下连忙撒手,却觉自己的真气早被另一股更强大的真力纠缠,吞噬,却还哪里松得开!
沈浪又喝一声:“去!”
手臂划个半圆,着力一挥。
那醉散人便带着他的酒葫芦如那被狂风吹走断线的风筝,瞬间随风而去,遥遥的不知掉到哪条街上去了。
这时王怜花又惊呼道:“偷袭!”
原来那张同正趁着混乱,悄悄进门,从二人身后摸过来。手里的长剑,已经蓄势待发,正要将这二人从后面一剑贯穿。
沈浪并不躲闪,像是后脑勺生了眼睛一般,早就看到了这卑鄙无耻的偷袭行径,只等这厮再靠近些,便撩起长腿,反脚一踢!
张同正眼见就要偷袭成功,正在窃喜,突然手腕被自下而上的踢到,顿时宝剑脱手,剧痛难忍。心知力量悬殊,断难成事。便忍痛吸气,想倒退着回到楼下。
但他刚退了一步便退不了了。
因为一把铁骨折扇,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扇刃,已经刺到了皮肤里。折扇的主人,趴在沈浪的肩膀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彻骨的寒意侵袭了他,让他哆嗦成一团,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饶……饶命……我……我什么都说!”
那美丽的红衣恶魔笑得很和气。
“哦?当真?”
“当真!当真!我知无不言!”
王怜花又“哦”了一声,却突然收起了笑容,那俊俏的脸庞突然变得刻毒而狰狞。“可是我不用你说,我什么都知道啊。”
雪白的手握着的扇,如同毒蛇发动进攻前缓缓张开的嘴,慢慢离开他颈间几寸,只待骤然暴起,一吞而噬!
张同正崩溃的惨叫一声,倒于地上。楼下的同道们看不清楼上情形,还没从醉散人飞天的震撼中镇定下来,只道张同正又遭毒手,不由心里打鼓,退意横生。
沈浪低叹一声:“王公子,你难道没发现,你的摄魂大法已经失效了么?”
王怜花收起折扇,倒回沈浪的怀抱,笑嘻嘻地道:“沈大侠好厉害,我又没伤他性命,你醒来这么早干什么?”
沈浪低声道:“胳膊好酸,换个姿势。”
王怜花低笑,正待嘲笑他几句。沈浪突然伸出手指,在他身上穴位胡乱虚点了几下。大声道:“你已被我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切莫强行冲破,以免走火入魔!”王怜花一怔,见沈浪也起了玩闹之意,便偷笑配合,果真不再乱动,做出被点了穴道的样子。
楼下群雄见沈浪只些微动动手脚就将两个高手制服,深感不自量力。本来准备不战而退,各自逃命,见着变故又起,不由又都愣在了当场。
只见沈浪突然将王怜花凌空抛起,却又反手将他接在背后,解开腰间的衣带,将王怜花绑负到后背上背好。这才从明实背后走出来,向楼下众人一抱拳。朗声道:“沈某惭愧,一时不慎,中了王怜花的迷心摄魂大法,劳众位远道前来相救,在下谢过了。”
群雄见他如此,都惊疑不定起来。阴谋已被王怜花戳破,他还如此惺惺作态,莫非有什么别的阴谋?
沈浪又道:“王怜花已被在下所擒,沈某着了他的道,日后必将小心,时刻监管他,不会让他再生波澜。”
众人见王怜花果然无力的垂头在沈浪肩上,不言不动,恰似一副坏人伏法的可怜模样。不禁在心里自问:莫非那张同正编了瞎话,那沈浪并未与王怜花勾搭成奸,真的只是中了催眠术而已?这厮可恨,居然忽悠咱们前来自取其辱!忽见沈浪一皱眉头,便又都心里一惊,怕是他要来秋后算账——却不知是那王怜花偷偷咬了沈浪肩头一口。
却听沈浪又道:“不过这行医害人之事确非王怜花所为。而是这道士勾结奸人冒名顶替,害命敛财。实在可恶。”那狂呼客在众人中是最精明的一个,听出沈浪并无秋后算账的意思,立刻狂呼道:“是了,这道人还勾结那张同正欺骗我等,诬陷沈大侠英名,实在可恨!”
他不愧是狂呼客,简直一呼百应。众人纷纷义愤填膺,追随他一起大骂道士和张同正,致使自己差点冤枉了忠良义士。
沈浪等众人安静了些,便正色道:“在下既擒了王怜花和这道人,少不得要将这二人安置妥当,讯问出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时间紧迫,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将那僵硬道人两手抓起,遥遥的扔进那仍停在门口的马车的车篷上,自己也背着王怜花也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在马车的御马之位。
众人见他将那么个大活人从半空扔下,居然没砸坏车顶,可见对力道的操控是有多么纯熟可怕。又见他背负一人衣袂飘飘的落在马车上,车身居然都没下沉一下,更是惊为天人。不由暗自惊心,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和他交手。
沈浪将道士扔进车厢,仍背着王怜花想众人一拱手。“那么,沈某告辞。”
众人哪里还想阻他离去,忙不迭是拱手相送。只等他走远了好去找那张同正算账。沈浪执起缰绳,轻叱一声。那马车便辚辚地离开了街道。
街旁看热闹的百姓早被他神一般的武力所折服,见状连忙自发让开道路,眼珠也不错一下的看着这风云人物如何潇洒离去。
沈浪转过街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勒缰绳,对那几个忘了哭泣的戴孝之人一拱手。道:“诸位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丧葬费用便收下吧。”
回手从王怜花身上摸出几张银票,随手一挥,那轻薄的纸张便像长了眼睛一般糊在那些死者家属的脸上。
肩膀又是一阵剧痛,却是王怜花又咬了他。便轻声笑道:“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舍点钱财行善积德,病好得快些。”
一抖缰绳,骏马奔腾,转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余无数叹羡的目光还在痴痴观望。
第十三章 死而复生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出了这小小的县城,一路向南,拐进了一条人迹稀少的古道。沈浪这才解下背后的王怜花,将他抱进车里。见他面色格外苍白,一言不发的任由沈浪摆布,便知刚才在群雄围攻之际他虽然不曾出力动手,却也十分劳神疲惫。想他往日飞扬跋扈,终日眼珠乱转,狡黠而神采奕奕,不由心里暗叹。面上却仍是不露分毫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