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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桃花同人)绯花摘叶(47)

作者: 蓝莓的刺/蓝色的树绿色的海 阅读记录

“我说沈大侠呀,晨酒夜茶黎明色,最是伤人不自知。你看这天色将明,你又吟诗一夜,应是疲惫已极。我怎好不顾惜你的身体乱来呢。还是等晚上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之际,本公子必将使尽浑身解数,让沈大侠欲生欲死,如登极乐。你看如何?”

沈浪见他一副苦口婆心,全然替他人着想的忠良样子。一双桃花眼却闪闪烁烁,狡黠的光芒若隐若现,哪里还不知他心里的小算盘。小狐狸的尖牙藏起来不给人看,老猎人不介意假装是看见了一只猫。

便笑着起身,给他递过来一条大布巾。

“此事全凭王公子安排。不过水凉了,你先出来穿衣吧。外面雨已经停了,趁着空气清明,我去作个早功。”

王怜花心情大好,接过布巾,连连挥手示意沈浪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自己完全可以伺候好自己。

待沈浪出去后便出水更衣,梳头挽发,从容中还带点小激动——多少年来武力反攻从未获胜,一朝智取好不得意啊!

诶?等等!武力都不曾迫他就范,空口白牙一句戏言能否得偿所愿?虽说沈浪一言九鼎从不食言,但这件事他若反悔,倒也不能当做话柄昭告天下去呀。

王怜花在房中负手踱步沉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怎样想个万全之策让沈浪慷慨俯身才好呢?沈浪在后花园舞了一套剑术,又盘膝调整了一阵子内息,稍稍出了一点薄汗,只觉周身舒畅,精神爽利。便站起身来,兴致勃勃的观赏起后花园的景致来。

嗯,这是王怜花的别苑——是他昨天傍晚刚从赌场上赢来的。匆匆入住,还没仔细看过这新家是红砖还是绿瓦就不管不顾地先翻云覆雨了一夜。

沈浪嘴角弯弯,十分满意的打量着这所占地不大,但修整的十分精雅的小宅院。

小楼飞檐,廊桥九曲。玲珑太湖石堆成造型古雅的假山,小小池塘里绿荷才露尖尖角,一对毛色缤纷的鸳鸯正对梳绒羽。竟是一对公鸳鸯!

沈浪的笑意不断扩散,使得他英俊的脸庞越发光彩照人,湖光山色反而不及他引人亲近。有人从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他却浑然不觉,只一味地盯着那对公鸳鸯笑。直到背后之人不怀好意地伸手捏他的鼻子,这才猛地转身,将那人整个搂进怀里,顺便亲了个小嘴儿。

王怜花偷袭不成反被偷香,不由有点悻悻然。先“呸”了一声,又低头在沈浪肩上蹭了蹭嘴唇。蹭完之后又觉得此举颇有些矫情,便嘻嘻一笑。歪头问道:“沈姑娘一大早就站在园子里傻笑不止,可是对为夫这套新宅子十分满意?”

明明自己又被搂抱又被偷香的像个受宠的小媳妇,偏要理直气壮的叫别人“姑娘”,除了脸皮厚的王公子,别人是做不来的。

但“沈姑娘”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尴尬的松开他,顺着他的意思往他身上一靠。

“王相公生财有道,沈某跟着你享福了,自然是十分满意。”

王怜花被这人高马大的“姑娘”出其不意的撞进怀里,差点被压了一个趔趄。慌忙稳住下盘,气定神闲地搂住那宽阔的肩膀。心里却美滋滋的,朝沈浪耳洞里吹出一口热气。暧昧道:“你家相公我豪宅良田多得是,不算什么。倒是今晚洞房花烛,必然会让你享福,满意。”

沈浪站直了身体,低笑道:“那个洞房花烛么,我每次都很享福,很满意。”

王怜花横眉立目又把他揽进怀里,强调道:“以前不算,从‘浪里白条’开始!”

两个人你搂着我,我偎着你,耳鬓厮磨地互相调笑,蜜里调油似的正说着悄悄话。冷不防耳边炸雷似的响起一个苍老洪亮的呼唤。

“大相公!相公夫人!早饭做好了,你们要不要现在就吃?”

二人揉着耳朵回过头,看见他们昨天临时雇来的管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子,正拄着拐棍向他们边走边喊话。

“我家老婆子煮了绿豆粥,热了大包子,还拌了青瓜小咸菜。”他气哼哼地走到二人面前,“你们要是不爱吃,再给我六文钱,我去路口摊子买豆浆和烧饼。”

这样没规没矩,目无主人的奴仆别说王怜花,就算是沈浪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呵斥老管家,反而都笑嘻嘻的。

因为这个老人家在昨晚之前并不是他们的奴仆,而是一个五世同堂家族中的大家长。遇到王怜花之前,他正挥舞着拐棍,满街大道蹒跚着追打他那将近六十岁的老儿子,之所以要打他,是因为老儿子打了他那最爱的孙子。而王怜花一手捏着他孙子输给他的房契,一手拉着沈浪的袖子,饶有兴致的看了个津津有味。

等到这对气喘吁吁的老父子都累的跑不动了,沈浪好心的搀了一把摇摇欲坠的老爷子。

“老人家,有话好好说,莫动手,气大伤身。”

老爷子朝他一瞪眼。

“年轻人休要多管闲事,我管教我儿子与你何干?”

沈浪好脾气的笑笑,并不反驳。

王怜花却插嘴道:“那令郎管教他的儿子,又与你何干?”

老爷子岁数大了,耳聋眼花,依稀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貌年轻人和自己搭话,一时没看清是男是女,但是他手里拿着的房契却是十分眼熟。当下举起拐棍朝着沈浪就去了

“好哇!原来这宅子是被你赢去了!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赌即嫖,我先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

沈浪哭笑不得,老爷子当然打不到他。可他却要防止老爷子打人不成反跌坏了老胳膊老腿,一边躲拐棍还要一边搀扶行凶者,不免有点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害得一旁观战的王怜花笑弯了腰。

沈浪只好边躲边大声解释:“老爷子,不是我,是他,他赢了你家的宅子,不要打错了人!”

老爷子这次听清了,却“呸”了一声道:“你赌赢了拿去讨好老婆当我不知?”

此言一出王怜花不笑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的哼了一声:“明明是我赌赢了讨好老婆的!”

老爷子几次三番打不到沈浪,也听不清到底谁是谁的老婆。突然气急败坏的把拐棍一丢,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作孽哟,这宅子是我年轻时盖好了讨我老婆欢心的,如今被你们给霸去了。呜呜呜……”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都笑了,笑这个老小孩不讲理,还说哭就哭。老爷子的儿子也脸上无光,几次去拉老人也拉不动,老人还要摸拐棍再打他。他只好暂时不管老子,转头又去寻自己的儿子发泄一腔怒火。

沈浪有点不忍,去看王怜花。王怜花有的是房子产业,赌博不过一时兴起,千金散尽还复来,应该不会把这个宅子放在眼里。

王怜花看到沈浪的意思,便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来。蹲到老爷子面前笑眯眯地道:“我不过是和夫人途径此地游玩几天,这宅子我也带不走。不如老爷子带你的夫人给我管几天家,把我和夫人伺候好了,我走的时候就把宅子送你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老爷子却立时听明白了。当即看向沈浪:“当真?”

王怜花羞恼:“你问他作甚?这宅子是我赢来的!”

沈浪点头表示确实是他赢来的。

老爷子立刻答应:“好!一言为定!”爬起来抓着拐棍就回家找他老婆子去了,生怕反悔似的。

留下沈王二人面面相觑。王怜花一抖房契,怔道:“他到底搞明白谁是相公谁是夫人了没有?”

沈浪轻笑:“王公子难得发一次善心,不要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了。难道现在不是该去看看这宅子是否合意?若是一栋闹鬼的荒宅,咱们还得趁天没黑透令找地方安歇。”

王怜花觉得此言有理,他这次是和沈浪出来游山玩水享受人生的,破屋烂床他王大公子轻易是不肯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