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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撩人(41)

作者: 月着陆船 阅读记录

“早,”晋冬贴心地倒杯牛奶放到他面前,又问:“昨晚还好吗?”

胡涂道了声谢,奇怪地说:“半夜在房间门口被冻醒,莫名其妙。”

他看向祁崎,问:“祁总,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祁崎翻了一页报纸,漫不经心道:“自己做过的蠢事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蠢事?”胡涂端起牛奶杯,一口气喝下。他昨天在会所里喝断片了,脑海中最后一个印象还是那个豪爽的女人给他灌酒。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痛不欲生。

“你强吻楚设计师的事。”

祁崎语气自然,抖了抖报纸,将社会版新闻折好,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晋冬怔了一下,目光投向楚青。

“嗨!我当什么事,白担心了,”胡涂放下杯子,舔舔嘴角的奶渍,一阵轻松,“还以为吐别人身上……”

忽然止住话音,他眨了眨眼,一脸懵逼,再次向祁崎求证:“你说什么?”

楚青装不下去了,放下报纸,无奈又带些责备地低叹:“祁总,这种事没人会在意。”

祁崎躲在报纸后撇撇嘴——

我在意。

胡涂脸色刷地一下由白变红,他站起来,心慌气短,紧张到冒汗:“楚设计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耍流氓的。”

晋冬靠近桌子,一手撑在腮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楚青不想纠结这事,只想赶紧翻篇。他戴上假笑,态度温和地配合他,说:“我原谅你。”

“不不不,你笑得这么假肯定没原谅我,楚设计师你心里不痛快只管骂我吧。”胡涂不接受他的原谅。

这种事,他自己都不原谅自己。

被胡涂毫不留情地拆穿,楚青的笑容凝固,嘴角抽了抽,慢慢恢复一脸漠然的样子。他收好报纸,起身离开,轻声道:“真是猪。”

祁崎不爽,瞪着楚青离去的背影。这人怎么回事?胡涂是猪的事也是他能说的?

胡涂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瘫倒在椅子上,他颤着声难以置信道:“他骂我猪,他真的骂我……一定是恨透我了……”

他绝望地想,这辈子都不会被原谅了。

祁崎终于受不了,卷起报纸往他脑袋上抽:“神经病啊!不是你让他骂的吗!”

胡涂冷静两秒,挠挠后脑勺坐正身体,羞涩地笑了:“对哦,忘了。”

晋冬:“……”

这人的脑子,是金鱼吗?

……

早上的闹剧收场,晋冬邀请大家去附近登山。胡涂看楚青已经收拾好装备,连忙举手说加入。多点接触的机会,留下点好印象,说不定就能抵消昨晚的流氓行径。

祁崎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目不转睛,故作矜持:“你们去吧。”

胡涂转身,三步并两步地去楼上拿背包:“好的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完全是迫不及待的状态。

“……”祁崎听后一阵胸闷,忽然记起昨晚胡涂提的问题——

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绝逼是因为不挽留。

他再次感到心累,助理只顾着自己玩不顾及上司感受,要不然辞了算了吧。

晋冬这时开口:“祁总如果觉得体力不济,可以理解,我们到时候会给你传照片的。”

祁崎挑起桃花眼的尾梢,觉得这话刺耳,又想到他一个人孤单寂寞留在这,冷不丁收到一张照片,是三个人的自拍照……

淡定从容,起身上楼:“等我。”

楚青见晋冬笑得有几分狡猾,忽然有点同情祁崎。

经受不起激将法的男人,注定要被吃得死死的。

……

他们从民宿走到山脚下,距离不远。祁崎朝四周望望,说:“这么野的?连个售票处都没有,确定安全合法吗?”

晋冬指指面前一直通往山上的小径:“半山腰是茶园和果园,平时村民都走惯的,没有危险。”

祁崎仰起头丈量山高,发现不过如此,自信地对他们招招手:“我在前面开路,大家跟上。”

晋冬给他一根登山用的拐杖,祁崎脸上写满不屑:“你当我这么不中用吗?”

“走路时当心点。”晋冬无奈,在后面叮嘱。

九月末的天气里,云淡风轻,天空湛蓝而高远。一行人在繁茂的树枝掩映下漫步于山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耳边有鸟声啁啾,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祁崎的脚步刚开始还很轻松稳健,只是还没走十分钟就渐渐慢下来。他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对后面的楚青说:“你去前面吧。”

楚青撑着登山杆绕过他,不疾不徐向前走。

又过了一会,还没走过五分之一的路程,祁崎解开一颗衬衫扣,拿纸巾扇风,对后面的人偏头。胡涂意会,欢脱地跑到他前面去了。

半小时后,祁崎掉在队伍的最后,他气喘吁吁地牵着晋冬外套的后衣摆前行,心里后悔得要死。

晃晃手中的布料,晋冬停下,回过头:“怎么了?”

祁崎指向他手上的登山杆,虚弱又强势地说:“给我。”

树枝间漏下的光影中,祁崎微仰起脸看他,运动后颊边泛着健康的红晕,灿若星辰的眼眸里尽是埋冤,像是在责怪将他带出来。神色显示出心情极度糟糕,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一阵风由山上吹来,晋冬悄悄缓了一口气,心脏幸福得近乎疼痛。

抬手在他额角轻弹,晋冬的声音比九月的风更温柔:“你呀,霸道得不讲一点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哎...开心....太喜欢晋冬了

☆、牵手愉快

时针快指向10的时候, 祁崎拄着登山杖,经过一座简陋的亭子。亭子建于向外延伸的岩石上, 泠泠淙淙的泉水自悬空的石块下流过。

祁崎扯开领口散热, 企图让山间阴凉的风吹进来。身后已经被汗水渗透, 衬衫不均匀地黏在背上,风拂过时一片冰凉, 反而不舒服。

经过一个多少时的徒步登山, 他没了逞强的本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亭子,果断向岁月低头。

二十八, 也快奔三了。

但同样是快奔三的人, 晋冬的状况完全跟他相反。步伐稳健,大气不喘, 跟他说话时字正腔圆,声音都不带打颤。即使白衬衫外披着薄款冲锋衣也不见流汗,只是将米色的袖口随意往上堆叠,露出里面一小截白色的衣袖。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存在的。

想想都生气。

祁崎急不可耐地摸到长椅, 坐下,打开双臂架在身后的护栏上, 仰起脑袋,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感受徐徐吹送来的风。

敞开胸怀,不顾形象, 一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姿态。

后来觉得可能低血糖,仰着脑袋有些晕,又恢复正常坐姿。

晋冬问他:“还走不走?”

祁崎抬起右手肘,左右晃了晃,一脸生无可恋:“打死不走。”

晋冬浅笑,相应的,左脸颊上的酒窝也很浅。

祁崎观察过,这人只有一边带酒窝。可即便如此,笑起来的甜腻程度也足以秒杀一众男女老少。

晋冬走到祁崎身边坐下,距离不是很近,但绝对超过了人与人之间的舒适距离。祁崎对此有点在意,但已经累瘫,不太想动。

胡涂和楚青很早就领先于他们,不知跑到哪去了。

剩下两人坐在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谈设计,谈行业前景,谈瑶水村风土人情,谈那个有些可笑的金秘书。大部分时间是晋冬在说,有时反问一句将主动权交给祁崎,但祁崎都懒懒应答,对谈话内容不太上心。

谈及这次登山的体验时,祁崎垂下视线,斜睨向他,眼角眉梢尽是挑剔之色:“以后出来玩别找我,你自己低调地进行就好。”

背后的汗一点点收干,亭子的位置夹在两块山岩之间,是个天然的通风口,坐下休息倒比在空调间舒服。

环境优美,气候宜人,实在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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