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182)
茅小雨就气咻咻:“太可恶了。咱们累死累活还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尽一切所能打听,他们倒好,享现成的。”
骆波却不同意:“我倒没你这么气。他们受身份限制,有些事,我们做得,他们做不得。”
“呃?”
茅小雨懂了。
比如说今天跟陈哥杠上,他们做,完全没问题。若是吕家的人出面,就可能会上社会版头条,题目叫做‘本市严打黑恶势力,还市民一片安宁’
把他们送到旅馆,阿美还给茅小雨留了电话,义气说:“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打这个电话找我。”
“谢谢阿美姐。祝你越来越美,事业越来越顺。”
“多谢。”
回到旅馆,差不多就要天黑了。
茅小雨洗濑过,换上家居服,吹着头发,把花生放出来,问:“花生,你都听到了吧?”
“嗯。妈妈,我全都听到了。”
“花生,你说,咱们要不要跟着吕家一块去看看?”
花生吃惊:“妈妈,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好像做事做一半,就中途而废似的。我不习惯这样。”
“哦,明白了。那妈妈去跟叔叔说说嘛。”
茅小雨犹豫:“不过,他放手让吕家去收尾,我也理解。毕竟咱们这几天跑来跑去,快累死了。吕家接手,咱们也轻省多了。”
花生就明白了。
一方面茅小雨想善始善终,一方面又不想再拖着骆波去辛苦了。
“妈妈,去试试嘛。”花生支持她:“我也想知道吕莎莎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又嘻嘻笑:“妈妈放心。叔叔不是人,不会觉得很累的。”
“嗯。”茅小雨不喜欢半途而废。
明明就快到终点。忽然弃赛,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接受。
敲开隔壁门,骆波也正洗濑完毕。对她出现不意外,摆头:“进来吧。”
“老板,你累不累?”
骆波一顿,笑问:“怎么?良心发现,给我做按摩来?”
“……也,可以啊。”
“行啊,我还真有点累。”骆波从善如流的趴到床上,示意:“按肩就行了。”
他竟然只穿着一件短裤,上身背心都没有穿一件。
茅小雨其实早知道他的身材不错。但没想到非常不错。
肩背线条相当流畅好看,皮肤紧实光滑,显得比脸上的肤色白一个度。触手按下去,没什么多余的肉。
“别乱揩油啊。”骆波闷声叮嘱。
茅小雨咬牙,扬起拳头冲着他的背虚虚的打两下,忿忿:“谁稀罕揩你的油?你背上没有油啊。”说罢,就狠狠的按压下去。
骆波嘿笑:“那我就不担心了。”
“你担心个屁。”茅小雨趁机又捶他背几下,道:“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男人似的?”
“你不是古人,见识也少。”骆波毫不留情揭破她。
茅小雨怔了怔,无话可驳。
她经历单纯,真的没见过几个身材好的真人。电视上,当然不算。
“妈妈,别扯远了。”花生飞过来提醒。
“哦,对。”茅小雨差点把来的本意给撇开了,一边胡乱按摩,一边说:“老板,商量个事成不成?”
“先说。”
“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索性把最后一步走完行不行?”
骆波扭头,认真:“麻烦说清楚的。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你在逼婚呢?”
“啊呸!”茅小雨一拳敲到他的背骨上。
骆波闷哼一声,白她一眼:“轻点。把我打死了,谁陪你走最后一步。”
茅小雨意外且喜:“老板,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痛的说胡话。”骆波扭头继续趴着。
茅小雨赶紧讨好的揉着背骨,手法轻柔又力道刚刚好,一改先前的不耐烦,特别仔细的按摩,嘴里笑嘻嘻:“老板,不痛了吧?老板,还舒服吗?老板,我听到了。花生也听到了。有人证,不许反悔哦。”
正文 第226章 解救第一步
越野车磕磕绊绊的行驶在窄窄山路上,两边青山绿树缓缓倒映。
开车的是一个面生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茅小雨坐副驶位。后座有些挤。坐着靠窗的骆波,中间的阿发和另一个当地调派过来的警察。
山路崎岖,小路到了一处只容一人行的草径停下。
茅小雨左右一看惊呼:“没路了。只剩这条更小的路了。”
骆波撞一下阿发问:“是不是这里?”
阿发好像很畏惧他,咽咽喉,探头看了看:“是。”
“下去。”把阿发推下车。
阿发指着那条仅容一人过的路,说:“沿着这里走二里的样子翻过山坡,就到了红树村。”
“带路。”开车的冷漠男子吩咐。
阿发苦着脸,不情不愿点头:“好吧。”
警察走前面,阿发随后,冷男第三。骆波押后。
茅小雨小心的踩在泥路上,生怕一个不慎踩偏摔跤那就相当难看了。
“还真是深山老林啊。”骆波左右张望感慨。
茅小雨百忙之中抽空侧头:“可不。就因为深山老林,所以穷,所以娶不上媳妇,所以要去外头买。”
“怎么就不搬出来呢?”骆波疑惑:“好歹也有条小路啊。”
茅小雨耸肩表示不知。
不过,很快就有答案了。
沿着小路走了二里后,就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坡。众人费尽上坡,在坡顶一看,横在眼前的是一条河水。
河水还比较湍急,没有桥,对岸有一条小船飘着。
视线放远,红色的树叶夹杂着有屋角探出来,还伴着小孩嬉闹声,鸡犬此起彼伏的叫声隐隐传入。
“还挺像世外桃源的。”茅小雨伸开双手深呼吸,空气很新鲜。
阿发诺诺一指:“就在这。”
当地警察把手圈在嘴边准备把对岸的船夫叫过来。
“不要。”阿发神色惊慌:“不要惊动人。”
“什么意思?”
阿发苦着脸:“红树村民最团结了。你们要去解救那个女人,他们人多,只怕有去无回。”
骆波奇:“你怎么知道?难道以前有人这么做过?”
“嗯。”阿发叹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这里别看风景不错,其实很穷。村里娶不上媳妇的光棍不少。十多年前就流行去外头买媳妇。当年,有家属找过来,想把女儿带走,愣是没成功。还被打残了。”
茅小雨微张嘴:“我好像在新闻里听过有这样的事例。原来真的一人买媳妇,全村帮着看守?”
阿发继续叹:“可不是嘛。就因为买一个媳妇花光家里积蓄,多难娶上呀。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当地陪同的警察说:“我去叫支援。”
“没用的。”阿发摇头:“你把大部队叫来,人早就转移了。就算搜光全村,也找不到人。”
“那,怎么办?”大伙面面相觑。
阿发咽咽喉,对着骆波说:“我,我知道错了。我戴罪立功行不行?”
“你有办法安全救出人来?”
阿发挠下头:“七八分把握吧。”
骆波看向那个冷面男,商议:“老兄,你觉得呢?”
冷面男看着对岸红树丛中的屋角,淡淡:“买家住哪里?”
“不会吧?你要强闯?”骆波稍惊:“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谨慎行事吧?”
“住哪?”冷面男眼光咄咄逼向阿发。
阿发畏缩了下,手指移来移去,最后摇头:“我不知道。”眼看,冷面男要发火,阿发忙辩:“当年,我把人带过来,就在船上做的交易,没去买方家。”
茅小雨就纳闷了:“你不知道买方家,为什么想戴罪立功,还有七八分把握救出人?”
阿发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意:“我是本地人,又曾经来过。我去打听不就知道了。你们面生,不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