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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他和他(3)

作者:我罪伊何 阅读记录

顾义还是会隔三差五来一趟,点上一杯饮料,在店里不忙的时候两人还能闲聊几句。大哥这几天出差,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没有家人的地方太过空荡,于是他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这间咖啡屋。

“你还不走吗?都这么晚了?”顾义活动了下身体,他要参加学校的一个项目比赛,提着电脑在这里坐了很久。

钟禹笑着说:“再待一会儿,我哥出差了,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也没事干。”

顾义想了想说:“我室友今晚不在,要不你可以去我那里,玩玩游戏什么的,我一个人也无聊。你明天是休息吧,痛快玩一晚呗。”

顾义有些为难,他不太习惯造访别人的领地,会让他有不自在的感觉,他刚想着怎么拒绝,就听到顾义说:“那就这么定了,你把门锁一下,我等着你。”钟禹脑子一时找不出拒绝的借口,昏头昏脑地跟着他回去。

顾义是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小小的公寓很像家的感觉,再加上顾义豪爽的性格,让他的拘谨减少了几分。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顾义捣鼓着游戏机问他。

“我不会玩游戏。”钟禹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这么乖的吗?”顾义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上下打量他:“来,我教你,不过娱乐下就行了,别上瘾。”

顾义握着钟禹的手耐心地告诉他每个按钮的用途和人物技能,还传授了一些经验,但对于钟禹来说,这和画画一样,所谓的绘画技巧背得再熟练,一上去还是鬼画符,钟禹每次都不上道,气的顾义揉着他的脑袋说:“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要不我去拿刀切来看看。”疯闹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饿了,顾义拿着手机要点外卖,被钟禹拦住:“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做一些简单的,外卖经常吃也不好。”顾义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他:“你还会做饭?”

“会一点简单的。”

男生的冰箱里东西少的可怜,钟禹翻了半天才找到几包泡面和鸡蛋,钟禹无奈地向厨房外喊:“你们不能老是吃这些东西啊。”

客厅传来回应:“你是我妈吗管那么多。”

钟禹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做成炒面。顾义呼噜呼噜把面吃完,忍不住对钟禹伸出拇指:“高人,要不在我们屋里给你搭张床,以后给我们专职做饭,我给你工钱。”

这是一个玩笑,于是钟禹顺着他的话说:“只怕你请不起。”

顾义拍着他大笑:“那我以后可是要挣大钱好能雇得起你。”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睡着了。

人的交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有了共同的经历后心一下就敞开了。游戏误人,也拉近人,后来钟禹攒钱买了游戏机,烦躁时,压力大时,或者沉入思念不能自拔时总要玩几局,他时刻谨记着不能沉迷。

接下来的熟识自然而然,顾义在钟禹单调的人际关系中留下重彩浓墨的一笔,他有了朋友,在休息日不再仅仅是窝在哥哥的狭小宿舍里打扫然后发呆,顾义会带着他出去玩,带他认识他从未好好认识过的大千世界。五彩斑斓的时光里他却逐渐惶恐,他发觉自己感情的变质。

父亲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但也是他在困苦不安的生活里最大的支柱。单亲家庭,特别是单身母亲不知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寡妇门前是非多,每个人都认同这句话,但所有的是非全都是不怀好意之人带着戏谑或好奇撒播,夹杂着恶意的揣测,却偏偏挂上伪善的外衣,让人不好撕破脸皮。在钟禹的记忆里,总有些亲戚近邻在背后嚼舌根,甚至都不避他,大人们觉得小孩子懂什么,小孩子们则是带着单纯的恶意来嘲笑他。记得一个笑起来甜甜的语文老师讲过“人之初,性本善”,可在他眼里小孩子的恶不比大人少,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但他们将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在又一次被欺凌后,钟禹瞪大着双眼看将自己推到路边垃圾桶边后咧嘴大笑的群体,透过他们看到周围围的密密麻麻的人,那些看上去比他高大的人,实际上只是因为他被推倒坐在地上的错觉。他很早就学会了不要哭泣,这只会为施暴者更增加笑料,他不会和妈妈说,曾经他忍不住告诉妈妈,妈妈气的直哭,带着他去和为首的孩子家长论理,方面保证得好好的,他也相信那个孩子确实得到了惩罚,可不久他发现欺凌并未停止,甚至大人们开始嘲笑何斐然真事多,不过小孩子打架还要找到家里,果然是家里没了男人光靠一个女人有什么主心骨?这样的流言多了,钟禹很敏锐地发觉自己家门口经常会有一些男人出没,他们大多探头探脑,一次他们正在吃晚饭,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何斐然将他们兄妹护在怀里,拿着菜刀冲那人嘶吼,那人原来还不在意,何斐然直接拿着刀砍过去,男人吓了一跳慌忙躲过,嘴里骂骂咧咧,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装模作样地进来安慰两句便开始出去向别人炫耀她的所见所闻。何斐然刚开始是被吓到了,等到回过神来立马将大门反锁,将看热闹的人隔绝在门外。那晚何斐然抱着他们哭了很久,钟情吓坏了,刚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哭的几乎断气,也是从这天起,何斐然决意要为孩子们找一个完整的家。

钟禹等着他们玩够了好回家,或许是假期开始的缘故,这群孩子像脱缰的野马,挣脱了早点回家的缰绳,将这场折磨,对于他们是乐趣延长,钟禹坐在垃圾堆里,和倒着的桶一样承受着垃圾。当他们踢着将满地的垃圾向他身上踢时,突然传来一声暴和:“你们在干什么?”四周的人一哄而散,为首的孩子被一个男人捉住,他揪着那个孩子的衣领吓唬他:“你谁家的?再欺负人信不信我揍你!”说完还挥着拳头,那个孩子一下子被吓哭了,钟禹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还以为施暴者是不怕疼的。男人把手里的孩子一扔,弯下腰牵起钟禹,将他身上的垃圾摘去,那一刻钟禹心头突然涌起了道不明的感受,温暖又委屈地不行,哭的不能自已。不久后何斐然在饭桌上很轻到地告诉他们要有爸爸了,钟禹笑着说:“太好了。”

钟禹很喜欢白爸爸,那双牵着他的手给了他太多的温暖和安全感,后来他总会不自觉地在男人身上汲取安全感,他在顾义身上获取的又不仅仅是安全感,他想和顾义在一起,很单纯的字面意思,在看不到他的时间里,钟禹的脑海会幻化出他的映像,那超出了友谊的范围。

第3章 第 3 章

钟禹意识到这种违背常理的感情后曾想远离,可致命的欣喜感令他忍不住靠近,他想,只有一年,一年的时间作为此生的放纵和慰藉。

他们的关系太好,好到连白礼见钟禹都要调侃一句:“明天休息,又要出去和顾义那小子鬼混啊,真是孩子大了留不住,当面你可是一直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现在就要抛下我了。”钟禹笑笑没说话,他知道大哥心里有一个心仪的女生,他们正处在暧昧期,也许不久大哥会需要更多的空间,那时他就要考虑搬出去住了。

钟禹和顾义有一种默契,有时两人无事可做就面对面坐着看对方,没有一句约定,但游戏开始了,谁先动谁就输,顾义总是输得那个,他会在一阵恍惚中伸手揉着钟禹的头发带着不甘:“你怎么做到的?那么长时间?”我在看你啊,钟禹想着。也许时间就该这么过去,可他忘了,大哥会有女朋友,顾义也可能会有。

钟禹是帮老板办事的途中遇到的顾义,见到他的一刹那心中很是欢喜,他想喊他,说一声好巧,名字到嘴边却喊不出来,干脆向他跑去,走到一半脚步一顿,他没有注意到顾义身旁还有一个女生,长发飘飘,羞涩地笑,她的手轻轻捏着顾义的衣角,仰着脸在说什么,一瞬间如遭雷劈,转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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