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情夜(12)+番外
翠山行笑着点了点头。
墨尘音看着他,又叹了口气才转头离开,背对着二人招了招手:
“我走了,希望家里那只红杉木没有半途醒过来。”
看着墨尘音走远了,翠山行才对苍稍微躬身,转身离开。
“你……”
苍的声音让翠山行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苍欲言又止,沈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半晌,翠山行转过身平静地说:
“和异度洽谈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我会等合约签订後再走。”
去了一贯的微笑的翠山行对上苍的视线。路灯和霓虹灯辉映着,在他脸上交错。
苍眯着眼看他,有着些对峙的成分。
——没有苍的发令,又是翠山行自作主张,今天的第二次,也是数年来的第二次。
翠山行的目光并没有退却,僵持了一阵後,他打破沈默:
“您的计划一向很有效。但我不喜欢风险,也不喜欢看人陷入危难。我无力改变您的决定,所以,”他顿了一下,擡头地看着苍,淡淡说:“我相信您会理解,并同意我的做法。”
伴着这话语,浸在流光中的双眸显得淩厉,琥珀色的,仿佛禁锢着什麽。
苍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时它带着绝望,激烈而执着。是他熄灭了双眸主人最後的希望,甚至使他无路可逃。
而现在,面前的眸子称得上平静,光彩却并未削弱一丝一毫。
苍沈默了一会儿,不过,吝啬于表情的他并没有做出比皱眉更多的动作,只是略低了头,注视着眼前人阴影下的双眼。半晌,淡淡说句:
“……小心。”
翠山行突然笑了,是遇到趣事那种自然的笑,笑的时候,目光毫无波澜。
他开口说:
“明天见。”
蓝色风衣渐渐消失在霓虹光影中。
天波实业董事会决议的提案被正式传递给异度集团。两天後,正式会谈进行。
双方的首脑出席了这次会议,朱武和苍坐在上首位置。看着两人的身形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将相之别——苍很像个文士,而朱武更像个将军。
苍旁边是赭杉军,朱武旁边则是个很粗犷的中年人,应该是叫做补剑缺。与他一比,赭杉军那张娃娃脸更显得稚嫩。
会谈的主力当然是苍和朱武,翠山行传达完董事会意见後,就没有再发言,两个最高负责人就一些具体细节进行讨论的时候,他默默做着记录,然而,总有一道不能忽略的目光围绕在身上。
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的人坐在对侧,穿着浅蓝西装。根据事先掌握的资料,这个人就是伏婴师,异度总部派来的监视者,传说中异度最难对付的人。
翠山行终于被看得全身不舒服,索性擡起眼,带着一贯的微笑看了回去。
伏婴师的眼神带着深意,表情似笑非笑。眼睛不比苍更细长,却莫名的让人想起狐狸。
翠山行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
忍下想要笑出来的欲望,他把目光移向了苍和朱武。
按照一般人心理而言,对视的两人,如果没有什麽特殊目的,其中一个转移关注点,另一个多半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翠山行正是想要这样摆脱那道目光。
而事实证明,这个伏婴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于是到协商结束,苍离开的第一时间,翠山行就抱起本子想要冲出去。
谁知伏婴师居然正好先他一步到了门口,一副“我就是有预谋怎样”的表情伸出了手:
“翠经理,能谈谈吗?”
翠山行刚要开口拒绝,伏婴师却截断了他的理由:
“不是公事——反正也要共进午餐。”
瞬间的疑虑,翠山行迅速垂下睫毛掩住本意。最终擡起头,应声:
“…好…”
天是个好天,候机大厅里的人群来往不断。赤云染手里托着一个小箱子,用了点力举上柜台,发出“哐当”一声,白雪飘正在这时侯快步跑了过来。
“就这些了?”他停了脚步,但是刚才的跑让他有些喘。
赤云染没看她,只是简单嗯了一声,继续在单据上签下蔺无双的名字。之後把填好的单据交给了服务人员。
白雪飘已经不喘了,看着她,表情有些犹豫,看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你可以不来送他们。”
他说完,更担心地看着赤云染。
“没人会怪我,是吗?”
赤云染笑了笑。
她目光中有豪不掩饰的了然。却没有白雪飘预料中的寂寞。只是摇了摇头,从白雪飘身边走了过去,平静地说:
“我没事的。走吧。”
机场顶棚的玻璃窗透下方形阳光,一块块照在大理石地板上。蔺无双也被括在一个方块里,他弯着腰,好像正在检查练峨眉手上的OK绷。被检查的人有点无奈。
“蔺警官,行李托运好了。”老远的,白雪飘抢过赤云染手里的托运单,跑过去递给蔺无双。
练峨眉用那只已经痊愈的手接下了,道了声谢。赤云染这时候才走到近前。
“多亏你们。”
蔺无双说的诚恳,很有他的风格。看着练峨眉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温柔:
“但愿出去走走,峨眉能快点好起来。”
谁知练峨眉一点不给面子:
“怎麽也是你比较不安全。”
蔺无双一瞬间语塞。
白雪飘压下内心想笑的冲动,帮他圆场:
“练大夫好不容易被特准长假,你们放心,他们的爪子恐怕还伸不到外国去。”
练峨眉点点头,蔺无双却苦笑了下:
“我不是新手。行内的规矩,遣散当事人可能是躲避危险,更多时候算是补偿。总之,这件事解决不了的可能性大。”
“但你们出去也可以是个不在场证明。”
听了赤云染的话,蔺无双吃惊地看着她。
“我看得出来,哥已经有办法了。”
赤云染镇定地解释:
“虽然哥没任何表现,但我看得出来。事情应该有转机了。”
蔺无双还是皱着眉——以这麽多年的了解,苍若有计策,不该是赤云染能轻易看出来的,所以她当然是在安慰,只是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像。
练峨眉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虑:
“不管苍怎麽处理,休假都是好事,趁这三个月要个孩子,一年之内准备当妈妈。”
蔺无双听出了练峨眉的意思,顺着话题无奈接口:
“…孩子哪说有就有。”
“是啊,光我说是没用。”
她把重音放在“我”上,说的云淡风轻。蔺无双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雪飘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哪个,用肘戳了戳赤云染,低声问:
“不会蔺警官还是个处男吧……”
赤云染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
“…婚礼那天练姐受伤住院,昨天出来今天又要上飞机…蔺大哥又一向保守——应该…是吧……”
虽然象征性地压低了声音,蔺无双其实也早听见两人对话,窘到脖子都泛起红来了,又不能辩驳,只好装傻。
练峨眉看他那付欲哭无泪的样子,不禁喷笑出来,站起身说对两个送行的人说:
“我们走了,你们保重。”
蔺无双也道了个别,拎起随身行李跟着过去,在安检口混入了人流。
赤云染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好像有些出神。
“你…真的没事吗…”
白雪飘悄悄捅了捅她,问的小心翼翼。
“我说了,我没事。”
赤云染把视线收回来,看着白雪飘:
“因爲……我不是一个人。”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白雪飘,转身而去。
白雪飘立在原地茫然了大约半分锺,才突然张大嘴微微地“啊”了一声,转身追了上。
出乎预料的,赤云染并没有走出多远。
“云染~”
白雪飘的声音很高兴,但赤云染没有停下,反而却加快了脚步,不冷不热地甩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