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的话还没说完,灰尔站在他们身后,不耐烦地道:“担心什么,克鲁带我们去清越馆,里面的酒喝了只会对身体
有好处。”
清越馆?黄瓜和夜勾皆一愣。
他们来极乐大城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对当地也有了些了解。清越馆据说是白界那边的一个大家族开的,此家族最擅长
的是治愈,在数年前,家族中出了一个天才,除了擅长治愈之外,更喜好喝酒,于是他寻思着,将酒和益体灵力结合在一
起,以酿酒的米,果实等等为媒介,经过多年的实践,居然成功了,此人不仅修炼天赋极佳,思维大胆异想天开,连经商
方面都是个天才。
他索性开了家酒馆,就以灵酒为品牌,名为清越馆,久而久之,清越馆越做越大,现在分店已经开到极乐楼来了,并
且吸引了不少慕名而去的人。
清越馆中的灵酒虽好,但价格昂贵,虽然据说不论口感还是效果皆非常不错,但以黄瓜和夜勾的财力,还是消费不起
的。
黄瓜惊讶地看着走在最前头的克鲁的背影,她如果没记错,克鲁可是说过今天要请客的啊,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么。
似乎感应到黄瓜的目光,克鲁转头,对黄瓜咧嘴一笑,黄瓜正想说什么,克鲁便道:“到了。”
对于黄瓜和夜勾这种穷人土包子而言,进过最高档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战斗场地极乐楼一楼,住过最舒适的地方是那间
小旅馆,像清越馆这样的地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更别提进来喝酒了。
一群人涌向清越馆,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走在最前头的克鲁像是完全没感觉似的,黄瓜见大家大大咧咧和平常没什
么两样,索性也放开了,不管四周人异样的、粗鄙的目光,黄瓜牵着夜勾的手,跟随着克鲁上了四楼,找了个包间。
清越馆的服务极其周到,负责端酒送菜的人员个个长得赏心悦目,一举一动落落大方,既不给人唯唯诺诺的下人的感
觉,也对客人表达出了足够的尊敬。
舒适的环境,佳肴美酒,还有热情的伙伴,包间的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几位心直口快的武士早就高谈阔论起来,拖着
夜勾聊天喝酒。
而黄瓜则被夜勾逼着喝酒。
黄瓜今天有伤在身,克鲁特意点了适合黄瓜的治愈系灵酒,最适合黄瓜现在的身体情况了。
灰尔抱着胖狗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和人交谈几句,但大部分时候都在抚摸着胖狗,和胖狗亲昵地玩耍。
黄瓜瞧着,对灰尔越发喜爱起来。她一直很喜欢小动物,特别是狗,因为环境限制,现在的她可没什么闲暇功夫去养
狗,但看着灰尔和胖狗其乐融融地相处,看灰尔对胖狗的宠爱,她就觉得很开心。
感应到黄瓜频繁地注视,灰尔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低头喂灵酒给胖狗喝。
黄瓜黑线地拿起一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识相地转移了视线。
她一直觉得灰尔似乎不怎么待见她,果然如此……
小样,要不是有胖狗,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
黄瓜在心中小小地藐视了灰尔一番,喝了不少的酒,黄瓜觉得脸开始发热,转头一看,克鲁等人还在热情如火地和夜
勾聊天。
克鲁说话,夜勾比划,也不知道夜勾说了什么,众人突然哈哈大笑,冲夜勾暧昧地挤眼。
夜勾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
克鲁首先带头,大吼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简单,自罚三杯!”
夜勾比划:就三杯?好。
克鲁嘿嘿直笑:“三杯烈阳酒。”
夜勾并不知道烈阳酒是什么,没什么概念地无奈的点了点头。
清越馆的酒杯都不大,三杯本来确实没什么,但是作为清越馆最烈的酒,烈阳酒号称一杯千醉,虽然不会那么夸张,
但很快,刚喝下一杯的夜勾立刻被呛了好几下。
克鲁阴笑:“还有两杯。”
夜勾点了点头,剩下的两杯,居然面不改色地喝完。
克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着喝完酒后一脸淡定,面色如常的夜勾,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这清越馆诓人的吧,什
么一杯千醉,千杯一醉还差不多!”
夜勾笑了笑,没有说话。
黄瓜见状,算是放心下来了,看来夜勾酒量很好啊。
于是她继续喝着克鲁给她点的治愈系酒,这灵酒很好喝,酸酸甜甜的,而且喝下去之后,身体暖洋洋的,不仅伤口处
有些痒痒的,全身的酸痛感似乎也一点一点减少。
真是好东西啊,
只是不知道,这一场酒下来,克鲁要花多少钱。
黄瓜有些同情地看着看似没心没肺的武士,直到结账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克鲁无意得到一张清越馆赠送的红卡
,可以免费无限喝酒一次。
这一次请客完毕,那张红卡就作废了。
吃饱喝足的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夜勾扶着半醉的黄瓜回到小旅馆。
黄瓜前期喝灵酒的时候还有点节制,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停不下来了,等夜勾发现的时候,黄瓜已经脸红的不成样子,
整个人东倒西歪,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可是……他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整个世界都是倒着的,所有东西都是重影,他竭力保持脑子最后一丝清明,将黄瓜放到床上,自己也再也没有力气,
倒到床上。
他差点就这样闭着眼睛睡过去,但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还压着黄瓜,立刻睁开眼睛,挪开身体。
被夜勾压着不舒服地黄瓜呻吟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黄瓜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打了个酒嗝,突然起身。
夜勾费力抬手,对黄瓜比划了一下,可惜起身的黄瓜看不到他的动作。
黄瓜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有水声传来。
夜勾眼巴巴地看着浴室的光照出来,黄瓜在洗澡,可是她没关门。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已经醉酒的黄瓜洗澡……不会再摔倒吧。
再摔倒……摔倒……
夜勾突然一愣,他似乎见过黄瓜摔倒过?
甩了甩脑袋,夜勾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回忆着浴室的模样,想象黄瓜洗澡的模样,想象黄瓜摔倒的模样……
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夜勾敲了敲头,黄瓜洗澡和摔倒的样子,到底是他想象出来的,还是回忆?
想了老半天,什么结论也没得到,反之,脑子里面不断想着黄瓜洗澡的画面,不知不觉,身体似乎起了微妙的反应。
夜勾有些茫然地低头,看着起了生理反应的身体,本来就因为醉酒而燥热的身体再一次升温,即使醉酒也面色如常的
夜勾咬了咬下唇,脸红了。
大概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夜勾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一些别的事情,但是越不想,脑子里面越会跳出一些
画面,于是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刺激着夜勾的听觉,终于,那种一片空白的感觉似乎又要来了。
窒息一样的感觉布满身体,带着诡异的热度,欲望和痛苦的交织,下一刻,夜勾痛苦地闭上眼睛,倒到床上双拳紧握
,抱住自己的胸口。
在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漩涡,诡异而寂静地旋转着,幽黑的漩涡,像是可以吞噬一切。
突然,他浑身一放松,黑色的漩涡消失不见,他睁开了双眼。
漆黑如墨的双瞳,如果说之前夜勾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那么此时的双眼幽深的仿佛不可见底的深渊,眼中疏离
的神情,比之前在极乐楼竞技场上的神情更加冷漠。
暝夜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床上坐起来。
又是这里。
莫名其妙地从黑暗中醒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