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何以久长[娱乐圈](106)+番外
“别听他们瞎说好吗?”秦若给曲欢然来了个脑崩儿,“那些八卦有几条是真的啊?就你傻,还信这个。”
“嘶……好疼啊!”曲欢然忍不住委屈的看着秦若,低声嘟囔,“那个娱乐扒一扒的爆料不挺准的嘛……”
云曦并没有理会一脸八卦的曲欢然,只是转过头问舒江白,“哥,男主换成高知非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主演是个姓孟的演员,难道我记错了?”
“嗯,孟海屏。”舒江白很无奈,“不过这剧组比较倒霉,差不多拍了一半吧,主演和男二都被之前的事情牵连进去了。”
“他呀。”曲欢然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还好你没跟他搭戏。孟海屏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特别衰……谁跟他搭戏谁倒霉。这下自个儿都没躲过去,算了,不提这事儿。来,为咱们四个人的新戏干一杯……那啥,云姐和若若就喝饮料吧。”
“我俩喝气泡酒就行,反正她也喜欢喝这个。”秦若拿起开瓶器,手脚利索的打开了一瓶,给自己和云曦倒了两杯。
烤肉吃起来不算快,一顿饭的工夫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由于明天云曦的剧组还要举行开机仪式,一早就要起来,所以四人也没停留太久,刚过九点就各自道别,回了下榻的酒店。
《欢喜缘》剧组的开机仪式,举办的不算隆重,比起《白蔷薇》来相对节省了很多繁杂的环节。
云曦听厉芒说,这个叫巩童的导演对这种开机仪式,敬天地鬼神的仪式,都不是很看重。相比较而言,他似乎更加信任自身把控一部电影的能力。
巩童手底下出的片子,不一定叫好但必定叫座。
跟别的电影剧组的流程不同,巩童似乎完全没有拍摄定妆照的意思。昨天发到微信群里的拍摄日程安排上,开机仪式结束之后,马上就会进入棚拍流程。
云曦第一次作为主演参加开机仪式,在开机宴上也坐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这让一向比较低调的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还好她旁边就是彭不息,这个人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冷场。即便是云曦不擅长在公共场合与旁人神色自如地谈笑风生,他也会非常体贴的地将云曦带进正在进行的话题里,不至于让她感觉尴尬或者被冷落。
对于这一点,云曦还是十分感激的。看来每一个能够在圈子里面混出一定声名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一套对于人际关系的把控能力。
彭不息和曲欢然这种人就是天生的社交属性,在骨子里面就带着一种渲染气氛的天分。这种人非常适合上综艺,也就是传说中的综艺感很强的那种人,天生就和综艺这类社交互动性很强的节目有契合感。
只不过,这种天分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在所有接触过的演员里,云曦最欣赏的其实是燕宁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他在公众场合话不多,也不像彭不息这般会体贴人,但是口碑和人际交往同样处理的很好。
舒江白跟燕宁有点相似,但是他的处理方式要更加的圆融自如一些,可以很亲切也可以很疏离。这种约莫是阅历和个人性格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中午吃完开机宴,下午巩童就雷厉风行地开始了电影的正式拍摄。
他对于镜头的拍摄安排很奇怪,不按照故事发展的时序,不倒着来,也不会按照场景场次进行拍摄。根据巩童的一些采访资料,厉芒认为这个导演很喜欢临场发挥。
可能是因为灵感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个人的拍摄习惯,所以习惯了传统拍摄思路的云曦,在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
吃了几次NG之后,云曦心里有点忐忑。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巩童并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只不过暂时停拍了她的那场戏。
不过这也足够让云曦尴尬了,因为她原本以为这场自己准备的已经足够充分,没想到在巩童这边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巩童面无表情,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翘着二郎腿,看了副导演窦七一眼,声音很冷淡,“第二场准备。”
第二场是彭不息扮乞丐一路乞食回到汴京的戏份,镜头其实不多,主要是几个场景的切换,这部分不涉及喜剧性的表演,但是他也同样吃了好几个NG。
“第三场准备。”巩童照例停拍了彭不息的那场,指挥着副导演窦七和两个场务协调群众演员,开始拍一些主要配角的戏。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彭不息和云曦两人干巴巴的在冷板凳上坐了一下午,忍不住面面相觑。两个人既然没事干,于是就一边观察拍摄,一边下小声地讨论巩童这个人的拍摄风格。
彭不息一边翻着剧本一边对着场内的拍摄进度,“我的天,他这是几次改本子了?”
“我听我助理说,他这人的风格就这样。”云曦低声回他,“反正不按理出牌就是了。”
一下午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开拍的第一周也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按照一般的剧组拍摄进度,这样其实算是基本度过了磨合期,这个时候,巩童终于开启了他的魔鬼说戏模式。
云曦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外表长得如此柔弱纤细的男人,损起人来声音穿透力竟然有这么强,肺活量竟然有这么大,花样竟然有这么多,明讥暗讽的双关语源源不断一套一套地,怼地她和彭不息怀疑人生。
“彭不息,你那个扭曲的笑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要的是表情的层次感,而不是笑地跟个邪魅的傻子一样。”巩童的音质偏冷清,当他开口的时候,被言语攻击的对象都会有一种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冰凉冰凉的。
云曦和彭不息虽然平均下来受到的攻击频率不算特别高,但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戏份最多,所以综合起来他们两个还是剧组中最惨的。
不过彭不息还好,因为他本身就自带笑点,而且跟他饰演的角色戚曜十分契合;但是云曦就不一样了,她迟迟无法顺利入戏,基本上每天都要被巩童虐。
这一方面是因为她本身的性格气质都和这个角色差别有点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缺乏相关的表演经验,以至于在表演的过程中,对角色的诠释波动性特别强。
“笑啊,你为什么不笑?”巩童板着脸,手里的剧本被他拍得啪啪作响。
“你为什么要笑?”巩童双手抱臂,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11月初的云洲虽然不至于寒冷,但是也绝对不热。
云曦穿着单薄的戏服,被巩童盯地莫名冒出一身汗……她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会儿自己的五官很滑稽,因为彭不息在旁边已经笑得快要抽过去了。不过很快彭不息自己也翻了车,同样被巩童喷地灰头土脸。
不过云曦除了偷偷嘲笑他一下之外也不敢瞎乐,逮着空子就一遍又一遍翻剧本,啃台词,原本光滑的纸页已经被翻得出了毛边儿,笔记的标注也写了一行又一行。
每个梦里被大魔王巩童追着喷火烧的晚上,她都觉得自己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部戏绝对算得上出道以来,云曦拍摄得最吃力也是最狼狈的一部戏了。进这个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脸部神经似乎已经不怎么受大脑的控制了。
甚至余光瞄到巩童的身影,她的眼角都会下意识地微微抽搐。
不过这种高强度的持续高压,对云曦来讲是一种极为宝贵的经验。在某种程度上而言,那些比较有天分的演员,一般在表演的过程中都或多或少会出现一种无意识的惰性。
这也不一定是因为演员本身不够勤奋的关系,这可能是一种源于掌控力的自信,这就是无意识惰性的根源。如果在一个游刃有余的范围内,能用五分力就绝对不会用七分,基本上都不会使出拼死一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