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一品毒妻(24)
“母亲,你终于来看女儿了。”洛樱挣扎着想起床。
裳儿赶紧来扶,沈氏将洛樱一按,垂泪道:“好孩子,你都病成这样了,好好躺着吧。”
“谢母亲关心。”在沈氏让她代嫁时,洛樱对她已经丧失了最后一点温情,说话的语调虽然温顺,心却冷若冰霜,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演的,前世,她从来没做过戏子,今生,或许她会成为一个好的戏子,她又抬眸看了一眼裳儿,吩咐了一句,“裳儿,还不倒杯茶去。”
“是,小姐。”
“母亲,还请原谅女儿这么晚了还请你过来。”洛樱凄婉的看都会她,目光里含着一种想爱而不能爱的委屈和可怜,她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沈氏的手,流泪道,“可是女儿实在想你,女儿怕再不找母亲来,女儿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母亲了。”
沈氏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心彻底的软了,樱丫头的手如此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做粗活累活的,而玥儿的手柔嫩如乳酪一般,同是女儿,待遇却千差万别,这都是她的私心作的孽。
她叹息一声:“樱丫头,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找来更好的太医。”
“原来母亲还是疼爱女儿的。”洛樱弱弱的看着她。
看着她漆黑而又蕴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渴望而不可求的凄哀,看着她因疼痛而被汗沾湿的头发,沈氏的心更痛了,她紧紧握一握她瘦无而力的手,然后,第一次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撩开了沾在额头湿冷的发。
“樱丫头,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不该送这些刁奴给你,母亲更不该不来看你。”沈氏鼻子发酸,面带惭愧。
“兰嬷嬷和竹娟还是很好的。”这几天,除了裳儿和小怜,也只有这两个肯尽心尽意的侍侯她了,虽然迫于孙姑姑的压力,这二人不像裳儿和小怜一样敢明着和那些人争辨,暗地里总还是维护她的。
“好,就把她们两个继续留下来服侍你。”沈氏的眼里闪过慈和的光,又回头吩咐道,“双儿,你让小怜,兰嬷嬷和竹娟都起来吧,其他人……”
沈氏似乎没想好怎么发落,看了看洛樱:“樱丫头,这些人就交由你来处治吧!”
“来升家的和媚人杖责四十,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洛樱细声细气道。
“嗯,都依你。”沈氏虽然心中虽然觉得罚的重了些,面上还是答应了洛樱,回头沉声喝道:“来人啦!将这些欺辱主子的狗奴才都给我拉出去,来升家的和媚人杖责四十,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
屋外的人听到吓得冷汗不止,伏地拼命磕头求饶,此时,她们方知原来五姑娘并不是她们可以随便得罪的,她们心中后悔万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夫人饶命啦,五姑娘饶命啦,奴婢再也不敢了……”
洛樱置若罔闻,蹙眉对着沈氏道:“对了,母亲,还有一件事,女儿实在想不通,论理这些人都是母亲精挑细选派到女儿身边来的,她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也公然折辱于我,背后恐有人教唆。”
沈氏凝眉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谁最先说出幕后主使者,就免除她的板子。”
“全听母亲的。”
第36章 让她重病而死
板子声响起,闷声落在皮肉上,传来阵阵凄厉的哀嚎,不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头招供了,说是孙姑姑唆使的。
来升家的和媚人咬牙撑到二十板,感觉自己快被打死了,再想说,已经没机会了。
重重的板子把来升家的和媚人打的皮开肉绽,血染竹板,渐渐的没了声息。
沈氏一听是孙姑姑,怒气浮上眉尖,这么多年,她虽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可行事每每都受到老太太的管制,她敬畏老太太,不敢一展拳脚,心里一直很不自在。
孙姑姑是老太太的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樱丫头不敬,这背后未尝没有老太太的暗中授意,正好,她就拿孙姑姑作个筏子,看老太太如何处理。
“双儿,你去回禀老太太……”她如此这般交待贴身大丫头一番,然后又安慰了洛樱两句,揉着额头起身离开了。
秋风苑彻底安静下来,洛樱的脸色也恢复了平静,就算沈氏有心疼爱她,这种疼爱也脆弱如薄纸,不堪一击。
一旦遇到洛玥,所有的疼爱在瞬间都会化成伤人的利剑。
她不是洛樱,这种如同残羹冷炙般的母爱,她不需要。
正所谓蔫人出豹子,沈氏虽表面温和内敛,却能做出出格之事,僻如她当年身为书香世家的闺秀,却敢冲破礼教,和一个侍卫私奔。
想当初,她应该是带着对爱情的美好向往才敢私奔的吧?
结果,她得到什么了?
她孝敬婆婆,却受婆婆辖制。
她敬爱夫君,却遭夫君背叛。
或许,正因为此,她才会把洛玥当成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让她在窒息中找到一丝温暖的亲情,可惜,她不知道她最疼爱的洛玥其实是条可怕的小毒蛇。
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沈氏的心里应该早就存有不满,只是她一直隐忍着,她越是隐忍,将来爆发的越是可怕。
现在,只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介意送给她最后一根稻草。
……
兰亭院
屋内暖意融融,香气氤氲,洛玥垂首坐于书案前正在练字,只是她心不在焉,写到后来就停在那儿咬着笔头发呆。
忽然,水晶珠帘一响,大丫头春晓面带义愤之色走了进来。
“姑娘,夫人又去秋风苑看五姑娘了。”
“啪嗒……”一声,洛玥手中狼毫笔掉落在桌上。
“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来升家的和媚人她们欺辱五姑娘,将她们全都拖出了狠狠的打了一顿。”
一旁的知夏连忙上前劝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春晓你何必失惊打怪的,五姑娘病的快死了,夫人去瞧一瞧也是应该的。”
“你个小蹄子知道什么轻重,谁知道是不是五姑娘设的苦肉计,”春晓狠狠的盯了知夏一眼,“真等到夫人的心被五姑娘抢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知夏讶异道:“春晓,你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吧?谁不知道夫人心里最疼的人是咱们姑娘,怎么可能会被抢。”
洛玥揪起桌上写了一半的宣纸,狠狠的揉成了一团,眼底划过凛冽的狠意。
“春晓倒不是杞人忧天,她能利用陵王重返清平侯府,这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一回来,她先是躲过了仙鹤之死,后又借病想推托亲事,现在还想借病重博取娘亲的同情和愧疚,这一件件一桩一桩让人看着不免心惊,这个洛樱再不是从前那个容易对付的蠢笨之人了。”
“还是姑娘思虑周全,奴婢愚笨。”知夏脸生愧色。
春晓上前微弯了膝盖,提醒道:“姑娘还需提早拿个主意,若等五姑娘羽翼丰满了,再想治她就不好办了。”
洛玥将手中的纸团往桌上一掷,揉了揉发涨发酸的额角道:“现在她成天躲在秋风苑装病,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春晓阴阴的笑了一声:“她不是得了重病吗?就算这会子死了,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知夏吓了一大跳,尽管她是洛玥的心腹,事事都以洛玥为主,可说到阴毒害死人的事,她心底还是不能接受,刚刚就被春晓怼了一通,现在她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
“这?”洛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春晓,“这未免太狠了些。”
“姑娘,无毒不丈夫,她若死了,姑娘再也不会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了。”春晓咬了咬牙。
“她若死了,陈家的亲事怎么办?”洛玥眼里闪过犹豫,她巴不得洛樱马上就死了,可她好不容易才把陈家的亲事推到洛樱身上,洛樱一死,她还是要嫁给陈慕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