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质佛/厉佛】苦乐交欢大乐赋(12)+番外
天之佛没说什么,慢慢翻了个身。天之厉倚上他的背,贴的很紧,又伸出一条胳膊,让他枕在颈下,另一只手则和他十指相扣。这种牢固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紧密的关系,天之厉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松弛:“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实话好不好?”
天之佛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要看我能不能说。”
天之厉道:“如果我是一介布衣,江湖剑客,来到佛乡遍访名山,拜谒高僧,你会和和气气接待我吗?”
天之佛愣住了,他早已习惯把天之厉这个名字和刀兵厉族牵扯在一起,这个问题实在太突兀也太奇怪了。他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但你不是。”
天之厉消沉了一会儿。他年幼时,魔族占据上风,待他年长,便将乾坤倒转,时至今日终于统一苦境。这是他一生最骄傲的事,也因此造成眼下困境。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贪心,才会这样困顿不堪。他近乎虔诚的搂着天之佛道:“你是至洁天佛,你也度化一下我吧。”
天之佛听着他说至洁天佛,只觉得讽刺可笑:“我度不了你,但我曾听一至友讲论八苦谛听,他说‘喜舍解脱求不得、妄执销破五蕴空’,大约可以解释一二。”
天之厉体味了一番,似有所悟道:“求不得,你也在我身边,总比那什么喜舍要好,这么想想也没那么坏。”
天之佛听了简直想笑,笑声却哑在喉咙里。同时,一连串深吻落在了他肩上,天之厉小心翼翼抬高他一条腿,堪称温柔的进入了他。他轻轻的抽动,轻轻的爱抚,这场床笫之事简直完美,连天之佛也忍不住呻吟,在欲海里随波逐流。而当云消雨散时,他们躺在那里,像两条愚蠢上岸的鱼,眼睁睁的望着不远处的海,奄奄一息的等着天亮。
几个月后,北宫迎来了第二次婴啼,天之佛还在昏睡时,孩子就被天之厉抱回了皇宫。七厉怀着复杂的心情抱起了这个孩子,劫尘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什么名字?”
天之厉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他和天之佛说的那个布衣剑客,访山谒僧的傻念头。
第十七章
——主角不死定律,请大家不要慌
剑布衣是在元种八厉手中长大的,他们是他的父亲、母亲、师傅、兄姐还有朋友。因为从小的王储教养,他总显得庄重矜贵,不紧不慢,可眼前这个局面,实在叫他也手足无措。
没人料到有一天,天之厉能对七厉起了杀念。他吸走了贪秽劫尘大部分厉元,打伤了前来相救的魑岳鳌天,震飞了魈瑶剡冥,直到冰无漪拉着剑布衣来跪求。他望着剑布衣和天之佛有几分相似的脸,那脸上的哀求不忍,才渐渐软化了杀意。
天之厉盯着地上的小儿子,指着北宫的一片焦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布衣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父亲,他眼中的怒火能烧穿苍穹。剑布衣道:“三……三年前的无尽天峰,父王被焱无上、裳璎珞和魔皇重伤。趁着父王石化,他们的联军一路打到了阙阗关。当时情况危急,儿臣和七位师傅已经做好了迁都的打算。可……可北宫这人……”
天之厉怒道:“他是你母亲!”
剑布衣忙改口道:“是,可是母亲趁乱逃出了北宫,万幸在城门口被师傅们抓回。”
天之厉道:“真的?”
冰无漪忙道:“太子所言句句属实!当时亦有许多人证,圣王可一一核实。”
天之厉道:“我自会去查,然后呢?”
剑布衣有些不敢说了,声音越来越轻:“后来……后来我们也是左右为难,毕竟父王有言在先,不允许母亲踏出北宫一步,我们当时则忙着迁都,若把母亲留在北宫,被敌方带走势必酿成大祸,所以……所以……”
天之厉一脚踢翻了他:“所以你们一把火烧死了他?!”
见剑布衣被责,七厉一起抢上前道:“这事与太子无关!三年前太子只有十六岁,遭逢国难,请圣后殉国是我们的主意!”
猜测被证实,天之厉一声狂吼,掌风激射,在场诸人无不脏腑剧痛,七孔流血。他砰地一声跪倒,泪水顺着下巴滚落,溅在焦黑的土地上,染得土色愈发暗沉。
他望向天,天空乌云密布,云间的阴影彷佛是天之佛飘然远去的衣袂;他望向地,地上满是焦土,禁锢了天之佛几十年的墙垣已经和他的骨灰融为一体。他看似再也逃不远了,可北风呼啸而过,带起漫天尘沙,他好像又永不回归的飘远了。
剑布衣怔怔看着他的父亲,没想到他豪情盖世的父亲也会如此凄怆。犹记得三年前他被焱无上的意识之刃打伤,他将自己封身于石像中,那石像的面容仍旧剽悍。只用了三年,他就苏醒过来,在这个国家多难的时节,本该是举国欢庆,可他却像个疯汉一般跪在这里。
天之厉的哀恸笼罩四野,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可忽然间天色漆黑,连最后一丝光都消失了,令人窒息的魔气向他们袭来。剑布衣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是魔皇的咒术“真灵醮降”,他和他传说中的大哥又见面了。
魔皇的声音依旧冷酷,今天又多了十分憎恨,十分嘲讽。“天之厉,想不到受我三人围攻,你还能全身而退,只用了三年就复苏,也算令人敬佩。眼下我该恭喜你苏醒,还是该恭喜你终于知道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
天之厉听他提起逝者,心中又是一痛:“若无尽天峰当日他也在场,我必定逃不脱。”
质辛冷笑道:“你不用遗憾,母亲若能自主,一定很乐意补上这一剑。毕竟让裳璎珞去请焱无上,让他以意识之刃杀你,就是他一早安排下的。”
天之厉的伤痛之色越重:“你定要这么清楚的告诉我,他有多恨我吗?”
质辛道:“不错!就是他在天之灵,也会喜欢看我一步步替他报仇的!今日听说你苏醒,我特意预备了一份大礼,你明天就会接到消息,驻守阙阗关的十万厉族大军……哈哈……”
七厉齐声怒道:“我驻军怎么了?”
质辛道:“没怎么,不过就地坑杀。”
天之厉沉声道:“你坑杀我十万大军,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
质辛道:“两军交战就是你死我活,这算什么报仇?你当年屠戮万魔,只为玷污佛体,我今日不过做的更随心所欲一点。至于母亲这笔仇,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报复还在后头!”
天之厉道:“你到底要怎样?”
质辛的声音忽然轻了,轻软哀伤:“我今天问了一个厉族士兵,他三年前住在国都,他说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因为天干物燥,风向又不好,直到烧无可烧了才渐渐熄灭。”天之厉心中大恸,几乎站立不稳,只听质辛怒火渐盛:“既造罪业,便要承受,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活着一日,我就寝食难安一日,尤其是七厉!终有一日我要废掉你们的厉元,锁链缚体,关进这皇极七行宫活活烧死!”
魔皇的话说完,伴随着骇人寒意,笼罩在头顶的魔气渐渐散去,天际又恢复了之前的乌云暗沉。北宫已成废墟,一地萧索,人心惶惶。
剑布衣回到太子东宫,心如灌铅,三年的较量让他明白魔皇的话绝非虚言,魔皇不能失去那个人,可他更加不能失去他的师傅们。虽然心知以天之厉的武功,要保住七厉绰绰有余,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又知道魔皇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他左思右想,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金珠,念动咒术,不一会儿金珠就消失了。一盏茶后,殿内光芒大盛,出现了一位美貌的红衣少女。
剑布衣皱眉道:“我寻天之佛,敢问阁下是谁?”
那少女道:“我乃恒沙普贤,是至佛派我来的,你寻他有何事?”
剑布衣这才转忧为喜,将今日之事与她说了,又道:“虽是我七位师傅要害他,我终究违背师命救了他。他当日留给我那颗金珠,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今日魔皇坑杀我十万大军,父王又重伤了我七位师傅,我只希望他能回来平息仇恨,止戈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