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timer shaft(青黑)(4)
青峰双手托着黑子自然不能多么方便的捕蝉,只有在发现的时候暂时将黑子放下来然后再去捕捉。这使他的劳累度足足上了一个层次。
夏日的蝉鸣回荡在耳际绵绵不休,从晴朗无云的蓝色苍穹中投射下的是炙热的阳光。
忙活了一个下午的青峰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汗水黏住衬衣渗透入皮肤上的感觉自然不好受。为此黑子也抱怨过身上沾了青峰君满身的汗水,他的身上全是汗臭。然后被青峰吐槽回去那是你自己身上的汗。
又成功的捉到了一只蝉的青峰看着逐渐入睡的黑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放置在一旁的蓝色储物箱里是成群的蝉,他将盒子打开,然后拿了几只蝉就往黑子的衣服里塞。
蝉顺着黑子的脖颈处爬进去,黑子不舒服的蹙眉,然后警觉的睁开了眸子。
「青峰君你在我衣服里放了什么……」黑子说着然后将手伸到背部将里面几只不安分的蝉抓出来,直接就往青峰的脸上砸。
「阿哲你干嘛!!」被眼前骇人的翅膀一瞬吓到。
「青峰君才是在干什么吧。」
还没有等青峰缓过来,黑子立即又从蓝色储物盒里抓出了一大把蝉准确的往青峰的衣服里送。
「双倍奉还。」
「阿哲你……可恶!」
于是青峰也开始了对黑子的攻势。
下午收尾在两人互相扔蝉的动作中。结果一只蝉都没有,全部被放走了。对此黑子表示很遗憾,还想青峰重新去捉一遍。当然答案是否定的。
走在回家的路途上,青峰和黑子都觉得全身心的劳累扑面的袭来。
天上已经出现了夕阳鲜红的颜色,黑子眺望着天空随口憋出一句。
「青峰君不觉得天空很漂亮吗?」
「哈?不是和平时一模一样吗。」青峰背着黑子,无所谓的说道。
「不一样的。因为今天是和青峰君一起拥有重要回忆的日子啊。」
「阿哲你……」被感动到的青峰咽唔着不知说什么好,害羞的红了红脸。
「开玩笑的。青峰君不要当真。」
「……」
「话说回来,青峰君刚才脸红了吧。我有看到哦,难道青峰君对我有兴趣?就算青峰君长着一张在夜里就会完全消失的黑皮也能看到。」
「谁、谁有脸红啊!我们两个是男生是挚友对吧?」
说下去青峰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向了。
明明黑子只是平常的捉弄着他而已。
「刚才是说谎的。重来一次。我今天很开心哦。」黑子倒在青峰的背上,嘴角不经意勾勒出一个笑容。不过前面的人不可能看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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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辉,黑子哲也,小学五年级,今年11岁☆
「喂阿哲你在干嘛?」青峰大辉坐在黑子家的卧室里正独自打着电动,一旁的黑子正坐在桌子前拿着笔正书写着什么。
距离过远而看不清便笺上的字体。不过也能大致想象到上面有着娟秀的字迹,和黑子本人一般充满了清新和简洁感。
「如你所见,正在写七夕的祝愿。」在日本这边的七夕节有着祝愿的意味,和新年要表达的意愿差不多。每逢七夕都会有人在便笺上写下心愿,然后挂在树上。
「哦,今天七夕啊。」青峰满不在乎的应了声,如果黑子不提起来他估计会忘记这个日子。
黑子停下书写,抬起头望着青峰询问道。
「青峰君要写么?」
「啊?随便。」自小没少过这种日子,他又不是什么迷信的人,青峰一向对此兴趣缺缺。对他而言维持现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那么青峰君请把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先把愿望写好。」黑子将另一份便笺拿起递到了他的面前,青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上的遥控器放下,转而拿过了笔和纸。
便笺上有事先通过小孔缠好的吊线。
「阿哲你写了什么?」还没想好写的内容,青峰用笔尖在便笺上画出了几个小点。
「这和青峰君无关。请尽快把你那份写好。」黑子收起了他方才写好的便笺,然后径直的去推开门离开了。
估计是要去后院挂便笺。
微弱而沉稳的脚步声逐渐离他远行。
「诶,写什么来着……」微眯起眸,有些不耐烦的皱眉。
忽然头脑里浮现出方转身时一瞬间捕捉到的,黑子认真许愿的侧脸。面容上难得的有了微笑的幅度,侧脸的线条并不分明,柔和得与灯光相溶。认真考虑后才慢慢的许下了愿望。
说不定,是很想去做的事吧……啊,阿哲想实现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多喝奶昔?话说奶昔这种东西还真是腻得要死啊,亏他那么喜欢。
希望篮球技术上有长进?这个倒是很有可能。阿哲也曾经说过自己球技太差……
诶我干嘛要考虑他那么多事啊!
犹豫了一下,青峰用他充满了野性的字体,说难听点就是完全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字迹刷刷的书写起来。笔画延伸到矩形状便笺的边缘,隐约还有超出的迹象。
写完后他拿起便笺,在房间里噔噔噔的跑起来,来到了熟悉的后院。
话说阿哲他到底写了什么啊,那么神秘的样子。
青峰想着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便笺。
黑子家和青峰家都有一个不大的后院。各自种着不同的几颗树木,自然而茁壮的生长着,地面上则是布满了杂草。两家之间的后院有一个黑色的铁门可以连接,因为关系甚好的缘故一直都没有锁闭过。
到达后院的时候无疑黑子已经站在那里挂便笺了。摆在他脚下的是一个方凳,在月下微弱的光线下黑子的踪迹似乎又减弱了几分,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不过从小朝夕相处的青峰总是能一眼辨识出他的存在,甚至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此时正踩在方凳上努力的向上伸手,可惜手指的指尖还是到达不了最矮树枝的高度。按小学生的身高而言黑子绝对正常,只是比起青峰矮了一大截就是了。
黑子像是不认输自己够不到的事实,咬紧牙关,眉头被微微的皱起,嘴角稍撇。手臂在空中挥舞着试图够到最底部的树枝。从唇齿中轻声泄漏出了“唔”的呼喊声。
当然一切都是徒劳。就在这时,黑子的身子不小心向后倾倒了一下,然后顺势随着人体惯性向着下面的杂草间倒去。
「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黑子下意识的就叫出声来,展露出稍稍惊讶的表情。
糟糕!
双手无力的向上垂却什么也够不到,后方虽然有杂草垫着,但是摔下去估计还是会很痛。阖上眼的动作似乎是默然了自己会感到很疼地摔下去的命运。
而这边的青峰看着黑子向后倾的身躯在慌乱了一刻后,还是立刻朝前跑起来,在黑子即将着地的时候用手抬住了他的头部。
「没事吧?明知身高不够居然还这么做啊!」语气里满是慌张和关心的意味。还有隐约怒火的意味。
被青峰接到的一瞬间,感触到熟悉的,皮肤所传达过来的人体体温,安心感一下子便蔓延在心间狂跳的心脏最终似乎被安抚了一样冷静下来。
黑子思索着什么没有开始便展开与他的对话。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后需要一个缓和的时机。在青峰的搀扶下黑子终于双脚着地站立起来,面部表情也顺利的恢复为了平时平淡无奇的样子,眸子里闪过的波澜也全部都隐匿起来。
「我能做到。」现在是无比认真和执着的表情,仿佛是在面对什么不容置疑的事。
「阿哲你啊……别总在这么奇怪的地方执着可以吗?」青峰叹着气,然后伸出手掌揉了揉黑子那头柔顺的蓝发。
黑子微微抬头,像是泄愤般的一记伶俐的手刀就命中了青峰的手臂。
「唔啊啊啊!阿哲你想把我打骨折吗!!」
青峰哀嚎着将那只受到了创伤的手臂抡在空中,眸子瞪起,嘴巴的大小撑到了足以容下一个鸡蛋最大的幅度,身躯颤抖了一下才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