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俏佳人(649)
见小牛犊似的儿子扭来扭去,做的很不安分,贺建军板着脸呵斥道:“罪犯都还得经过审问和搜查证据,你空口白牙确定了我的罪,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吗?”
贺安梗着脖子喊道:“你凶我也没用!我妈就是被你气哭的。”
贺建军见这臭小子油盐不进,认定了他干了坏事儿,无奈地摇摇头。
“你呀你,跟你妈的脾气一模一样。”
贺安回了句:“我是我妈生的,当然跟她一样。”
听这理直气壮的回答,贺建军笑了。
贺安见他还有心情笑,唰一下站起来,一副要跟老子干架的架势。
贺建军不为所动,反而是饶有兴味地问他:“贺安,要是我真欺负了你妈,你打算怎么办?”
贺安的眼睛气红了,却还是回答了:“我,我带着我妈走,就当没有你。”
他恨恨地腹诽:反正这些年来,你也经常不在家。一在家了就欺负我妈,不要你了。
贺建军听到这回答,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强撑着继续问:“你怎么能确定你妈会带你走?”
贺安奇怪地问道:“你对我妈不好,她干嘛还要跟你在一起?”
噗——
贺建军的脸黑如墨汁,他的心成功被儿子插了一刀,捅得他鲜血淋漓。
偏偏这小子说的是对的,他无可辩驳。
以盛夏的脾气,他要是真对她不好,触及了她的底线,只怕她真会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贺安见状,心头的怒气诡异地得到了安抚。
他的妈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作家,结交了不少好朋友,其中不乏优秀的男人。
若是他爸不好好珍惜,他妈妈转身就能找到一个不比他爸差的男人!
想通了这一点,贺安一屁股坐下来,幸灾乐祸道:“爸,你知道我妈的脾气。”
贺建军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儿子,心道:你小子娶了媳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怒气消散了,贺安的理智也回笼了,他只听到了妈妈的哭声,没听到她指责他爸的声音。
贺安带着些小心问道:“爸,我妈到底为什么哭啊?”
贺建军哼了哼,把问题抛回来:“你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欺负了她。你说你妈为什么要哭?”
贺安讪讪一笑。
原先的怀疑本就不剩多少,见他爸如此淡定,那他可以肯定了:他爸没做那些让他妈妈伤心的事情。
贺建军看儿子认怂了,念在这小子是护母心切的份上,他不愿意与他计较。
“你妈是为了别的事伤心,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等明天问她。”
贺安挠了挠头:“爸,对不起啊。”
贺建军趁机教育儿子:“你这急脾气得改改。你妈有我护着,你不行,你还得护着你妈。说话做事之前都好好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好了再说。”
贺安嘿嘿笑着,倒是真把他爸的话听进去了。
盛夏睡得不安稳,但她也不知道这对父子打了一场机锋。
凌晨两点多,盛夏从前世的噩梦中醒来,她抹了把脸,发现她连在睡梦中都在哭泣。
唉,这前世的噩梦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她口渴了,想起来喝水,刚一动就把身边的贺建军给吵醒了。
贺建军的话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媳妇?你醒了?”
盛夏哑声回答:“我想喝水。”
“你等会儿,我给你倒。”
他倒了水过来,走几步路的功夫他的脑袋清醒了,坐在床边看他媳妇喝水。
盛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建军哥,怎么了?”
贺建军撩起她垂在脸颊上的头发,笑道:“我媳妇真好看。”
盛夏抬手摸了摸她还有点肿的眼睛,哭笑不得:“建军哥,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她的眼睛肿得这么厉害,还好看?吓人还差不多。
贺建军说着土味情话:“我媳妇在我眼里,啥样都好看。”
他说的是真心话,在他眼里没人比他媳妇更好看了。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盛夏听着他这么说,默默低头把杯里的温水喝光。
等收拾好了,夫妻俩重新躺回床上,谁都没说话。
当贺建军以为他媳妇睡着的时候,盛夏忽然冒出一句:“建军哥,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哭?
贺建军道:“不想问。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你不想说,我尊重你。”
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盛夏希望能跟他平等的对话,相互尊重。
盛夏的鼻头一酸,钻到贺建军的怀里:“建军哥,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第835章 醋瓶倒了
盛夏非常感激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不仅改变了父母和兄长的命运,同时也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
今生,她守护了家人,遇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过上了前世可望不可即的幸福生活。
“我也是。”贺建军将她搂得更紧,他继续说:“如果真有下辈子,我希望我能更早遇到你。”
他大致猜到了盛夏前世的生活轨迹,这让他心里妒忌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盛夏。
贺老太那样的人,指不定怎么欺负了盛夏,她上辈子一定过得特别艰难。
他们是命定的夫妻,贺建军对此深信不疑。
如果前世的他们能够早一点相遇就好了,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爱护她,带她跳出贺家那个火坑,不让贺家人欺负她。
盛夏又哭了,这一次不是伤心,而是感动。
贺建军听到了她压抑的啜泣声,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问道:“媳妇,你哭什么?”
盛夏光顾着哭了,没有回答她,只怕她一出声又要忍不住嚎啕大哭。
贺建军轻轻叹口气,随即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泪水:“傻媳妇,你不高兴哭,高兴也哭,你让我怎么办啊。”
盛夏窝在他的怀里,又哭又笑的,她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
贺建军哄了她好久才把她哄好了,“媳妇,睡吧。”
第二天,贺建军傍晚下班回来,很是淡定地宣布他要去出差几天。
盛夏问了,他只说是秘密任务,不能说得太详细。
他这么说,盛夏自然不好再问,问他去几天,就帮着他收拾行李。
结婚这些年来,贺建军每次出远门都是盛夏给他收拾的行李,日常生活的搭配也是她来负责。
贺建军早习惯了她这么照顾她,可这会儿看着盛夏围着他,忙着团团转,忍不住又想到前世那个好命的男人,喝了一大缸醋。
晚上睡觉的时候,贺建军的情绪就带出来了,不是气盛夏,而是气他自己。
贺建军越想越生气,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
盛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道:“建军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脑子里闪过了几个猜测:这任务是别人不要的差事?人家硬是逼着贺建军去完成的?不然怎么解释她男人气到睡不着觉呢?
贺建军瓮声瓮气地回答:“我没事。”
盛夏一听就知道这男人说谎了,不过他不想说,她也不逼问。
贺建军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媳妇追问,更生气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也知道他没什么资格冲他媳妇发脾气,自己气自己。
五分钟过去了,贺建军仍在烙饼,盛夏索性从里头爬下床,开灯,倒了杯水给他:“喝水。”
贺建军一口喝光。
盛夏看着他:“说罢,到底遇上啥麻烦了?”
贺建军的眼神躲闪:“没啥。”
盛夏哼了哼:“你骗不过我。”
贺建军闷闷不乐:“我就是,想到要走那么多天,心里堵的慌。”
盛夏哭笑不得:“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黏糊糊了?
贺建军听到这话,当即闭上眼睛,摆明了不想搭理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