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yffindor塔里那些猩红色和金色的画像看到Slytherin的学院长从它们身边走过，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Snape教授！”身边半透明的路人向他招呼。

“晚上好，Nicholas先生。”他向几乎无头的鬼魂招呼，屏住呼吸等着对方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传统对手的地盘上。

但包裹在永恒的花边和蓝色丝缎中高大的Gryffindor鬼魂只是微笑着说：“令人愉快的晚上，不是吗？”

“我想如此。”Severus回答，一面小心的用余光注视着幽灵转过拐角。他厌恶的摇头。即便死了之后，该死的Gryffindor们也过于轻信了。尽管血人巴罗很少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但Severus知道，每次Harry走下地窖的时候，Slytherin的鬼魂都跟着Potter走到他的门口。

终于到了Weasley的门口，Severus深深吸气，敲响了门。

“你真准时。”Ron Weasley喜气洋洋地招呼着，打开了门。

“你说七点半的。”Severus回答，又古怪的加上一句，“还有，晚上好。”

“晚上好。”Ron大笑着，挥手示意，“进来。谢谢你能来。”

“如此紧急的借口我怎么能拒绝呢？”Severus回答。晚饭时Ron对他说Hermione今晚出门，他能否过来一趟，他仍然有些震惊。

“我恨他们都跑出去却把我自己这样扔下。”Ron说，“Hermione也会感激你的。你会保证我不惹麻烦。她上次这样把我扔下的时候，我把卧室粉刷了。她过了一个星期才原谅我。”

“把卧室粉刷了有什么问题？”Severus问，走进了起居室。

棋盘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只银色的茶壶，以及某些疑似坚果面包的东西。

“我粉刷成了橘色。那个星期正好是万圣节，我有些失去了控制。她说那颜色和我的头发冲突……和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也都是。”Ron愁眉苦脸的说。

“她恐怕是对的。有什么颜色是不和你的头发冲突的么？”Severus问，希望能够被理解为这是个玩笑。他仍然无法精确分辨友好的调侃和嘲讽之间的区别。对于后者，他颇有天分，但前者通常会让他迷惑。

让他放心的是，Ron大笑起来：“事实上，绿色不会，但那看起来像是Slytherin……”

“作为学院长，我允许你任何时间借用这颜色。”Severus说，一面想着即便是一个Weasley穿着Slytherin的颜色，也比Ron现在穿着的栗色长袍要好。

“谢谢，我想。那，这件长袍真的像我想的那么糟吗？”Ron问。

Severus盯着那双期待的棕色眼睛，阴沉地说：“绝对是。是什么样的疯狂会让你买这个颜色的东西？”

“妈妈给我做的。”Ron露齿而笑。

“啊，又是一次社交糗事。”Severus叹了口气，“我道歉。”

“不必。这确实很可怕。不用打圆场了。”

“那Hermione今晚去哪儿了？”Severus问，还是不太放松。自从他变回成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和Ron单独相处。在成人的时候，和Hermione或者Harry都没问题，但Ron和他极少单独相处。

“今天是Hogwarts年轻女巫专业会议。她冲去会场了。现在她放弃了家养小精灵解放计划，正为女巫们的平等权力而奋斗。”Ron说。

Severus尽量什么也不说，他也确实做到了，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难道按照法律规定，男巫和女巫不是已经享有同等权力了么？”

在巫师世界里，让人退缩的往往不是性别甚或阶层。那更多的和个人所能支配的力量有关。

“千万别听Hermy说起它。”Ron以一种古怪的冷静耸了耸肩，“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

“你为什么不和Harry一起去帮Neville采集黑暗森林里的根茎呢？”Ron问，“Harry让我问你的。”

“他们要采集的是一种花，月影，准确地说。我想Longbottom不需要对付我也能成功。”

“Neville不害怕你了。昨天他还告诉我他有多喜欢你和他之间就草本植物在黑魔法中的应用所进行的讨论。你可以去的。什么？”Ron看明白他的表情之后说。

“也许这些天觉得不自在的不是Longbottom教授。”Severus承认。

“你什么意思？”

“这……不停的被人提醒你……过去的罪行让人很不舒服。”

Ron看起来并没有被他的坦白吓到。听起来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Ron只是建议：“那就道歉。”

“就那样？一句道歉怎么能弥补我……”

“那是开始。”似乎感觉到他对这个话题有多不舒服，Ron问：“你想来一盘吗？”同时充满希望地瞥了眼棋盘。

“为什么不呢？”Severus说，在自己通常的座位上坐下，持黑。

“今晚我们终于可以公平的来一盘了。”Ron说，在白色棋子一面坐下，“你想来点茶么，还是要杯干邑？”

深深吸入旁边银茶壶所散发出的香气，Severus说：“茶，谢谢。那是坚果面包吗？”

Ron露齿而笑，把甜点托盘递了过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们闲适的选择着杯子、牛奶还有甜点。随后他们开始下起。尽管这不能说是他们第一作为成人下棋，但却是他们第一次能够专心享受挑战的过程。通常，星期一晚上这里会有一屋子的人，不停的打扰让下棋简直不可能。

Severus吃惊的发现自己如此之快就进入了防守。在一个七岁孩子看来，Ron非常出色，但他认为那只是孩子的评价而已。但Ron真的和他印象中一样出色，甚至更好，或许因为Weasley不再需要更改棋路以维护一个阴郁孩子那脆弱的自尊心了吧。

在移动棋子的间隙，Severus研究着棋盘，试图挽救自己仅存的骑士，而不要再丢掉主教或是车，就在这时Ron问：“那么你还好吗？”

“这是出于什么样的尊敬啊？如你所见，我很健康。”他回答，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拯救他的骑士，他试图牺牲一个卒——为了让Ron忽视这种牺牲，并把棋盘另一边困住黑皇后的一只卒子移开。他不能让她才离狼窝又入虎穴。Ron现在还不能吃掉她，但如果他不想办法，Ron的骑士再有三步就可以吃掉她了。

“现在事情对你来说有好些么？”Ron问。

“如果你指的是每次有人提到魁地奇的时候我不再戏剧性的恐惧，那么答案是肯定的。”Severus尽可能冷静而不粗轮的回答。他真的不想讨论这个。

“我不会认为你的反应是戏剧性的。“Ron说，把他的车向包围黑往后的网移动了一步。

“那是因为你是个Gryffindor。你的学院总是看到事情光明的一面。”Severus说，并无嘲笑之意。

一年以前，同样的话一定会引发一场火山爆发般的冲突，但现在Ron只是笑笑回答：“那是Hufflepuff，不是Gryffindor。我们是法定受责备的，记得吗？”

正在喝茶的Severus差点喷到棋盘上。他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试图对Ron怒目而视，但那张带着雀斑的坚毅面庞上完全没有悔改之意，让他的嘴角不由一挑。

“我已经设法忘记了。”Severus最后干巴巴的说。

“那我会提醒你的。”Ron保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事情对你来说有任何的好转吗？”

Ron甚至没有试图掩盖的关心击中了他，Severus试图掩饰，但这个人对他来说是最接近于父亲的。虽然他的骄傲有些受伤，但他也同样不愿对Ron说谎。他不太确定应该怎样回答，最后他温和地说：“是的。”

“很好。”Ron就说了这么多，完成了对Severus王后的包围。

Severus叹了口气，看着她尖叫着乓一声倒下。

又在棋盘上无声地搏杀了一刻钟，Ron说：“Hermione让我保证巧妙地探听一下你和Harry怎么样。她建议我在我们做些男性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在聊天里带一点。”

“这就是你对巧妙的定义？”Severus问，Ron在这个问题上的无能简直和问题本身一样让他胆寒。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下棋下的这么好，同时却又迟钝的毫无希望。答案很明显，当然，Ron绝不幼稚，这种迟钝事实上是一种慎重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