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好吗？”Hermione问，年长者的表情让她有点担心。

“来看看这个，亲爱的。”Pomfrey夫人解释。

Hermione很快走到她身边，低头盯着她瘦弱的手腕。那里有个像是手表的东西，但并没有常见的表盘，上面是Callis

Miller的病房里的画面。Severus Snape的身影站在门口，魔咒学老师徒劳地举着魔杖。

Hermione张口结舌，她听到Severus微弱而带着娱乐的嗓音说：“除非你打算用那根毫无用处的魔杖戳我，否则我建议你还是立刻放下它。或者，你想要些美丽的黑色羽毛以配合你全新的嗓音？”

“真是不可思议。”Hermione说，敬畏地盯着魔法传来的画面，“这是现在的情景？”

“是的。”Poppy说，“我最好下去。我不能把毫无防卫能力的Callis扔在那儿。”

“Severus不会伤害他的。”Hermione说，有点过于尖刻。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亲爱的？”Poppy回答，“你也听到Callis说的那些糟糕的话了。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是的，但Severus不会伤害她。我肯定。让我们看一会儿，看他想干嘛，如何？”Hermione建议。她完全不知道Severus准备干吗，但她就是确定Miller不会受到伤害。

“好吧，我会被谴责的。”Poppy大笑起来，看着情况继续发展。“那个老骗子。”

觉得对Severus感到非常骄傲，尽管他明显从恐吓Miller中得到了很多乐趣，Hermione看着那个小小的Severus离开了房间，从表盘上消失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伤害他的。”Hermione叹息着说。

“你觉得那剂魔药能治好Miller吗？”Pomfrey夫人问。

“过一个小时我们就知道了，不是吗？”Hermione大笑，“我猜Severus不知道你的表？”

“不知道。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觉得我们大家都很傻。就好像我真的会就那么把我的病人毫无防备地扔下似的。”她喷了口气，摇着头。

“我相信这对你并无影响。”Hermione很快安抚她。

“当然会对我有影响。我亲爱的，Severus不是个坏人，但也不是个好心的人。我认识他已经超过三十年了，”Pomfrey夫人说，“不论何时他做好事，一定都有他自己的原因。一个你所见过的最自私的人。”

“好吧，你刚刚看到他做了完全无私的事情。”Hermione反驳，无法相信自己还是会为了Severus这么生气，即便他已不再是那个置于她关爱下的孤独的小男孩儿了。“治好Miller不会为他带来任何东西，尤其是他还要求Miller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他帮助了他。这怎么能说是自私呢？”

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她很快给自己已经冷掉的茶施了个加温咒，然后喝了一口。

Pomfrey夫人盯着她，就好像她得了失心疯似的，然后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亲爱的，瞎子都看得出他为Harry

Potter神魂颠倒。他这么做是为了Harry。”

勉强地，她才没把茶喷到自己的同事或者是正在批的作业上。

Poppy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咳嗽完了，问：“当然了，你知道的？”

“什——什么让你这么说？”Hermione问，眼睛里还有呛出来的眼泪，完全无视了那个问题。

“我已经认识Severus三十年了，可我从来就没看他开心过，直到过去的几个月。Harry

Potter是发生在他身上最好的事。”Poppy说，语气里是与她之前的批评截然不同的喜爱。

“那么，你赞成？”Hermione低声说，毕竟教师休息室不是进行这种话题的合适地点。

“我赞成任何能让我的病人快乐的事情。”她说，带着母性的微笑。

“你知道，他们可能不希望人们讨论这件事——前提是这是真的，当然了。”Hermione后知后觉地掩饰。

“好吧，即便这不是真的，我相信你也已经认识到，我的病人对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毫无兴趣。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这所学校里除我之外唯一一个可能……为Severus高兴的人。”Poppy夫人犹豫地解释。

Hermione看着她担忧的蓝眼睛微笑起来：“是的，我会非常为他高兴的。我只是不确定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几乎不在乎是或者不是，只要这能让他们两个开心。你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孤独的年轻人了。”Poppy叹息，“好了，我最好还是回医疗室去。记得替我向Harry问好。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们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抱着同样的希望，Hermione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论文上去。

未满的蜡白色月亮照亮了Hogsmeade小路。夜晚的澄澈天空点缀着珠宝般闪闪发光的繁星，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壤、生机勃勃的青草和湿润的草药的味道。只有三把扫帚里传出的烟雾和喧闹打破了这片寂静。

在前面，Hermione和Ron紧紧偎在一起，像十几岁的年轻人那样咯咯笑着。春天就是有办法让人变成这样。

Harry

Potter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阴沉的身影。Severus有时真是让人惊奇。Hermione告诉了他Snape为帮助Miller康复所作的努力。受到诅咒的魔咒学教师奇迹般的康复正是今晚他们在酒吧里讨论的主题，随着时间的流逝，Weasley双胞胎的理论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着边际。然而，在这一切之中，Severus就连一个自鸣得意的微笑都没有。Snape整个晚上都表现出对于Miller的康复原因由衷的毫不知情。

他几乎听见另外一个晚上，Severus那浓郁、有教养的嗓音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那安慰简直就是一份礼物。但Severus秘密地帮助了某个他看不起的人，除开可以让他感觉好一点之外再无其他原因这一事实，他甚至无法表示感谢。如果他需要证据表明自己对Severus很重要，这就是了。一个Slytherin会照顾自己所拥有的，他热切地想。

被这个念头所温暖，同时也被身边的黑暗所征服，Harry走近了一点。但还是不够近。深呼吸，他冷静地把胳膊滑进Severus的臂弯，和他挽着手臂。他们七岁的时候总是这样在家和学校之间往返，但恢复成人之后就再没这样接触过。

他屏住呼吸，等着Severus猛然退开，但除了绷紧了身体之外，Severus什么也没做。

Harry放松下来。过去的两天里，他一直在有意试探他的朋友究竟允许什么，不允许什么。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上不得闯入的标志，不论他从Severus的盘子里捏东西吃，还是做些诸如触碰他这样不经大脑的事情，Severus统统都允许了。

“谢谢你。”Harry说，贴的更近了一点，他们正走进浓密的、散发着松木气息的阴影里，这段路比别的地方更暗。

“因为什么？”Severus问，他的视线始终专注地凝视着前方黑暗的小路。走在前面的Hermione和Ron都看不见了。

“因为治好了Miller。”

“他告诉你了。”Severus听起来有些听天由命。

“不是。Hermione和Poppy一起在休息室里。她有一块巫师手表，可以传递病人的情况，她们看到了整件事情。你真是太好了。”Harry补充。

“我推测整个学校现在都知道了？”

“不，只有Hermione、Ron，还有我。”Harry保证，“你为什么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我又不是因为好心才这么做的。”Severus猛地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做的。”Harry说。他等着尖刻的否定，但却只有他们的脚步和呼吸。“谢谢你。我想这是我所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意识到他们正走在破碎的月光里，可能很难看清什么，他仰头盯着应该是Severus脸的位置。在月光下，他的朋友看起来深邃，而且奇怪地带着肉欲，一如今晚的夜色。他能感到Severus也在看着他。他总是这样专心地看着他，专心到如果他们不是朋友就会让他觉得紧张的地步。即便如此，这也让他感到了很久没有过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