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谋略(112)
一刻钟后,同样的事发生在另一处府邸。这一家的老爷觉轻,猛地这么一响给惊着了,半夜就急急请了大夫入府。
这一夜,津州有些热闹。
次日津州府衙,府尹的大堂人满为患。昨日来过的几户人家今日再聚首。本来都只是怀疑,及至见了面,还是昨日领人原班人马,这下可好,不用想了,定然是她!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老爷被惊着了,一直不痛快!”
“是啊,是啊,我家后半夜都没睡着,一早脸色都青了!”
“天子脚下,这贼人实在张狂,我津州何时这般乱过!”
“是啊,大人,您也看到了,还是我们几家,我怀疑,还是昨日闯进齐大人家中贼匪做的!我们家小爷坏了他的好事,他就把气出在我们头上!”
“对,齐大人得罪了人,我们不过好心帮一把却遭受无妄之灾,齐大人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责任推到齐悦然身上,不是她就是她得罪的人,反正要给他们这些好心帮忙的人一个交代!而且他们家的少爷昨日“仗义出手”却受伤,齐大人都没有上门道谢,实在不讲道理!
府尹头都大了,这些人大都是府中管家之类,虽无官身却大有来历,他得罪不起。平日里又来往密切,此时该怎么做自然清楚。待他们把要说的话都说完,总算安静片刻的时候赶忙说道:“诸位放心,本府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万不能让无辜之人白白受牵连!”
这日齐悦然刚回到家,便看到守候在门口的衙役,没进家门,直接转道去了津州府衙。
府尹脸色可没有昨日那般好看了,他在这个位子上时日不短了,分辨事情自有一套方法,他也认定,昨夜放炮吓人的就是齐悦然,很符合她现在身份要对应的局面。她不能把人杀了,哑巴亏又不能白吃,才想了这么一个恶心人的法子。
“齐大人,那几位为你被打伤的公子,你可曾前去探望?”府尹先客气道。
齐悦然满含歉意道:“昨日本该马上前去探望的,不过时间太晚了,连同今日,这个时间都不是探望的好时间。正想着过几日与朱副统领调一下时间再去。大人再次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那倒不是。听闻齐大人武艺高强,那么昨夜城中鞭炮之声四起,你可曾有察觉?”府尹看向齐悦然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探索,他九成肯定是这个人干的,也要再确认一番。
齐悦然摇头又点头:“我受伤之后,睡得也没有那么警醒。似乎有声响,但距离太远,还以为是做了梦,所以没有多想。”
“齐大人可不要怪本府不讲道理,贼人原本是冲着大人你去的,现在无端牵连了旁人,于情于理,齐大人都该做点什么吧?”
“我?我的职责是护卫皇宫,宫外之事也管的话,怕是城防大人会不高兴吧?”齐悦然笑着。“而且您也说了,贼人原本的目标是我,去其他几位大人家也不过是丢了鞭炮,若真的要做什么,怕就不是鞭炮这么简单了。八成只是警告一番不要再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我还是谨慎一些,暂时不要与任何人走的太近为好,免得贼人误会了又去捣乱。他一次不得手定然还有后招,我静静等着守株待兔便是,若果真将他捉拿,定然交给府尹大人处置!”
府尹一噎,什么意思,这是连上门道歉都免了?“齐大人,捉拿人犯要紧,城防乌大人那里,本官可以出面周旋一番。大人来津州之前,智勇双全之名便人尽皆知。相信乌大人也愿意多一个人帮他捉拿人犯,拱卫京城!”城防乌大人向来亲近陈氏,与津州府尹这等墙头草不同。
齐悦然已经站了起来,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低声道:“津州的局势,您不必勉强,我都懂。您放心,只要贼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定然将他捉拿送到府衙,不会交给乌大人。毕竟你我先打过交道,是吧。”还挤挤眼睛,很亲近的模样。
若不是她身着男式便装,府尹简直要以为她在对自己送秋波了!
说完不顾府尹挽留,齐悦然一摇一摆走出津州府衙,她还“重伤在身”,不能走太快。出们之后,各种情绪一扫而空,那个夜闯自己宅院教训了那几个家伙的人到底是谁?此时有没有在等她回府?
今夜,不好再动手,一次教训就够了。睡下之前,齐悦然有些惆怅,没有人上门找她,也就是说,这件事,不是她猜测的自己人做的。是谁?
模糊有一个猜测,可是,怎么可能呢?她笑了笑,坐在铜镜前摇摇头,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那般张扬,可不像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还有,这府中守卫实在不够看,或许该调几个熟人来。就算临时的住处,也不该任由乱七八糟的人来去自如才行。
第一百四十五章 燕使进城
霍连杰远远的站在一处屋顶,这个位置斜对着齐悦然的院子,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卧室。熄灯了,睡了没有?
一仰头,清冷的酒水不只是倒进喉咙,更多的是倾洒在脸上。咕噜咕噜,被抛弃的酒坛一路滚落,清脆的碎裂在地惊醒不知多少人。
“什么人,有贼啊!”
“快来人啊!”
……
毕竟昨日鞭炮响已经使京城很多户人家成了惊弓之鸟,再有什么声响很容易引起骚动。
地上只有一个打碎的酒坛,并没有鞭炮。会不会是路过的醉鬼随手抛进院子的?可是,这可是内院啊,距离街道距离很远……
燕使很快要到津州了,吕沉等人明日要出城汇合,给人他们随行同来的印象。有些话想找霍连杰商议,却被侍卫们告知,他不在房中。吕沉苦笑,青楼的妈妈已经不再给他房中送人了,怎么还是逃?
“待他回来,算了,明日一早再说吧。”吕沉正要回房,听到侍卫们问候霍连杰的声音,回头便看到他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喝这么多?”吕沉走过去,两名侍卫扶着他送进房间。他喝的本来不多,但大部分洒落在身上,味道便十分浓烈。
“没怎么,外面走一走。”
几个人扶着他走进房间,自有人打水给他洗漱。吕沉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他,坐在对面说道:“无关大局的话我不说什么,譬如这几个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明日之后,你再不可如此肆意妄为。”
“知道,我们是来做正事的。”霍连杰嬉皮笑脸,喝下他倒的茶水,从喉咙下去一路暖了起来。“你放心。”
吕沉眼底幽光闪现:“你这样,我不放心。皇上交代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谁碍事,谁就要付出代价。任何人也一样。”
霍连杰心底一沉,他说的是齐悦然吧。叹口气道:“这是大燕和西宋之间的事,别的人很难做什么吧。司马疾那老东西靠不住的话,西宋皇室也可以,我们要做什么不难。”
吕沉站起来:“我们从来想的都是要大燕所向无敌,八方来朝。你从军是,我在皇上身边做那些阴私之事也是。甚至有些时候,我做的可以比你更多。”
“你要跟我争功?……”霍连杰笑着,带着酒醉后的不清晰,笑的单纯无害。
“功?我不稀罕。如果需要的话,我就不会是副使。你应该很清楚。”他弯腰凑近一些,视线与他持平。“连杰,我们多年兄弟,不要让我不高兴,好吗?”
“兄弟,喝一杯?来人,拿酒!快点!”霍连杰哈哈笑着喊人。
吕沉转身出门,不忘吩咐一句:“别让他喝了,再闹就打晕他!”
侍卫们一呆,吕大人生气了,可是,那可是世子爷啊,他们敢动手?霍连杰瞪着看过来的两人,嘿嘿笑着,眼一闭“扑通”一声倒下了。
齐悦然再次出现在众多大内侍卫之前,视线扫过,简单的几句训诫之后,照理补上一句:“今日有没有挑战者,没有的话,各司其职。新人听从一等侍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