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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晓星沉(33)

作者: 执破 阅读记录

沈碧落一听她能有机会进洗心阁,又开始动了自行寻找速成之法的念头了。

她在剑室一呆就是两个时辰,连千宿派最普通的剑谱她都不放过,挨个琢磨一番,看自己能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启发。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她脑子里也是白天看到的那些招式,但仍然没有想到什么突破的地方。

第二日一清早沈碧落径直进了洗心阁,有了雪焰的允许她终于有机会能在洗心阁畅行无阻了。

沈碧落快速地查阅了几个藏经室的心法和剑谱,仍旧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几个藏经室的书籍根据书籍使用的频率都做了分类,沈碧落把目标落在了最破的那间藏经室上。

“因缘九式,这名字怎么这么古怪,书也挺破了。”沈碧落在一堆书中发现了一本名字与周围书明显不同的书。

翻开一看,沈碧落瞬间被书中的要诀吸引住了,好像是自己与这写书的人心意相通一样,虽然内容说的玄乎,但她立马就能够悟到每一句话中的意思,读起来比那些经常接触的书还要觉得顺畅。

沈碧落读完后,又按着书中提到的穴位图式试着打坐运气,再睁开眼睛时,只觉眼前更为明亮,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好像自己处在一片寂静的原野之上,与天地靠得更近,天地间的灵气能贯穿周身。

“我就说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记住这书里的要诀,原来和师父教我的月落九天有相似的地方,只是这两种心法到了一定的地方好像就开始分道扬镳了,月落九天练下来总觉得有些吃力,而这因缘九式练完却是像饱饱地睡过一觉一样,我现在这精神头好像是骨头里都卯足了劲。”

沈碧落将因缘九式又背了一遍,确认自己能够完完全全记下了才将那书放回去。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查其他的书了,回去之后将因缘九式默写下来,藏到放私人物品的柜子里。

到了晚上睡觉时,沈碧落听到小团子睡了,便坐起来再回忆一遍因缘九式的心法。迷迷糊糊中,她忘了自己坐在床上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梦里她变得强大起来,面对渊锻也信心倍增,丝毫不感到畏惧。

早晨醒来时,沈碧落睁眼便看到小团子坐在自己床前。小团子见沈碧落醒了,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圆眼睛里流露的满满都是好奇:“碧落,你怎么了,你晚上怎么说起梦话来了,都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病了呢,一早就坐过来看你了。”

“梦话?我说什么了?”

“像是在背心法口诀了,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说得也不是很清楚,有几个字听着像是穴位的名字。”

沈碧落心里一惊,暗道:“原来我梦里都在说这些东西,还好小团子懂得不多,不过我还是小心为好,别哪天被师父知道了。”

沈碧落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躲雪焰,也总躲着展舒,她知道最懂她的人还是展舒,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展舒是最容易看出来的,而且展舒的想法和雪焰又是一路的,两人都特别反对那些急功近利和旁门左道的修炼之法。

她害怕见到展舒,可一段时间没见他时,又总想看看他。

沈碧落听到屋外展舒和小团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紧张起来,她照了照镜子,生怕自己练了因缘九式之后外貌和精气神上能让他看出什么来。她仔细看时,脸上的红印子好像又淡去了一些,现在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了。

展舒敲门进了屋,手上拿了个布包。沈碧落假装在整理屋子,看到展舒进来了也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已经没有把沈碧落两次护住詹琴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脸上神情与平日两人见面时并无异样。

“新进来的师弟带了好些药材来,我挑了些好的给你拿了过来。”展舒将布包往桌上一放,又朝沈碧落走近,“伤口好完了没有?”

“差不多好了,都结痂了。”沈碧落躲开展舒,朝桌子边走去,将布包里的东西收了,又整理了一遍桌上的其他东西。

“后天是爷爷的忌辰,我想回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吗?”

沈碧落听展舒提到张图,心里一下平静了下来,刚有的忐忑心情完全都抛开了,认真地朝展舒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心性大变

棋川旧居仍在,而沈碧落心中却平生沧海桑田之感。

在离家的短短几年里,才知道年少时的梦想竟是如此难以实现,她从未想过要大富大贵,想要的不过是家人团聚,能与所爱之人相守,而今才知道仅仅活得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只要求普通人所想要有的幸福都如此之难。

而展舒面对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像沈碧落一样这么多感慨,在他看来,过去就是过去,既然已成过去也就不值得因为过去而徒增伤感。展舒现在并不会觉得现在是无家之人,对于他来说,心之所适即是家。

因此,沈碧落对于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总是比展舒要看得重,执念更深。但她也深知,展舒不是无情,张图对他的恩情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当她看到展舒站在张图坟前淡然自若的样子,她其实是心疼他的,她知道他心里对张图的怀念不会比她少。

可她有时还是会期待他变得更加活泼,能像一个很平常的人一样,有很明显的喜怒哀乐,他们之间能够吵吵闹闹,他能够有小心眼,坏脾气,会嫉妒,会玩恶作剧,她想要一个鲜活的他,让自己更好把控的他。可又一想,如果换了一个他,或许他们之间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当两人走过曾经经常一起走的路时,沈碧落提到从前的事情,而展舒回答着的语气总是很淡然,明明什么都记得,却不念着过往。

“小大夫,等等——”

两人行至半路,沈碧落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见一老妪正在朝她追来。沈碧落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是原来街头卖面的曾阿四家的老娘。她与这家人以前也没啥走动,这么追着她走,大概是家中有人得了病。

那曾老太追上沈碧落后,叉着腰不住地往外呼气:“可把你追上了,有人说看到你回来了,果然是你。小大夫,我有事求你,你救救我那不中用的儿子吧,不知道他是着了什么魔了,这几天躺床上迷迷糊糊地乱说话,有时又突然坐起来哈哈大笑,他这是怎么了呀,可把我急坏了,附近的大夫我都找过了,吃了药也不见效,求你再去看看,多个人看好歹多个法子!”

曾老太拉着沈碧落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沈碧落听了她的形容,觉得曾阿四这不像是得病,但她也不好看都没看就一口回绝人家,她想着即使不是病,自己在千宿山这两年也还算有些见识,就算是中了邪着了魔落下的毛病也还算知道一些。

沈碧落进了曾家,看到曾阿四躺倒在床上,脸色青黑,嘴唇乌紫,她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热。又翻看了他的眼珠,却见那眼珠滴溜一转,沈碧落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曾阿四瞪大眼看着沈碧落,坐起来咧嘴痴痴地傻笑:“仙君,是你在喊我?我在呢!”

沈碧落正要问他话时,他眼睛一闭又躺倒了。

“仙君?什么仙君?他这是在说什么呢?平时也这样的?”沈碧落看向曾老太,问道。

“是啊,总之就是胡言乱语,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前几天他不见了两天,又没和人说他要去哪里,就那么突然不见了,后来有人在前面那山脚下找到了他,回来后就这样了。”曾老太道。

沈碧落小声像展舒道:“我看多半不是病,可能是吃了什么药,或者是中了什么邪术。”

这时,一老汉带了个中年汉子进了屋。沈碧落一眼就觉得那汉子像是个求仙问道之人,虽在打扮上与普通人无异,但整个人的风神气度与千宿派的一些弟子有些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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