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的妻子来找我了(37)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在阿紫眼睛里打转,她的小脸憋的红扑扑的,双脚齐肩分开站立着,双手紧紧握拳:“南大哥,你拆散人家姻缘,是坏人!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说完,阿紫一溜烟跑没影了。
南玄策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心里哂笑: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是喜欢?我也从没说过我是好人啊!
南玄策和阿紫分开之后,也懒得在操场边闲坐,慢悠悠的浪去惹布家,看个究竟。
因为昨天的暴雨,村里的少壮劳力都在后山加固围栏,年纪大一点的在田里稻谷。一路上没怎么遇到人,南玄策到惹布家也是扑了个空!
无聊至极,南玄策又踱回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宿舍。
这间宿舍内的家具十分简陋,就是一张单人床,一张抹了桐油的木桌子和一把有点年头的靠背椅。桌子上水杯压着一张白纸片,纸上放着三粒药,两粒白色的和一粒胶囊。
这应该是苏以陌留给他的药!南玄策把药放到嘴里就着那杯凉水吞了。伤痛放大了感官,他觉得嘴里胃里都是苦的。
单人床上半新旧的蓝白格子床单和被套应该新换的。南玄策俯趴在上面,鼻子里闻到一股阳光和着青草的香味,而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恰恰与之相反。
刚刚爬树摘石榴好像把伤口拉开了,他感觉后背一片湿漉漉的。南玄策坐起来把外套脱了,伸手一模,一把鲜红。
哎……!
南玄策想把被弄脏的T恤脱下来换件干净的,脱臼的手和后背都不听使唤,眼睛里天旋地转,仿佛有千百个铙钹在无节奏的敲打着,参差不齐的声音轰炸着他脑海中的神识。他也顾不上和脏衣服较劲了,眼睛一闭,直接合衣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南玄策被脑门上一阵冰凉给惊醒了。
他眨巴几下眼睛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两只浅浅的小梨涡,随后他才看清楚那张漂亮得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初见她时多了一丝红润。黑色的眸子澄净得如石上清泉,满是担忧之色。
南玄策皱了皱眉头觉得满嘴还是苦味儿,嗓子疼得冒烟,头也是懵懵的,想开口双颊艰涩:“你怎么在这里?”
苏以陌顺手给他额头换了一块毛巾,才说:“我和女孩们一起去后山玩回来就看见你房间门没关,进来就发现你发烧了……”
南玄策:“……”
“秦医生来给你看过了,38度9,开了药你已经吃过了,医生说可以帮你物理降温,我就给你打水擦擦脸和手心……”
“额……我吃了药,真吃了!”南玄策记忆里一片空白,却是举着手信誓旦旦。
“我知道你吃了,乖,喝口温水!”苏以陌语气淡淡的,给他递了半杯温水到唇边。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南玄策喝完水嗓子也舒服多了!可是尴尬啊……还有些难为情!
如果可以,他真想钻进被子里躲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被女人看到过这样脆弱的一面——他以为是睡过去,其实是晕过去了。即便是帮派最风起云涌的那些年,他也没有伤重让余薇薇这样悉心照料过。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苏以陌转身熟练的给他拧了一把毛巾换上。
那也确实,他俩纠结谁谢谁还真是没啥意义。他问:“现在几点?”
苏以陌看了一眼手机答:“五点四十。”
南玄策竟是不知道他昏睡三个多小时,她一个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深山乡下,该是多么的惊慌失措:“你自己找去卫生室喊人来?”
苏以陌说:“我刚刚跑出学校就遇见了阿紫,阿紫帮我请的秦医生。”
南玄策注意到她的用词:跑!她用词向来是抠字眼,她用了跑,可见当时是有多着急才跑着出去,而此时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出口。
苏以陌再一次用凉水仔细的给他擦了手心,又用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温度,才长舒一口气:“已经退烧了!”
“谢谢你!”南玄策再一次向苏以陌道谢!和刚刚下意识的不同,这次多了十分真诚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的双眼里只有她,她澄澈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他自己……温度在两人相互注视下升腾。他看到她瓷白的双颊泛起了绯红,他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耳朵红的似滴血……
苏以陌也察觉到南玄策脸色有变,赶忙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不烫啊!?
苏以陌以为他哪里不对劲,转身就要跑出去叫人。南玄策吃力的支起上身想要拉住她已经来不及……
额……他能说因手残错过了一个温香暖玉满怀的机会!
苏以陌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她又把秦医生请了过来。秦医生给南玄策又测了体温,36.8度,正常。
秦医生剜了一眼南玄策,再次叮嘱了两人南玄策的伤需要的注意事项,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以陌,一脸暧昧的对南玄策说:“有些事要量力而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你懂的!”
南玄策:……
苏以陌:……
秦医生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策爷,拉拉小手就乐开了花,舍了命给苏同学摘石榴,差点清空血槽!这一天还有五六个小时才结束,小策爷要怎么混?
话说时间过得真快,开文一个月,总算是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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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苏以陌尴尬的送走了秦医生,不一会儿阿紫又蹦蹦跳跳的来喊两人去祠堂吃饭。
南玄策想起刚刚她说的订婚宴,十分警惕:“什么饭摆在祠堂里?”
阿紫支支吾吾才说:“是我哥哥和陈老师的订婚宴!”
原来惹布家收到消息南玄策今天会来,早上就杀了一头年猪。此时,村里祠堂后的土灶上,大锅正炖着切得方方正正的坨坨肉,香气四溢。至于这个“叛徒”是谁,除了收了他短信不回的陈思媛,南玄策不做他想: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你真是可以!
南玄策的脸色难看如锅底,却是要强忍着出席,他本以为刚刚去惹布家要议的事情就是铁博和陈思媛的事情,没想竟然不是。
谁知道转个弯竟在这里等着他呢!
如此隆重的招待,只怕他要和陈思媛提的事情不能简单善了。
南玄策脸色不好,苏以陌便也知道这宴怕是“鸿门宴”,刚刚阿紫来邀请的时候她本想借口南玄策身体不适拒绝,南玄策却是强撑着答应了阿紫的邀请——铁博和陈思媛之间总要有个说法。
而且这宴开在祠堂,他懂惹布这个老滑头是个什么鬼心思,想用喇木村祠堂的祖先鬼神来压他……呵呵,不好意思,他南玄策不怕鬼神,这祠堂里的祖先也不是他家祖先。惹布老头,你也不怕你祖先蒙羞?
苏以陌跟在南玄策身后半步缓缓往山脚下走,她本来想要去扶南玄策,南玄策婉言谢绝她:“我是手臂脱臼又不是断腿。”
见远处山脚下的房子炊烟袅袅,金红色的夕阳和刚刚升起的山岚把这一时刻衬托得静寂又祥和。
三三两两从山下赶回来的村民,有些不明就里的给南玄策拱手道恭喜,南玄策摇摇手拒绝着这没来由的恭喜,又是牵动了伤口,气得他连手也不愿意摆,大家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又是一阵尴尬。
一路尬走到祠堂,南玄策以身上有伤拒绝了迎宾酒。这是寨子里极为重要的迎宾礼,被拒绝等于是打主家的脸。几个敬酒的小伙都是和铁博玩的好的兄弟,平时南玄策来寨子里也多是跟着他跑前跑后,他们也被告知南玄策此行代表的身份,见南玄策脸色阴翳,不由得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被其他几人推出来硬着头皮将阴翳的南玄策引到祠堂院内主桌,寨子里有声望的老人基本都在这一桌。苏以陌不知道他俩会分开坐,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他只能轻轻的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看她被一个女孩子引到了女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