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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佾曲】云意(32)

作者: 玉涵 阅读记录

瞧瞧自己给自己钓上了一个什麽样的麻烦!今日若乖乖的待在云眉栈吟诗弹琴不就没事了吗?偏偏,一颗心野得闲不住要跑下山来钓鱼品茗,哈哈!这下好了。麻烦缠身了吧!

卧云欲哭无泪的呆视着正寸寸西下的夕阳,又低首望了望这个怎麽等都等不死的麻烦。他无奈的扁扁嘴,收拾起钓竿与茶具,意兴阑珊的开口唤了朵云来。

未久,受他召唤的座云飘下,他身子一腾,稳稳的坐在云朵上,倾身俯瞰。死命的盯着躺在地上依旧没有断气的金发男子好一会儿,最後他终於认命的叹了一口大气,不情不愿的甩袖挥竿,一个巧劲将金发男子钓上云来,携他同回云眉栈。

* * *

初行雁慢吞吞的把受了重伤的金发男子安置於床褟之上,带着一丝的不满与满脸的嫌恶替男子将他一身沾黏血渍泥块的污衫脱去。

褪去脏衣的刹那,初行雁一瞅见金发男子身上的伤痕,一对似柳的俊眉便拢蹙了起来,当下双手没闲着,越是诊察他的伤势,眉宇益发结得越深。

伤得这般严重,居然还能一口气拖这麽久没断,真该为他的韧命额手称赞了。

瘦劲结实的身躯,有好几道被锋锐剑气所划开的伤口,每道剑伤皆在人体的要穴之上。可以想见当时他所面对的敌人是多麽的想置他於死地。

不过这些形而外的重创,卧云我还不放在眼里。真真最难办最棘手的伤,是在胸口上那致命的一掌,这一掌……穷我目前所能施为的医术,也难使其治癒。

初行雁查看完伤势之後,头疼的在云眉栈屋里屋外忙得像颗陀螺般的打转不停。

一会儿又是烧水为男子净身,一下子又是翻箱倒柜找出珍藏的灵丹妙药喂男子服下,等歇,又取来乾净的白纱布替男子上药包紮。

不论先前捡到他时有多深的不甘不愿,人现下既然已经躺在云眉栈了,他就有责任照顾到他痊癒。否则方才就不该拾他回来,应当弃他於荒野郊区,任他自生自灭才是。免其累得如今还要为他侍汤换药,若人现在才死在我手里,那卧云我岂不是在做白工!?

初行雁拿起沾了水的湿巾,细细的拭净金发男子脸上的脏污,随着被拂去的风尘,男子那一张俊逸尔雅透出不凡英气的脸庞,逐渐在卧云手中显现。

卧云不由忽觉眼前一亮。啊哈!真是一张斯文、端正、好看到极处的脸。剑眉,悬鼻,丰色薄唇,玉凿般完美的脸蛋,气宇轩昂,卓尘脱俗。

本来就觉得他长得不差,只是没想到拭去一层污垢的他,更是加倍的耀眼。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上了这麽一丁点。

夸赞完他人,末了,初行雁还不忘顺便褒奖褒奖自己。

就在初行雁抱着好心情,以欣赏艺术品的眼光恣意的打量着金发男子的当儿,蓦然,躺在床褟上的金发男子痛苦的呻吟了下。

卧云见状,立刻轻拍金发男子的脸颊,以贯有的轻松语调说道:「喂!朋友,清醒一点,吃药了。」

金发男子痛苦的揪紧眉峰,挣扎着努力想睁开却始终瞠不开的双眸,吞吐艰难的道:「朋-友-!?我身边…只有兄弟……没有朋友……」

嗄!他在说什麽啊?初行雁神情呆茫的将眼帘倏地当下了几分。莫非我所救回的是一个神经病?

「朋友…是做什麽的?跟…兄弟…有何不同?」

听问,初行雁獃楞的再将眼帘当下一分。天啊!不只是神经病,还是个呆子哩!

卧云略感无力的撩了撩额前的浏海,嘴角绽出一抹抽搐的假笑。「兄弟是天生的朋友,朋友是後生的兄弟。兄弟到极至义无反顾,朋友到最後两肋插刀。你说,朋友与兄弟有何不同?」

得到这样的回答,金发男子振力的想清醒那脑中浑沌不明的神智。他吐语困难的道:「好像…没什麽…不同,那…你是我…朋友?」

初行雁扬起一张僵硬的笑脸。「呵!呵!你说是就是罗。」语方落,旋刻,卧云又速速补问了一句:「朋友,我还不知你是何方人士?姓啥名谁呢?」

「云门八采…佾云。」

卧云笑了。「啊哈!佾云、卧云,真巧。你和我都是云啊。」

初行雁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过了数日,他便发现,这名被他无意间所救回来的"新"朋友,他所受的伤其严重的程度远比他当初所预估的还要加倍沉重。

卧云心酸的让出云眉栈内唯一的高广大床,只是没料想,这一让,竟出让了半年有余。

* * *

佾云在云眉栈内,昏迷了半年,又调养了半年。不知不觉中,一个寒暑便过去了。而佾云在後半年的调养过程里,其不醒人事的时候又比清醒的时候多。

卧云虽是收留了佾云朝夕相处了一年,但事实上二人交谈的时间甚少,彼此对对方的所知极有限。

犹记得二人开始打开话匣子是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晨……

* * *

佾云,为师希望你能多留一些慈悲在人身上,对於兄弟多一点感情,即使你是做假,为师也要你做到这一点。

师父……那是师父语重心长的……

佾云,…..你我明明情意相投,为何你不懂我的心?我恨你。

如霜……那是如霜含泪泣怨的……

拜托你出去的时候,千万别说你是云门的人,省得八采在内的我也跟着丢脸。

曲云……那是曲云……

曲云!!佾云倏然睁眸,迅速从影像交错织缠不清的混梦中悚醒过来。

惊醒,坐起身的刹那,心鼓震震雷动不息,喝!是梦。原来是梦。佾云低头,颓然又尤有余悸的埋首於自己显得冰凉的双掌之中,浅浅喘息。

「发恶梦了?」就在佾云正慢慢平息,激烈的心绪时,耳畔传来了一句不冷不热,语调平稳,却藏有一丝气郁的温和嗓音。

是…卧云。对!这里是云眉栈,不是十分秋悟。佾云松吐了一口气道:「也算不上是什麽恶梦,我只是梦见了师父、如霜、还有……」

「还有曲云。」卧云眉没啥好气的接道。

「咦!你怎麽会知?」佾云闻言,诧异的抬首望向卧云。

呃!一触及卧云秀逸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俊脸上布满了气躁失祥的阴霾,晶灿炯亮的俊目下挂了两大圈的黑眼带,佾云顿时瞠大了双瞳,讶然问道:「卧云,你昨夜没睡好吗?」

「啊!哈!」卧云僵着一张英俊的熊猫脸,漾起十足没有诚意的假笑。「你一个晚上喊了师父二十六遍,如霜四十八遍,曲云一百零九遍,请问一下,我睡得着吗?」

听了卧云的抱怨,佾云嗫嚅的道抱歉:「呃!卧云,对不起。」

卧云睁着一双浮肿的泡泡眼,随性的胡乱拨了拨如丝水滑的黑发,懒懒打个哈欠道:「算了!你还伤着呢,跟你计较也没意思。」

「对了!曲云是谁啊?」

「曲云…」佾云略显失神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眸光瞬时散去光彩。「他…他是我云门兄弟,八采之一。」

「哦!那在云门八采中,他的感情与你最好罗?否则你怎麽会连在梦中都还念着他的名。」

佾云苦涩的一笑。「不是!事实上,他与我最不合。」

卧云注意到了佾云无意中显露出怅然若失的惆怅,他眉目一瞟,意有所指的道:「或许他与你最不合,但,却是最被你放在心里的一个。」

「最被放在心里…?」佾云拧眉,疑惑的侧目瞥了卧云一眼。每个兄弟我都放在心里啊!

卧云撇嘴勾起一弧被打败的笑容,觑着佾云那一张还厘不清自己心思的呆脸,他耸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你自己去好好想想吧!」

岂知,这个问题,佾云到了许久以後他才想通。

* * *

「原来武林名宿清香白莲素还真是你好友!听闻他祸事迭起,风波不断,你既是他好友,为何不见你下山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