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云门这条街(29)
球碰到篮框的瞬间,所有人全冲上前,萧潇刻意挡在天策之前,半花容球一丢便往邪神身边靠近影响他的速度,佾云伸长手飞身上前似要将球拨进,风之痕也随之飞起,佾云的手却是突然改变角度,从风之痕手边将球往左边拍去…
原守曲云的洛子商被仲云挡住,白衣看出云门战术时已来不及补位守曲云,曲云上前一步接球后倒退至线外,无人防守下稳稳将球投出,球进剎那,五人抱成一团欢叫不已,完美的默契完美的得分。半花容刻意造成邪神犯规,再加上战术运用,云门连赶4分。8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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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精采的一球,没有相当的默契是绝对无法完成的。」秦假仙高声称赞。
「云门成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邻居,默契是明星队远不能及的。剩下一分多钟,领先13分的明星队应该会採拖延战术,而云门会加强抄球,虽然胜负可说已定,但云门这场球打得令人刮目相看,没有职篮的技术与水准,却奇招百出非常有趣。」驯刀已经开始总评。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云门在剩下的一分多钟内,还有什么令人惊嘆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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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商底线发球给白衣,云门五人拼出最后的力气,採全场紧迫盯人。白衣接球才运两步,仲云、曲云立刻上前包夹抄截,白衣将球吊给天策,天策传风之痕,风之痕运过中线后放慢脚步,待队友站定位置,交给白衣,与邪神、天策固守篮下。仲云、曲云再度包夹白衣,白衣眼明手快传给洛子商,包夹无功反造成洛子商无人防守,曲云待要回防已慢了一步,洛子商趁机出手,球平飞至篮框即将下坠之际,佾云从风之痕、天策、邪神三人之间跳起,将球拍了下来。球往界外飞去,萧潇、白衣拔脚便追,萧潇脚跨出线外落地前,将球往紧跟其后的白衣身上拨去,球打中白衣的脚后滚出了界外。球出界前最后碰到谁的身体,便算那人打出界外,萧潇的急智,替云门抢回了控球权。
球发入,这回改由佾云运球,佾云发挥他惊人的速度,左闪右躲直捣黄龙。
「你眼里还有我吗?」邪神硬是一记火锅回赐佾云。
佾云抢到篮板再投,邪神彷如铜墙铁壁不让佾云攻城掠地,球又被拍下,这回是天策抢到篮板。
「洛子商!」天策手一扬急传最外围已开始往前场回的洛子商,洛子商彷彿美式足球的跑锋般将球接住,快步前运后灌篮得分。80:95。
时间只剩47秒,球发入界内,半花容控球,交给曲云,像是为了抢时间又像是弥补刚才的失手,佾云彷如跑百米冲刺般很快便回到前场。曲云眼尖,快速过中线后正要急传佾云,白衣、洛子商竟也採包夹战术。仲云过来接应,曲云脱困后再度持球时,佾云已被天策、风之痕、邪神团团围挤在三人中间,而自己也再度被包夹。
接到忆秋年的暗示,明星队在剩余的时间内只针对佾云、曲云。
见曲云无从出手,半花容冲向曲云,曲云头也不回,往后传给半花容。眼见时间急迫,再不出手将会违例,半花容矮着身子,大胆切入禁区,双手持球高高跳起,邪神往前跨一步,长臂一举,朝半花容两手之间用力拍去…
「危险!」腾空轻盈的身子承受不住邪神勐力一拍,半花容失衡的身体往后倾斜,眼见就要重重摔落。萧潇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要接住。一向前一向后两股力道冲撞,半花容的后脑重重撞进萧潇胸膛,萧潇吃痛之余,尚不忘将半花容揽入怀中护住,萧潇在下半花容在上,互拥着仰倒在地。
被拍落的球在地面重重一弹后,被仲云接住…
「没时间了!」
「快投!还有两秒就24秒违例!」场内场外同声高喊。
「妳可有受伤?」萧潇关心急切的话声从身下传来。
「你…护住了我…」先坐起身的半花容拉起萧潇,声音莫名激动。
仲云一急胡乱出手,球碰到篮框又弹出,24秒限制已通过,佾云邪神同时跳起欲抢篮板…
「可有哪里受伤了?」萧潇坐起后立刻忙着检视半花容的身体。
「萧…」声音颤抖而哽咽,如珠泪水充盈满溢,忘了比赛仍在进行,忘了场内场外无数的观众,泪滴下的同时,半花容抬手圈住萧潇颈项,仰头将唇印上那仍喃唸的双唇…
「曲云!」佾云拼尽最后的力气,将球往曲云方向拨去,落地前大喊曲云,落地后气空力尽,软倒在地。上场十几分钟内,不断的弹跳和快跑,佾云两腿发软,再也使不上力。离终场还有20秒。
同样忘了身处何地,又似乎等待已久,萧潇手一伸环住半花容细腰,吻,随着身体的黏合,更加紧密…
曲云接到球即刻退至三分线外,奋力一投后也力尽摔倒在地,球路呈弧线往篮框下坠,球进,却没有人欢唿。
83:95。离终场还有18秒。
佾云、曲云互相往对方所在位置爬去,汗水与泪水的模煳中四掌互击,大笑声中双双躺倒…
裁判鸣笛,云门只剩仲云仍然站着,洛子商发球入界后,看着拥吻中的半花容与萧潇,听着曲云与佾云的笑声,谁也没出手,静静拖完最后的秒数,直到笛音再度响起,比赛结束。
云门队员全冲入场内,抱住曲云、佾云,大伙又哭又笑,谁也没去打扰半花容与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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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上晚鸣的蝉儿吵嚷地夺去公园的发声权,东家婆西家婶站在树下抱怨今儿个没菜没肉可买。昨日一整日的沸腾喧嚣,彷如晨间薄雾,消散于阳光的洗礼。
云门街今天静悄悄地,忙碌了一整天的商家们,不约而同拉下了铁门,将振兴计划抛进睡梦里。公园椅上摊开的报纸内,刊载的斗大标题和图片,默默记录着前一日的歷史。
水饺店大门深锁,门上贴着休业一天的告示。无梦楼的门上也贴着暂停营业的标语。
钟云打着大大的呵欠出现在街尾,拿着抹布开始对付神桌上积满的香灰。
萧潇精神委靡地下了楼,看一眼车顶确认没有遗落物后,抬起头看向二楼阳台,似在向主人道再见似地微扬唇角,上了车,往区公所而去。
街头武术馆的电动铁门慢慢上捲,却不见韶云的影子。
晏君临拉开了药妆店的玻璃门,一早就穿的漂漂化的美美,神清气爽地提着食盒走向武术馆。
一袋又一袋堆积在云门国小校门口的垃圾,无言地向路人述说昨日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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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刻,众人依着平日的习惯,陆续来到武术馆。隔了三个月,太极拳的起手式像失传的绝学,大家都懒得再研究。
韶云右臂上着石膏,诡异的红唇印从上而下,一路在白石膏上刻印鲜明的所有权。韶云的伤需要半年的復健期。
瑟云眼角贴着绷带,上扬的唇角犹残留着红豆渣。
钟云、霓云、仲云、游云或坐或躺,懒洋洋地喝着晏君临沖泡的养生茶。
佾云、曲云不知为何隔得老远,各靠坐在对望的两堵墙边,却又默契十足的同时打起呵欠。
晏君临忙进忙出张罗吃食,彷彿武术馆的女主人。
重新回到三个月前平静祥和的生活,却突然有那么点不真实不习惯。紧绷后的松懈,八采个个像失去弹性的橡皮,瘫在昏黄的余辉下…
「呦!」天魔、白无垢联袂进来,招唿一声,各自往地上一坐。
三个月来,每到黄昏便和八采一同练球的两人,球赛结束顿失生活重心,中午起床后,无聊地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练球时间一到,两人双脚的生理时钟启动,再也坐不住,双双出了大门来到武馆找韶云等人。
八采懒洋洋地,有的点头、有的摆手、有的微笑,不热络的招唿方式,代表已将两人视为兄弟。晏君临为两人各端来一杯养生茶,于是十个男人或躺或坐,谁也没说话,各个像曝晒于落日忘了收拾的棉被般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