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反派的孩子(5)
叶蓁目光微滞,不由得一愣。
这些红印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蚊子?
还是过敏?
叶蓁指腹摩挲着那两个红印,陷入沉思。
她不是那种单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这样的红印分明是吸吮吻后留下的,她肤白,再加上印记的红艳程度,以致于几天了也没消。
可是这段时间她根本不曾和人有过亲密接触,除了在梦里。
莫非真的是过敏?
夜深露重,叶蓁将窗户关好,窗帘拉上,看着床上依然陷入昏迷的陆北川,斟酌片刻后,自己抱着被子睡到房间里的沙发上。
还是那个梦。
梦里男人在她身上来回碾压,颠来倒去,那架势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比那豺狼虎豹还过犹不及。
她喘息着叫停,哭着求饶,可这个男人仍然将她翻来覆去,她却只能无力的被动接受这一切,哭都哭不出来。
一觉醒来,叶蓁餍足伸了个懒腰,浑浑噩噩闭上眼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下一秒头脑清醒,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沙发上,而是睡在了床上,更让她错愕的是,头枕在陆北川肩头,一只手正搭在陆北川胸前,另一只手在被窝下与陆北川的手紧紧相握,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个姿势,像是她主动紧紧地抱住陆北川。
叶蓁微怔,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宿醉后断片,看着紧闭的房门,茫然起身下床。
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被子好好的盖在床上,沙发上整洁无一物,眼前这一切似乎告诉她,睡前她所做的都是她的幻觉。
刚接触地毯,脚下一软,叶蓁差点跌在地上。
回过神来后扶着腰嘶了一声,令她不敢置信的是,腰部以下酸软得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她又想起昨晚上做的那个梦,那个梦和平常的梦没什么区别,只是从前醒来后神清气爽并无感觉,今天醒来却是难以言喻的酸软,这种直观的体验不由得让叶蓁怀疑,昨晚上真的只是个梦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似乎不能用常理推断。
她一直遵循着小说里的节奏来走,也对小说剧情深信不疑,可是,她出现在这里,她自己不就是小说里最大的一个bug吗?
难道……
叶蓁迟疑地望着床上昏迷的陆北川,若有所思。
第4章
叶蓁向来是个享乐主义者,信奉的是及时行乐,她对昨晚上的运动效果还挺满意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扮演的是叶蓁这一角色,至今在陆北川眼里自己就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间做这种事天经地义。
但她不能忍受的是,自己被别人耍得团团转。
走到陆北川床前,叶蓁俯身看着陆北川的睡颜,凝视他一动不动的眼珠以及黑密的睫毛。
如果是装睡,一定会有破绽。
俯视的距离离陆北川只差一毫,叶蓁浅浅的呼吸洒在陆北川脸上,肉眼可见依附在表面上细小的绒毛微动,叶蓁盯得眼睛酸涩发红,却不见丝毫的破绽。
好定力!
叶蓁起身,一边揉着酸软的腰际一边进洗手间里洗漱,一整天过得心不在焉,就连陆母也都忍不住问了两句。
一晃到晚上,叶蓁途径厨房,却意外看到那位为陆家服务多年的老管家正在往一杯热乎乎的牛奶里放入一颗白色的药丸。
那是一颗从一个白色瓶子里拿出来的药丸,放入牛奶里后老管家用勺子搅拌了两下。
叶蓁徒然记起,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会喝上一杯老管家亲手送上的热牛奶。
管家在牛奶里给她下药?
为什么?
叶蓁来不及细想,老管家将牛奶放在托盘上,叶蓁连忙闪身躲在一侧的大花瓶后,直到管家穿过客厅上楼,她这才走进厨房,那装有白色药丸的瓶子还放在桌上,叶蓁从里拿了一粒出来,而后若无其事上楼。
还未推开房门,老管家便从房间里出来,见着叶蓁,笑道:“叶小姐原来在这。”
“肖伯找我有事吗?”
肖伯笑道:“我给叶小姐送牛奶来了,就放在桌上,您趁热喝。”
说这话时,叶蓁一直盯着肖伯的眼睛,可那双含笑眼睛里满满的慈爱,毫无半分的阴晦。
“好的,麻烦您了。”
“应该的,您早点休息,晚安。”
“肖伯,晚安。”
回到房间后的叶蓁自然没碰那杯牛奶,径直将它洗了马桶。
睡觉时以防万一,叶蓁从衣橱里找了条领带,将陆北川的双手捆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后这才安心睡觉。
第二天一早,在William对陆北川进行日常检查时,叶蓁低声将William请到了一侧。
William以为她是想单独向自己询问陆北川的情况,没有多想便将检查工作交给了助手。
叶蓁将那颗从管家那顺来的一颗白色小药丸递给William。
“医生,您能帮帮看看这是什么药吗?”
William接过那颗药,叶蓁继续说:“我手上没有这种药的任何线索,如果您一时辨别不出来能不能劳烦您……”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身体总是酸软无力?”不等叶蓁说完,William笑眯眯盯着她问道。
叶蓁一愣,继而点头。
“这种药是我给你开的。”
叶蓁一双饱含疑问的眼神望着他。
“是陆老先生看你平时照顾陆先生辛苦了,特意找我给你开了有助睡眠的药物,让管家放在你的牛奶里,延长你晚上睡觉时深度睡眠的时间。”William笑着说:“深度睡眠可以缓解你一天的劳累,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对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不过你放心,这个药物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损伤。”
“你是说,我最近感觉浑身酸软,是因为白天太辛苦的原因?”
William点头,“我看你平时替陆先生按摩,一坐就是一整天,你还年轻,身体承受得住,但日积月累肯定是不行的。”
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William对一切病理特征格外敏感,他将视线放在叶蓁脖子的斑驳的红印上,凝眉,“叶小姐,您脖子上这些红印……您介意去做个检查吗?”
“检查?”
“过敏源检查,”William说:“我怀疑您应该是对这房间里某样东西过敏。”
叶蓁下意识抚着脖子上红印的地方,“你是说,我脖子上的这些红印,真的是因为过敏?”
William反问:“不然叶小姐以为是什么?”
叶蓁双颊倏然一红,又想起梦中那些缠绵的场景,极不自然咳嗽一声,“没什么。多谢您了,找时间我会去医院看看的。”
William再次风度翩翩点头,与一干医护人员做完日常检查后离开主卧。
叶蓁看着床上依然陷入昏睡的男人,不由得嗤笑出声。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陆北川自车祸以来成为植物人一年了,若不是真的植物人,他没事躺床上一年干什么?
多想无益,叶蓁尽量让自己少想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全在叶蓁计划之内,三天之后她就能顺利离开陆家,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要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到。
她嫁进陆家用的是叶晴的身份,拿的自然也是叶晴的身份证,叶蓁的身份证还在叶家,离开之前肯定是要拿到手的。
只有三天就要走了,而陆北川会是在半个月后醒来,到时陆家就算要找人那也是去找叶晴,她叶蓁天南地北不知道多快活。
想着,叶蓁坐到陆北川床边,陆北川放在被窝外的两只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的勒痕,是叶蓁昨晚上用领带绑住他双手时血液不流通留下的。
叶蓁在陆北川双手的手腕上轻轻揉捏着,她的按摩手法在护工是那下过苦功,是专业的,揉了没过多久,陆北川手腕上两道红印消了不少。
看着躺床上的陆北川,叶蓁又想起她养了五年的那条狗了,自从她穿越到这里,也不知道那条傻狗整天吃得好不好,睡得习不习惯,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它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