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对我好点(12)+番外
因为晚上在乌漆漆的环境下写稿子会比较有灵感,她已经养成了凌晨才睡觉的坏习惯。
睡着后,宛若死猪,叫都叫不醒。
她要是十一二点睡,凌晨两三点再被吵醒。
不夸张地说,她能不爽到把酒店给掀了。
再者,三点多,乌漆嘛黑的,爬个捶捶。
她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嫩白小脚丫子一点也不肯安分下来。
摸到手机,找到邻座大帅逼的头像,点进去,进到对话框内,漆黑眸仁迎着屏幕反射过来的光,深思熟虑了数秒有余,舔了舔唇,慢吞吞地敲字。
敲了又删,删了再敲。
反反复复。
最后,重新输入最开始的内容。
劝你对我好点:我们,要不要在渝山顶上住一晚?
“………”
荆星河轻揉了两下右眼。
自己再细读了这句话,发现莫名有歧义。
淫者见淫,歧义到能让对方直接把她拉黑的地步。
她“嚯”地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盘腿,啪啪啪啪继续输入,解释。
………好像也解释不了的样子。
画蛇添足,毫无意义。
她切换页面,上网搜索了渝山。
看到一条有关渝山拜佛的,就复制粘贴,打算转给裴燃。
网址刚粘贴进输入框内,还没点击发送。
裴燃就非常果断地回复她了。
易燃易爆:行。
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山顶的酒店不接受预订。
公平公正,先到先得。
实在没有房间的话寺庙内有大床铺。
就像小时候能见到的宿舍一样,一排十几二十几张床。
因为考虑到住宿环境问题。
裴燃和荆星河在楼下吃完鲜虾小馄饨后,迎着初升的火红朝阳悠哉悠哉地往酒店走,树叶窸窸窣窣地发出悦耳的声响,他俩在不经意的侧眸间对望一眼,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再次心照不宣。
就某个想到一块儿去的决定做了当机立断的处理方式。
裴燃垂眸,神情淡漠,微微拧起的眉头像是在揭示他此时此刻的思忖状态,腮帮子微动,转瞬即逝,他薄唇轻抿:“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要不上午去?”
闻言,荆星河点点头,举双手附和:“我觉得可以。”
“对了,你这边酒店房间可以退了的。”
下山后下午你不是就要回海城了麽,“东西的话,你可以先放我房间。”
裴燃眯起眼。
三秒后,
矜持地颔首,“可以。”
渝山离渝淮酒店并不远。
路上要是不堵的话,坐出租车也就七八分钟。
随便整理了一套衣服,他们出发了。
香纸蜡烛全都是在山脚买的。
石子所搭的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延伸。
望不到尽头,就像是能搭到天宫一样。
回程往下走的人络绎不绝。
相比较而言,往上走的人就显得稀稀拉拉了。
特别是越到最后,断层现象越严重。
裴燃慵懒地在半山腰的石子路上坐着。
胳膊搭在膝盖上,眸子微眯,向下俯瞰。
山间景色真的是称得上一绝。
就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清新到令人心旷神怡。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分钟了。
这才看到荆星河的身影出现在拐角的松树跟前,她像个小蜗牛,缓缓的,一步一步的,非常艰难地往上爬。
等离他越来越近时,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夸张地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地休克了一样。
裴燃起身,转过去弯下腰,拍了拍自己刚刚坐过的石头。
他扬了扬眉,倒也没有笑话她。
只稍稍弯了弯唇:“坐下休息会儿。”
荆星河右手扶着树干,双颊绯红。
汗流不止。
左手从小包里抽出纸巾,擦汗。
仰头望了眼不怎么湛蓝,隐隐有乌云盘踞着的天空,“实不相瞒,我七八分钟前刚休息过。”
“噢。”裴燃眸子一顿,倏地展颜,顺着杆子往上爬到不近人情:“那就继续走吧。”
“………”
荆星河瞬间伸出尔康手:“别别别。”
“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裴燃嗤地笑了下,没再搭话。
山上手机没有信号。
除了看时间、听歌以及拍几张山云相接的照片外,别无他用。
过了会儿。
荆星河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昂起下巴,看向裴燃,裴燃正闭目养神,用着她的耳机听着他喜欢的歌,长长的眼睫静静地耷拉着,贴着肌肤,在他沉静的“睡颜”中徒添了俏皮与可爱。
眼巴巴地注视了良久。
直到把裴燃看地有所察觉并毛骨悚然后,裴燃睁开眼,浅棕眸底一片漆黑,隐隐带着被冰封的不满。
荆星河并不畏惧他,还笑眯眯地冲他“哎”声,然后像小学生要回答老师问题一样举起手,“我想问你……”
“你一个大男人来渝山求什么啊?”
姻缘?事业?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上午十一点。
渝山后山小酒店内。
裴燃:“就一间?”
“能不能再查一次?”荆星河也跟着蹙眉。
前台微笑着:“不好意思,真的只剩最后一间标间了。”
顿了顿,催促:
“请尽快决定要不要入住。”
荆星河:“………”
裴燃:“………”
作者有话要说:
裴燃燃:这操蛋的世界
星河:老实讲,我不带怕的
裴燃燃:“………”
第10章 好感值十
#010
“要。”
秉着“已经累瘫了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短期内也不会再爬任何一座山”的想法,三分钟后,荆星河在没有接收到裴燃漆黑瞳仁中迸射出来的强烈的“干脆算了吧,还不如半夜再来爬一次”的讯息,拦也拦不住地掏钱付款入住。
前台的行动力也快地惊人。
几乎在荆星河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掏出了房卡。
“………”
裴燃懒懒地眯起眼,神色复杂。
薄唇轻抿,喜怒不辨,恨不得当即抬手给她脑门赏个栗子。
就算他长得不像坏人,长地特别正人君子,但正所谓男女有别,她总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吧?
舌尖绕了牙齿一圈,最后顶了下腮,腮帮子微动,裴燃突然觉得自己在下一秒会变成啰嗦的老妈子,把这才认识不久姑且称得上是朋友的荆星河当成了闺女,对她有操不完的心,想单手拧她的耳朵,教育她……别单独和男人开房?
他眸色淡淡,没什么外泄的坏情绪,只垂着眼睫,视线随意停留在荆星河的耳垂上,零星的碎发别在耳后,成了一道天然的遮挡,嫩白,些许透着粉红的小耳垂,与黑发形成色差,莫名地赏心悦目。
隐隐约约的愠怒悄悄爬上心头。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在还没来得及别开眼的瞬间,荆星河转过脸,仰头,正好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眼,像是在笑。
明眸皓齿,仰着头时露出纤细漂亮的带有曲线弧度的白嫩脖颈,她冲着他眨眨眼:“走吧。”
“………”
不仅没点防范意识,居然还刻意勾引……
裴燃觉得还是昨天那位抵住门看他像看流氓的荆星河比较顺眼,裴燃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依旧是用那种淡淡的像是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荆星河,下颚绷紧,磨了磨后槽牙,好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她发到他微信内的质问,像是皮球一样,又踢还给她了。
荆星河一愣。
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裴燃的不对劲。
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真诚道:“那你是吗?”
“………”裴燃被问地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这不是“是或者不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