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侍女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眼司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解释,“他,他是白离,王爷,王爷的男宠?”
女子闻言,双瞳迅速地收缩了一下,大步跨上前,对着司晨的面孔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司晨措手不及,硬生生地接下了女子这一巴掌。
女子说:“别以为王爷入了你的房,你便能得意……白离,你叫白离是吧?昨日的耻辱,本宫会用你的一生来偿还。”说着,她狠狠地瞪了眼司晨,一把撞开他,离开了。
司晨回首,看着女子的背影,他轻轻笑出声,他说:“啊,您是王妃啊?真可怜,还没受过宠便失宠了啊。”
王妃闻言,立刻转回头,恨恨地瞪视着司晨。
司晨微微一笑,轻轻抚上被打的面颊,说:“您这一巴掌打的白离甚销魂,销魂到白离这就想要去找王爷倾诉两句了。”说着,脚步一偏,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王妃冷冷一笑,她看着司晨的背影,说:“你能得意的日子也没多久了……你就等着吧,你就等着吧……”
司晨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隐隐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回首看着王妃,等她的背影自自己的眼前消失,司晨重新朝着自己的下人房走去。
进入厢房里,紧紧地扣上门,司晨把藏在袖中的书卷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翻起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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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厢房里,紧紧地扣上门,司晨把藏在袖中的书卷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翻起了第一页。
司晨为司尚书独子。
司晨七岁时,宫廷里举办了一场宴会,尚书领着司晨进入宫里,他美艳异常的容貌惊艳四座。
虽只是一个七岁孩童,容貌却已脱去了俗世之美,妖艳异常。
当时,还是太子的紫宸对司晨喜爱异常,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二人打打闹闹了数载,在司晨十四岁时,同父母入山祭拜,回途中,残遭皇后所派去的(现在的太后)杀手杀害,司晨假死于山林。
其母念其年幼,又不想唯一的儿子入宫为宠,便为司晨服食了一种药。
传说中的失颜草。只是没想,这种药物不但让司晨失去了以往的容貌,更是让他忘记了前尘。
尚书与尚书夫人把变换容貌的司晨领回了家,对外宣称,司晨是养子。
懵懂的司晨入了宫,成为皇上伴读。
几年的期间,成为血影楼的楼主,又在江湖中建立了血影楼,以着暗影的身份初入血影楼,赚取大量的金钱。
不久,涉及诛杀朝廷命官的嫌疑,被收押入天牢,判下死刑。
问斩前日,血影楼的风影前来救助,之后二人脱离皇宫,不久后,司晨被怀王所逮捕。
几个日子后,替身司晨被捕,入刑场,真正的司晨化名为白离,入住怀王府……
…………
………………
司晨眯着眼睛,拿着书本的手有些颤抖,多少次,想要翻页,却发现颤抖的手让他无法做出动作。
脑海里乱乱的,试了多少次,终于翻过了一个页面,看到的,却是一片的空白。
记载,只到这里。
难怪,难怪,难怪直到那一年为止,他的记忆是一片的空白。
记忆中,做为尚书的父亲对他极为疼爱,而母亲,则是把他宠上了天,只是,他们看着他的目光中总是有一种悲伤。
外人说,他是被捡回来的,是以前的司晨的替身。
可他从不相信,因为,因为他的父母很疼爱他,比起谁都疼爱他……
可是,为什么会遗忘呢?那里,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有关于紫宸的记忆,还有,还有怀王吧?
明明是自己的记忆,为什么就是会遗忘呢?
司晨双手捧住头,皱着眉头,想要回想起以往的事,却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
想得久了,隐隐觉得额头微微作痛,身子轻轻抽搐,额头上冒着冷汗……
很疼,很疼,司晨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了,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可是真的想知道啊。
这明明是我的记忆,可为什么会忘记呢?明明,明明是我的啊,曾经,曾经的曾经……
异常的疼痛,让司晨在椅上跌跌撞撞地起身,然后,撞掉了桌上的茶具。
清冽的碎裂声在房里响起,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瓷器的碎片。
身子缓缓地跌在瓷片上,无意识地翻滚,洁白的衣裳被血色染红……
身体被瓷片穿透的疼处及不过脑海欲裂的疼痛。
可是,即使再痛,他依旧想要寻回遗失的记忆。总觉得,那时的记忆很宝贵,若是找不回来,他便不是完整的司晨了。
然后,“砰!”地一声,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还没有看到怀王的身影,便听到他大声的质问声。他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消失了一整……”日字还没有出口,便注意到了眼前的异样。
匆忙上前,把躺倒在瓷片中的司晨紧紧地抱入怀中,他问:“你怎么了?”
司晨恍惚地看着怀王,双手颤抖地捧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着慌张,无措,他说:“我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明明……是我的记忆,怎么就会忘记呢?”
怀王一愣,他摸了摸司晨的头,半晌后,他询问,“……什么?”
“痛,好痛……一片的空白,越想,越痛……为什么,会记不起来呢?我,我该怎么办……”
把司晨抱在怀里,单手轻轻地拍着司晨的背部,怀王轻声地安慰。
他说:“想不来也没关系,你依旧是你,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可是,可是……”
从最初的拍打,转换成抚摸,在司晨的耳畔,怀王一遍又一遍地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想不起来……其实,也没有关系的。
他温和的声音就好像是催眠,司晨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说了一句,想不起来,真的没关系吗?
想不起来,我还是我吗?
两行清泪自他的眼眶中滑出,怀王轻轻地擦净,说:即使失去了所有,即使忘记了一切,你依旧是你,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司晨,即使你忘记了一切,可是我,我会一直一直记住你,一直一直……
司晨愣了一下,眨了眨双瞳,眼中有着愕然,半晌后,他微微一笑,他说:……你真的,记住我了吗?
怀王“嗯”了一声,他说,他会记住,一直一直,不会忘记,即使你忘记了,以后,我会告诉你关于你的事,你的一切,我会告诉你……
司晨迷茫了一下,之后,他“嗯”了一声,然后,眼皮越来越沉重,陷入了昏迷中。
轻手轻脚地把司晨抱至床上,怀王皱起眉头,并不懂,司晨所言的想不起来是什么……
自有记忆以来,怀王从不认为司晨遗忘了什么,只知道,最初见他时,他就说,他叫司晨,是尚书的养子。
命下人准备好一桶温水后,怀王为司晨褪下了染血的衣裳。
没多久,仆人抬着浴桶入了厢房。
怀王命人退下,亲自拿起浴巾,为司晨擦净身体后,为他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
单手轻轻地抚上司晨的面颊,怀王轻叹一口气,喃喃着询问,他说:“司晨,你又忘记了什么呢?又能忘记什么呢?”语毕,目光扫了眼满地的杂乱,书有司晨二字的册子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映入他的眼帘。
双瞳微微眯起,自床畔起身,走至桌前,蹲下身捡起了掉落在桌脚下的书册。
拿着书的双手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翻开了第一页……
十七节
以前尚书府的公子司晨,同眼前这个面向平凡,性情温和的司晨忽然重叠在了一起。
记忆里,那个司晨总是喜欢笑,笑的很妖艳,举手投足间似乎均是在引人犯罪,所以,当这个面向平凡,笑的一脸开朗的司晨出现时,谁都没能把两者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