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
黑衣人不语，然后，他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
我冷笑了一下，检查了黑衣人的身体一番。
发现黑衣人的舌头早已被割断，而这次进来暗杀，他也在齿上覆了一层毒药。
踢了黑衣人一脚，我飞上楼从窗子进入天香的厢房。
暗夜里，天香似乎在哭。
我想了想，与天香抱成一团儿哭在一起。
天香说：“我好怕好怕，好怕你就不回来了。”
我说：“我也好怕好怕，我怕被刺客给杀了。”
之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暗哑的笑声。
循声望去，赫然是沐浴在月辉下的皇上。
他笑吟吟地说：“适才看你挺勇猛，这会儿就哭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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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节 ...
事实证明，世人是枪打出头鸟儿的。
我本意是，速度把坏人解决了，然后回来跟天香抱成一团儿，之后等什么近卫军啊什么乱糟糟的人过来就哭诉。
可我千算万算，唯独漏算的是我做的一切还都被看在了皇上的眼里。
我觉得脑门儿一阵一阵地发痛，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
我痛苦啊，我想哭啊，我想叫啊。
事实上，这些事儿都被天香给做了。
天香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我好怕好怕”，还抹着眼泪嗷嗷叫了两声。
我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皇上说：“苏然，你会武。”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有些头痛地敲了敲脑袋，说：“哪，哪有……”
“需要朕为你检查一下吗？”
检查什么？检查看我有没有武功？我痛苦地说：“……我，我会一点儿武功，鸡，鸡毛蒜皮的那种……”我加重了“一点儿”的音。
皇上笑一笑，“昨儿个朕遇见一个人，与你使用的招数看着同出一门。”
昨儿个？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脸不解地看着皇上。
皇上笑一笑，对天香招了招手。
天香乖乖地走到皇上的身畔，小脑袋倚靠在了皇上的怀里。
皇上说，“天香很怕？”
天香泪眼涟涟地点头，说：“非常怕。”
“苏然的武功看起来不错，以后，就让他陪你。”
天香点头入捣蒜。
这天晚上，皇上在天香楼过夜，我跑到隔壁的厢房里睡了一爷。
第二日，皇上本就勤快地往天香楼跑，这回跑的更勤快了。
可是，那双眼睛有意无意间总是看着我，瞳孔里带着深深的审视意味。
偶尔，我会借故跑出天香楼，与倾王一同喝喝小酒，可是我发现没多久就会被宫监“一不小心”地发现，之后再来一句“皇上有请”。
我知道，我被跟踪了。
有必要吗，我不过是他的男宠而已……
出不了宫，成日与天香腻在天香楼里，真的挺无聊，挺悲剧，挺想哭。
时间一晃，院落的四处被一袭妖红所侵染，枫叶随风四处飘散。
多少年没有看过染红的枫叶了？
我不喜欢枫叶，因为入目的红美虽美，却给人悲伤的味道。简单来说，我就是没什么美观。
打了个哈欠，我趴在凉亭里的石桌上睡了。
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上多了一件外衣，我对面的石椅上坐了一个人。
眨眨眼，看过去，发现是皇上。
他说：“中秋将近，天气转凉，多穿些衣裳。”
我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关怀。
石桌上摆了四个冒着热气的佳肴，一壶酒，两个白玉杯。
他在白玉杯上斟上酒，给我。
我浅浅啜了一口，是上好的竹叶青。
我小口小口的啜饮，他说，“苏然，告诉朕，你可是朕在宫外遇见的苏然？”
我放下手中的杯盏，笑吟吟地反问：“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他不说话。
“跟我说说您认识的那个苏然是怎样的人，好吗？”
“……”
“很漂亮吧？”
皇上缓缓点头。
微微一笑，我从椅上起身，道：“那个人漂亮，皇上喜欢他，那么，我想问，我不漂亮，您喜欢我吗？”
皇上眨了下眼，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一步步地走到了皇上的身畔，双手从他的身后搂住了他，头埋入他的脖颈间，轻轻地亲吻着他。
我说：“皇上，您喜欢我吗？”
“……”皇上沉默。
轻笑出声，我道：“我就跟大部分人一样。爱美人，爱金子，爱银子，爱权势，爱荣华，爱富贵。只要跟在皇上的身边儿，我什么都有了。这也是当初我答应父母代替承锦入宫的原因。”
“……”
我放开皇上，跑到了花园里绕转着圈圈儿，咯咯笑出声。
我说：“如果，我有承锦那般好，有容貌，有才华，惹人喜欢，我想，我就不会入宫成为您的人，而是考取功名了。”
皇上从石椅上起身，默默地看着我。
我停止了旋转的动作，奔入怀上的怀里，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唇瓣碰上他的。
他没有回应我，而我，也没有继续下去。
过于接近的距离中，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而我的心跳……乱成了一团……
事实上，我也挺怕，我怕我会跟他发生关系。这样一来，我能从宫里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放开皇上，后退了一步，与他的双瞳对视，笑说：“皇上，今夜要在墨阁过夜吗？”
他微微一笑，走进我，右手环绕住我的腰，左手放到我的头上，吻了我。
我吓了一跳，双瞳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刻，我阖上眼睛，试着回吻他。
心口有些闷，有些涩，回忆里，我唯一心甘情愿吻的只有二师兄。
回忆，回忆，又见回忆。
是谁说的？做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
双手回抱住皇上，我把他幻想成是绝世美人儿，我在蹂躏着这美人儿。
结果，我才蹂躏了没一会儿，就被皇上推开了。
他笑容依旧，只是眼神冰冷一片。
他转身，离去。
他一走，我这颗提在半空中的心安稳地落了下来，颤抖着的小心肝儿也踏实了。
我轻笑出声，重新坐回石椅上，吃两口菜，喝一口酒，再吃两口菜……
回到天香楼，隐隐约约中听到了一阵销魂锁骨的呻吟声。
是从天香的厢房里发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厢房里静静地过了一夜。
隔日，天香跑我的厢房，说：“小然，中秋要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歪头想了想，半晌后，我说：“我要求不多。”
天香咯咯笑，“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我说：“那你把天香楼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我好了。”
天香一听，立刻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拍了拍天香的头，我说：“好吧好吧，把一半给我好了。天香，你又想要什么礼物？”
天香扁扁嘴，说：“我想你把我给你的一半的金银财宝还给我。”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好。”
天香围绕着我团团转，“昨天，我看到你在花园里跳舞了。”
跳舞？天香说的可是我在花园里绕着没啥规律可言的圈圈儿吗？
天香坐到我的腿儿上，看着我的脸，说：“你跳舞很好看，是吧？”
我不说话。
天香说：“跳舞好的人，只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有它的为韵味，苏然，你看起来挺那啥，不过，在大部分的时候，你的举止都很优雅，很漂亮，所以，我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天香的头。
“你跳舞给我看吧，就给我一个人跳舞，当作是中秋的礼物。”
我睁大眼，半晌后，我说：“你不打算要回去那一半的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