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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37)

我颤悠着手,随手拿起一个抬价上摆着的大大的金元宝咬了一口……是真的……我一脸的黑线……

再看看床上那加大形的被子,里面嵌了一团儿金线,没准儿,被子里面还裹着金条,怎么看怎么沉……

我对下人挥挥手,让他下去休息,掀开“厚重”的被子钻进去,躺到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可是,为什么这个床这么各应,为什么这个床这么冰凉……

我挠挠头,掀开被褥一看,床下面果真是金光闪闪的金子……

这会儿,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床各应了,更不觉得这床冰凉了。

我捧着被子捂热金子,美美地阖上了眼睛。

结果,我听到了一阵儿的敲门声。

我留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进来。”

结果,呼啦啦进来了一大摞的人儿。一个个地喊我爷。

我懵懂地看着他们,然后,他们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自个儿是哪里哪里的姑娘,哪里哪里的少年……结果被当年几岁的我迎娶回来了祭祀府,入住到了这个院子里。

我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我一个人占用了这么大一个院子。

他们把我从床上扯起来,一个人给我捶背,另一个人给我捶腿儿,还有一个人给我摸手,说什么爷,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么些个日子里,我有多惦记你。

还有人说,爷,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么些个日子里,我都是一日日地数着日子过下来的。

我把额头上暴突的青筋给按下去,说,那你倒是说说,我离开了多少个日子?

然后,就冷场了。

后来,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把这些人赶走的,只知道,为了让这些人离开,我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儿如今躺在床上,黏儿吧地半死不活。

迷瞪迷瞪地阖上了眼睛,耳中传来下人的呼唤。

大少爷,请起身准备,该入宫了。

我“哦”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刷,就跟在下人的身后走了出去。

路上,顺着拿到青石小路,我看到了凌公主。

在不远的距离中,她对着我伸开了双臂。

我咬住嘴唇,犹豫了一下,便一把奔入她敞开的怀抱中,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蹭了一下有一下,含糊不清地说:“娘娘娘娘,我想你,我想你,想你……”

她摸摸我的头,那一双晶莹的瞳孔瞬间湿润。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两个下人唠嗑,说,以前并不觉得凌公主与大少爷有多亲啊?

……大概是分开了挺久,所以变亲了?

唇角微弯,我对她微微一笑,叫了一句“妈。”。

她对我笑一笑,双唇微微开启,无声地念了一个字。那是我上辈子的名字。

心坎儿暖暖的,暖暖的,眼眶就热了。

她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祭祀府,祭祀府外停了数量马车。

她松开我的手,在丫环的搀扶下走到了最前面的马车上,踩上白玉凳,塌了上去。

我随意找了辆马车踩上凳子上去了。

马车颠颠簸簸,大约行驶了一刻钟,停了。

众人一同入宫,在宫监的带领下去了御花园。

我一路上刘姥姥进入大庄园一般地左看看右看看,逮到身边儿的人就问,这什么呀,那什么呀,这什么跟什么呀,那什么跟什么呀……

月影月溪黑了两张脸俊脸,频频加快脚步,离我远点儿,当做不认识我。

御花园中摆满了桌椅,桌上摆着各种佳肴,与其说看起来好吃,不若说精致到舍不得。

御花园上的椅上坐了不少人,当祭祀走入,众人一齐站起来,齐声向祭祀问了一声好。

祭祀笑笑,向众人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了。

我跟月影月溪被分配到了一张桌子上。

我才坐下,就听宫监以着尖锐的声音喊:皇上驾到——

众臣一齐起身,我连忙跟着一起起身,想跟他们一起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结果我心里一着急,就喊成了“皇上驾到驾到驾驾到”。

月影和月溪那四只眼睛立刻尖锐地朝我射过来。

皇上笑一笑,挺亲和地说:“众卿家平身。”

众人起来,又在皇上的示意下坐下。

月影和月溪以着怪异的眼神儿继续瞪着我。

我干咳了一声,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地拿起一壶酒,倒了一杯,仰头灌下,一双眼睛四处看。

这时候开始,便是一干大臣恭维皇上的各个孩子。

皇上共有七个皇子,四个公主。

四个公主早嫁到了他国,五位皇子中,大皇子景辰二十有七,武学奇才,参加过不少战役,得到将军头衔。二皇子景尧三皇子景陌同年,二十二,早在二年前年前便自凤灵学院毕业,四皇子景悟幼时得了一场病,夭折,五皇子景岚,六皇子二十四个月,听说到现在为止还在牙牙学语,七皇子三个月,没准儿还没学会怎么翻身呢。

这些大臣开始说各个皇子的好话,溜须拍马屁之能让我看的惊叹连连,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后来,话风一转,又有人开始议论祭祀府的孩子了。

那些人说,祭祀府二少爷三少月文涛无虑,自幼便在法术上有极大的天分,入了凤灵学院,一年便毕业……

话头一转,便有人看向我,说:大少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多情……

蓦然,有一挺漂亮的姑娘说:“大哥,你在凤灵学院的成绩如何,怎么“逃”出凤灵学院的?”加重“逃”字的音。

这话一出,整个花园里只能听到风的飒飒声,众人那一张张的脸齐刷刷地看着我,脸上多少有一些的疑惑。

是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祭祀府大公子是祭祀府少有的例外,从出生时开始性子便怪异……若说到法术,那就是一切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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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话,就笑了。

冲着姑娘这一句“大哥”,我估摸着她就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之一了。

祭祀的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三个儿子,俩女儿,还是俩双胞胎女儿,取名月烟与月绣,听说长得很像生母景国公主,一个沉鱼落雁,一个闭月羞花。

显然,这姑娘是特意给我跟我娘儿丢脸儿,顺道儿给自己娘亲添脸儿的。

我眉眼弯弯,拿着杯子就灌了一口,说:“什么逃啊,我是光明正大考试考第一出来的。”我一脸的骄傲。

我这话一说,众人看着我的目光更露骨了。

有人想要扒内幕,可在场知道内幕的没一个人愿意说出来。

姑娘冷眼看我,讽笑着说:“大哥,你一向不胜酒力,小妹觉得你今儿个喝多了。”

我虚伪地笑一笑,说,小妹,你关心了,你大哥什么都不会,就是会喝酒,喝个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说着,我给自己斟了一杯,仰头灌入。

姑娘冷笑了一声,转过头,与她那双胞姐妹一起聊天儿了。

众人看我和月姑娘再也闹不出笑话儿来,转个头,不看我了。

蓦然,我的眼睛被一双冰凉的手覆盖上了。

我唇角微弯,配合地说:“你是谁啊,没事儿干嘛捂我眼睛?”

“你猜猜我是谁?”

身后传来一人特意压低音量,以着不伦不类的声音说出的话。

那一缕寒梅的清香味儿道,我就知道,她是梅寻儿。

我笑一笑,说,是傻蛋。

对方锤了我一下。我又说,是笨蛋……是二傻……是……

她死劲儿捏住了我的耳朵。

我说,寻儿,你轻点儿,你再转半个圈儿,我耳朵就疼了。

梅寻儿松开手,说,知道是我,你还胡说?

……其实,我并没有胡说,如果,你不傻,你不笨,怎么就纠缠上了我这废渣?你说,我有没有胡说呢?

梅寻儿不知从哪儿拉扯来一张椅子,硬是塞入了我跟月影之间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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