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相贴,比起温润的触感,更让我震惊的……是竹云的心。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想,这世上不会有人能搞懂他。
第四节
竹云竹云……你说要毁了我,你口中的毁,只是做这个吗?
只是……做 爱罢了。
一个破烂的空壳子,你想要便拿去……这,并说不上是毁了我。
竹云的唇在我的唇上吸吮,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
感觉不到快感,感觉到的只有无奈与空灵的心。竹云说,我就像个死尸,我淡淡一笑,说:“或者,我要充满活力地跳来跳去?”
竹云在我头上拍了拍,道:“说什么傻话。”
是啊,我是在说傻话。
他褪下我的衣裳,他的手在我□裸的身上游走。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也不顺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举动,感受着他每一次的抚摸。
竹云的眸,跟我一样,没有□的因子,清明如玉……冷玉,不带感情的玉。
竹云的衣裳是胜雪的白,完完整整地套在他的身上,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瞧见一丝丝的皱褶。
其实,我想对竹云说,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要跟我做 爱。
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为何要让大家都不开心。
后来,竹云的下半身抵在我的后 穴上……当进入时,心“咯噔”一下,闪过一抹痛,之后剩下的只有麻木。
竹云的动作极为温柔,我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的痛。
竹云,是个习惯了温柔的人,就是在做这种事时也及其温柔。
竹云说:“允儿,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我微微一笑,道:“我的主人,太多太多……”我跟过太多太多的人,没有永久的一个人。
竹云轻笑,深深地挺入了我的体内,道:“不乖的孩子。”
我笑:“或许,我真是您的孩子。”
竹云微笑的面容一凝,随后,他说:“世俗的理念牵不住我。”
我说我知道。
这日,是及其淫 靡的一日,一夜的云雨,一夜的翻云……
心神及其疲惫,我对竹云说:“我需要休息。”
竹云摸摸我的头,道:“宝贝,再忍忍。”
我说:“你体力好的不是人,可是我是……”
竹云好脾气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一会儿,御儿会来。”
竹云这话一说,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今夜的一切,都是演给竹御看的吗?
我睁眼至黎明。
黎明时分,门被人敲打了两下,竹云说进来,门被人从外开启……
果真是竹御。
竹御眯着眼睛,看了看竹云,又看了看我,他说:“允儿,你……”
我阖上眼睛,不去看他。
竹云轻轻笑出声,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竹御沉默半晌后,才说:“来带他走。”
“你是说允儿?”竹云挑眉。
竹御点头,说“是”。
竹云摇摇首,道:“允儿不会和你走,现在,他跟着我,以后,也会跟着我。”
“可是,您从以前就把他给了我。”竹御略显激动地说。
“御儿,就像你说的,那是以前。”
竹云这话一说,竹御便说不出话来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竹御斗不过他的父亲,哪怕现在的竹御在万人眼里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可,一个孩子长大了,在父亲的眼里永远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好了,御儿身为一国之主很忙,回去吧。”竹云下逐客令。
竹御看向我,眼中有着不甘,他对我说:“跟我走,如若你愿意跟我……父亲会让你跟我走。”
竹云笑,那双温和带着邪气的眸子盯着我,似乎确认了我不会跟竹御走。
我对竹御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与您再有任何瓜葛。”清冷的声音,断绝了我们两人以后的来往。
竹御面色中闪过一抹痛苦,恍恍离开了这个室内。
门,开启着……
竹云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说了一声“是”,随便套上衣服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这个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我想到了以前,很久以前……那个时候,让我离开的是竹御,现在是竹云。
这一对,果然是父子。
黎明,天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伸手也不见五指。
天地,被染成了黑色。
我慢慢摸索着道路,最终,一屁 股坐在地上,又从坐改成躺,入眠。
太累太累,身体……太过疲乏。
这样的劳累,甚至让我顾不得清洗身子。
隔日醒来,天已大亮,而我正位于一雪白的棉被里,这是室内,并非露天。
从床上爬起来,我四处看了看,看到坐在桌台前看着书本的竹云。
竹云说:“我没让你睡在地上。”
我说:“可是,我没地方去。”
竹云抿了抿嘴,道:“这几日,你就睡在这儿。”
我点头,应“是”。
竹云走了,偶尔,自称是竹云妻子的大夫人会来我的寝居。
她说,我就跟我的母亲一样不要脸,下贱……说着,那手就要打到我的脸上,结果被侍女制止了。
说是会脏了她的手。
大夫人总来找我的碴,我就把她当作是空气一样对待。
反而是我与竹云的关系,这叫越来越好,到了最后已经到了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
那一次,是大夫人带着打手对我动粗,养好的身体多了一些瘀痕,我借故不与竹云OOXX,竹云似乎禁yu良久,脸色黑了白,白了黑……
后来,他就把我带在身边了。
大夫人嫉妒,我觉得麻烦。
跟竹云在一起,我发现他的生活习惯非常好,动作优雅生活有规律待人亲和……
过久了平淡的生活,我就觉得挺满足。
偶尔,眼睛会跟着竹云打转,发现这也是一种养眼睛的好方法。
竹云,他把我当小厮使唤,每日里为他更衣、梳发、洁面。
竹云说,他喜欢我的服侍,说我的动作及其温柔。
我笑笑,道:“我这就是一条贱命,服侍人服侍习惯了。”
这话一出,竹云没再说话。
这样,又说几日过去。
民间传言,竹御再度亲临战场,参与了边关的战役……
几个月中,谣言沸腾。
听说,霄函国的君主不要命地大战……那种样子,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
听说,霄函国的君主嗜酒,就是战役的重要日子里,也醉酒上场,最终……竟不分敌我了。
竹云听了,眉头皱起,带着我去了边关。
半月的车马劳顿后,入了军扎帐篷。
里面,竹御奄奄一息地躺着。
竹云走上前,问了问军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军医嗫嗫嚅嚅地说,竹御在战场上失神,不幸被射中了一箭,箭上有毒。
竹云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军医道:“昨日。”
竹云皱了皱眉,坐在床沿,修长白皙的手抚了抚竹御的头,擦掉他额头上细细薄薄的汗。
蓦然,竹御皱起了眉头,嘴里轻轻吐出了“允儿”二字。
我听着竹御的呢喃叫唤,允儿二字中语气说有着爱,不如说有着更多的不甘。
军医说:“从昨日到今儿,陛下一直叫唤着允儿这名字。”军医说着,眼神有些心虚地闪躲。
我眯了眯眼,想,竹御不会是知道竹云会来,而军医则是特意把这句说给竹云听的吧?
竹云眉头打结地更厉害了。
看了看我,竹云说:“你留在这里陪陪御儿。”说着,与军医及帐篷里为数不少的下人一同离开。
这时,竹御睁开了眼睛。
竹御对我说:“过来。”
我走过去,他的手伸向我,我躲……他的手碰触了我的衣袖,想要抓住,只是无力,所以被我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