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对于落玖的不识礼节,请皇上恕罪。”我说。
如果想要一个好的朋友,就不要对自己的身份太过在意,更不要想着自己比他人高出一等,否则,两人的感情太过于不纯,中间会有道永远也抹消不了的隔阂。这是我现在的理念的道理。
我把寒天卿当成是朋友,可是他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自己是尊贵的,至始至终,我和他都处在不同的平衡线上,有的只应该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关系。
你想要尊敬,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只是,有些东西确是虚假的,例如表面上的感情。
我才跪下,寒天卿就笑吟吟地扶起了我。
他笑说:“跪什么跪,我跟你开玩笑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跪。”
我对他尊敬一笑,技巧性地把被他握住的从他手中的手抽了出来:“谢皇上免罚之恩。”我以着敬畏地语气道。
对于我可以建立起来的生疏,寒天卿的面孔微微一僵,转眼又笑了。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头,抚顺了我的发,道:“小懒猪,才起来?”
我点点头。
他的手慢慢地从我的发上转移到我的脸上,摸了摸又擦了擦,爱不释手的把玩儿着我颊上的肉块。
我后退一步,躲开寒天卿在我脸上肆虐的手,笑问:“您不上早朝吗?”
他斜眼看了我一下,向前跨进一步,手又不安分地想要追到我脸上,我再度后退两步,他看出我的刻意拒绝,这才放下了手,淡淡道:“微服出巡。”
我看是出去玩儿吧?我说:“皇上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好皇上。”
他微微一笑,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很闲的又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我,最后,他说:“好脏。”
他是在说我脏。我尴尬地一笑,道:“您身为九五之尊,脏物自然会离您远些,当然,脏物只会和脏物处在一起。”
反过来就是说,如果我是脏物,跟脏物在一起的你也是脏物。
寒天卿笑了,手宠溺地在我头上摸了摸,然后问:“你几天没洗澡了?”
我干笑一声:“就两天而已。”
“两天没洗你也能说出就这个字?”
“只有这两天而已,平常我都是一天洗好几次的?”
“为什么?”
“脏。”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认为脏而洗,现在却不?”
“……”我能说“那是因为我做爱了,那种东西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的这类话吗?最后,我表示沉默。
“皇上,您该去用膳了,落玖不饿,没有胃口。”我含蓄地拒绝了寒天卿一同用膳的要求。
寒天卿点点头,倒也没逼我,就转身离开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已经走进了我的房间,眼看着他不长眼睛的想要踩着碎落在地的瓷片上走过,我连忙想要冲过去拽住他,早就忘记人还有所谓的“语言”功能。
我忙向前冲,生怕我面前的九五之尊的脚底板在我这儿受了那么一钉点儿的小伤,我以后的日子就会玩儿完。
我这一急,就撞在了桌脚,脚步一个不稳我笔直向前倒,然后撞在了寒天卿的背上,随即他的人在我的冲力下向前倒,前面是散落在地的碎片。
我暗自诅咒一声,然后下定了决心般的整个人向前,猛然抱住寒天卿的腰,使用一些体力,抱着他转了一个圈圈儿,他在我上面,我在他下面。
这样下来,就算倒下了,受伤的也是我。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寒天卿眉毛挑了挑,他用了用力,似乎想要用身体护住我,可我不敢让他受伤,使出吃奶的劲儿抱住他,然后就这样与地面接触了。
我能感觉到碎裂的瓷片刺入肌肤内,很疼很疼,可是面积并不大。
眼泪在眼眶上打转,我用眼神示意寒天卿,让他从我的身上起来。
第一次,温和的表情自他的面庞退去,留下的是阴沉的面容。
他从我身上起来,一把抱起我走向床,一点也不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温柔的对待我,反而粗鲁的一把把我扔到床上。
我呻吟一声,小小声地说:“疼。”
他冷笑一声:“你也知道疼?既然知道疼你还抱住我做什么。”
这回我不说话了。
他坐在床沿,道:“我最讨厌他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干涉我。”
我说:“我没干涉你吧?”
“没有?你不就干涉我受伤的自由?”
“我怕你受伤。”我说。
“怕我受伤?落玖,我可以对你说,如果你认为这回让我免于受伤,就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的话,我劝你放下这种心思。”寒天卿寒着脸说。
我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摇摇头。
帝王之家多猜忌,而登上王位之人,更是个中翘楚,看着他,我笑说:“不会,即使我从您那儿得到了什么东西,我想,我也没办法回报给您,所以,我不要您的任何东西。”帝王的东西,都会是累赘,我不需要,更不想要。
这回愣住的换是寒天卿了。
“到底要说你是俗,还是狡黠呢?你想要的又是是什么?”
我淡笑,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我有瞧见那些碎片,我只是看那些碎片碎裂的形状很有趣,想要近看一下,没想你就扑过来,打算弄伤我,却又抱住我的身子硬生生的转了个圈儿,本来我是可以抱住你保住你的身体的,奈何你紧紧地抱住我,让我动一下都困难,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原来你是好奇才走过去的呀。我心里苦哈哈,心里捶胸顿足地后悔自己的多事,可表面上还是对寒天卿笑,很傻的那种笑。
“你认为,你玩儿这种把戏我就会对受伤的你负责吗?”
“……”对于寒天卿的话,我不表示任何言论。
他皱着眉,以着复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等他离开,我忍耐着后背的疼痛爬下床,在房内四处搜刮了一下,找到了一件衣裳,是用蚕丝所制的纯白色衣裳,质料很好,触感很好,样式很好,外观更是华丽,越是华丽就越是暴露,这衣裳看起来就像是红牌小倌或以身体侍人的贵族男宠的着装。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况且再暴露也没我身上穿的这件来的露,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女人,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贞洁观念,也没想过特意为什么人保持贞洁。
留着要身材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让人看、让人垂涎的吗?
拿起衣裳,我走出了房间。
穿过走道,走出听雪居,院落外能瞧见许多的仆役忙忙碌碌的到处穿梭,瞧见我会以着疑惑的目光瞧着我,然后在我礼貌性地回以一记微笑下,迅速垂下头。
叫住一位侍女,我问道:“请问,水房在哪儿?”
侍女抬眸看了我一眼,忙垂下头,脸儿红红的,小小声地问:“公子可是要沐浴?”
我说:“是。”
侍女抬起头,可目光就是不看我,她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听雪居,道:“听雪居的后院向里走会有个树林,林内有温泉,公子可以考虑到那里沐浴,可以缓解疲劳,对身体……很好的……”说完,转身、跨步、跑开。
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做啥瞧见我就脸红?难道是我的穿着有问题?
我有些不解的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子,结果……真的是穿着有问题。
挂在身上的衣裳是破破烂烂的,从中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能瞧见处处的青紫,难怪侍女们瞧见我都会脸红,我自己瞧着都要面红耳赤了。
就像是逃命一向,我加快脚步向听雪居的后院走去,等到周围不再有人,我才放慢了脚步坐在地上休息。
听雪居的后院是有座树林,可是昨儿个才从树林里遇险而出,心里多少有些疙瘩,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入,却又想到在树林里遇到寒天卿,并未发生什么事,我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