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冷眼旁观的紫念生不同，落凡立刻就上了。

落凡学过武，而且学的挺好，至少他跟玄亦对斗，是打的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整个桔梗的花海被两人破坏了，两人的雪白的身影就像是鬼魅，至少以着天月熊猫眼一般的肉眼是看不到两人的动作。

太快了。

这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围绕住天月，心疼地看他。

天月说：“疼疼疼。”泪水在眼里打转，就是不敢流下来，怕泪水会浸入伤口中，那会更疼。

有人说：“月月不疼，乖乖，哭出来就不疼了。”之后抱了抱天月。

天月脑子转了转，寻找紫念生的身影，找到了、看到的……是他向学堂迈进的背影。

围观的人增多，也把学院的夫子请来了。

众多夫子脸色阴沉地走过来，一句“住手”，打的如荼似火的人不理他。

夫子去请了学院里教武的夫子，夫子一来，腾空一跳，插入两人之间，身姿略显狼狈地制止了斗殴中的两人。

玄亦与落凡依旧白衣翩翩，只是玄亦的嘴唇破相了，而落凡则是笑意盈盈，只是利刃一样的目光似乎要刺杀了玄亦一般的狠毒。

这一场斗殴又请来了凌华学院院长。

院长半百之龄，年迈的面容看到这一场打斗，被破坏尽的桔梗花园面上依旧维持着“宽容”的笑容。

看了看两人，院长笑眯?眯地说：“去老夫那儿喝杯茶，陪我谈谈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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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节

天月左瞧瞧，右看看，非常没有节操地打算丢下落凡灰溜溜地向学堂蹑手蹑脚地走去。

这时院长脑子一转，向天月看过去，说：“你过来。”

天月疑惑地转头，然后院长朝天月挥挥手，天月不甘不愿地走过去。

院长和蔼可亲地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天月头垂得低低的，不说话。

院长指了指玄亦、落凡，又指了指天月，说：“你们跟我一起来。”说罢，院长率先领头离去。

走过花海围绕的道路，绕过雕着花纹的石墙，最后去的是学院的客居。

院长慢慢走到厅里主位上坐好，眼睛在三人身上放了放，指了指空着的木椅，说：“你们坐。”

三个人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

院长温和地说：“为什么在学院里打架？”

玄亦与落凡继续沉默，天月忍不住了，就说：“是我不好。”

……

刹那间，室内静静的，落凡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月，就是玄亦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天月又说：“落凡与玄亦打架，天月应该制止到底，不应该因为被打了两个黑眼圈儿，被打淤了几块肌肤，就畏缩了。”天月说的可委屈了。

玄亦嘴角抽抽，不说什么。

院长叹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说：“其实你们打架就打了，老夫也不愿意管，可……”

“那您就别管。”天月没等院长说完，就插嘴了。

院长眯了眯老眼昏花的眼睛，笑一笑，道：“可是，你们把花园给毁了。”

“……”三个人一起沉默。

“这样好了，这花园竟然是你们破坏掉的，就由你们重新种植便好。”院长微微一笑。

玄亦皱眉，看了眼天月，道：“这错都在于天月，他自己都承认了。”所以种植的事儿，就他自己种植吧。

天月瞪大眼睛，不满了。

院长下令了，道：“天月？嗯，那就交给天月你了。”

天月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敢置信。

嘴唇开启，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之后落凡说：“天月没有错。”

天月泪眼汪汪地看过去。

院长挥挥手，说：“行了，这件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以后你们也别再制造出麻烦。”

玄亦偏首，向天月投以胜利的目光，随后离去，之后在落凡的拉扯下，天月也离开了客居。

落凡在天月的头上敲打了一下，道：“院长就是偏心，你又能怎么样。”

“玄亦很讨厌！”天月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既然讨厌，那就少接触。”落凡凉凉地说。

“不好……嘿嘿嘿嘿……”天月贼笑。

“……你要做什么？”落凡好奇地问。

天月垂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说：“天月被人欺负了，喜欢天月的人怎么会放过玄亦？就像是落凡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

“嗯，我会闭着眼睛看你被人欺负。”落凡眼中闪过一抹宠溺，温柔地说。

天月瞪他一眼，落凡抬手，以着袖子擦净天月嘴角的污痕。

落凡说：“天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一直保护你。”

这回，天月不敢看落凡了。

两人慢慢向学堂走去，学堂里安安静静的，天月与落凡一进去，就引起了喧哗。

有人问：“疼吗？”

天月眨巴眨巴眼睛，委委屈屈地说：“不疼，天月不疼。”挂在眼里的泪珠慢慢地滑落下来，一滴……只留下了那么一滴。

天月说：“天月不哭，天月有志气，再疼也不哭……一滴眼泪就够了。”真的只有那么一滴。

喧哗声越来越大，大家都说玄亦的不是，慢慢地，就组成了一种天月的亲卫队。

“天月不哭，我们去给你报仇好不好？”有人问。

天月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凄苦地摇摇头，说：“不要，不能连累了你们……”

这之后，众人对天月的宠爱一下子就不可收拾了起来。

双拳难敌数十个人，玄亦一个人打不过数十位学子。

打退了一个，又上一个，学堂变得乱糟糟的。

不知是谁开的头，有人打了玄亦一拳，然后又有一人……夫子大惊失色，大喊“住手住手”，可这场架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众人非要打的你死我活。

玄亦是一面倒的被众人欺负，紫念生与一些学子选择冷眼观看，没人愿意插手。

夫子看制止不了这一场喧闹，便气呼呼地走出学堂，想要向外界求助。

不知是谁，以着清婉的声音幽幽地说：“别让夫子跑了，向上头告了密大家都完。”随后，夫子被绑架了，学堂的窗户被关得死死的。

那个声音，很像是落凡的。

天月看过去，落凡对天月温和地笑，天月回他一抹笑容。

不消片刻，玄亦被众人五花大绑了，身上洁白的衣裳被皱巴巴的，除了污迹还有一些红色的血痕，别打的不清，可唯独一张俊俏的脸却已然完好无缺，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恶狠狠地瞪视着天月。

有人对天月说：“天月，他这张脸随便你打。”

天月道了声谢，慢慢走到玄亦面前，冷笑两声，一只手慢慢抚到玄亦的面上，轻轻地抚摸。

天月说：“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对你呢？”

玄亦不说话。

天月灵巧的手轻轻挑开玄亦的衣带，玄亦洁白的胸膛立刻展现在他的面前，包括上面左一块、右一块的淤痕。

天月对着玄亦笑，笑的色迷迷的，眼神却极为冷，他说：“我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东西。”说着，天月戳了戳玄亦的伤口。

室内静静的，众人屏息看着天月到底要做出什么龌。龊的事。

天月笑的可甜了，又对玄亦说：“我要对你做……嗯，这个这个又那个那个……嗯，对……要把你的自尊心毁灭掉，看你还拿什么得意。”

这时，被绑着的夫子着急了，大喊：“不行不行，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

没等夫子说完，便被天月一记冰冷的视线制住了未完的话语。

天月说：“不管他是谁都好，我只知道，在这里大家都是学生，不存在着背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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