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倚年少戏王侯(19)
天月先是一愣,然后看着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以着诡异且莫测的眼神儿看着玄亦,小小声声地议论。
“真是吃惊,我还以为天月是在下面的……”虽然这是事实。
“没想到,玄亦看起来阴森森的,原来这么别扭……”其实本来就很别扭。
“嗯,这个就叫做闷骚了吧……”可怜的玄亦。
随着众人的杂言杂语,玄亦的面色从青红白绿,绿白青红中转来转去。
天月感觉,这一刻他好喜欢落凡。
偏首,对落凡投以感激的视线。
落凡依旧说了同样的话,他以着唇形,对天月说:我不要你的谢谢。
天月一愣,脸上的笑容敛下。
喜欢一个人,不求回报……这是假的……只要付出了,就想要得到些什么。
就算真有这么一个人,天月想,那人也绝对不会是落凡。
天月不傻,知道落凡温柔,可是比起那个,天月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人的温柔,也许是天生,可落凡的温柔,也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的一种手段。
天月说:“呐,今儿个玩上我们偷偷溜出学院,我请你吃大餐!”
落凡撇嘴,道:“你这样就要打发我……”
“总比欠你一个人情好,是不?”
“我什么都不要……”落凡说。
天月微笑,道:“你就是奸诈,你想要的东西,不属于“什么”,它啊,到底属于哪一类的呢?”心,属于“什么东西”这一类吗?
天月不懂。
天月拍了一下手,道:“就这样决定了,今儿个晚上我请你大吃一餐。”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无限温柔地说:“天月吃腻了食堂的伙食,我也就只好陪你逃出学院……”
瞧瞧,这落凡多会说话。
话锋转来转去,绕来绕去,就变成了落凡陪天月……
学院规定,没有学院的批准,学生不得擅自走出凌华学院,可是天月“硬”是拉着落凡出学院,而且还是爬墙出去的。
一把人情一把债,天月想,他是不是债上加债了?
天月头上滴汗,只感觉这落凡……太难缠了。
天月食不知味地吃着食物,落凡微笑着为他布菜。
天月想要推拒,可又觉得真推拒了就是不识好歹……一个小脑袋千回百转。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天月和落凡看起来才像是一对。”
这话一落,落凡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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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节
天月低头扒饭,饭粒粘到他的唇角,落凡倾身,手抚上他的嘴角,把那饭粒拿在手中,放入唇里……
天月呆呆地看落凡。
四处哗然,有人说:“天月和落凡看起来才像说一对。”
落凡开心了,嘴角扬起暧昧的弧度,面上始终保持着暧昧的笑。
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天月现在想,玄亦应该比起自己来还憋屈……那种事都没办法辩解……
可是,有些时候某些留言,就是会促进某些事进展的一股东风……任由它持续下去,并不好。
天月挠挠头,硬着头皮小声地说:“我和落凡只是好朋友……”
“呦,狡辩呢……”
“害羞了吧……”
“我看啊,天月是在做伪装……”
……
天月没话可说里,隐隐约约能理解,大众的眼睛说雪亮的,自认为雪亮,所以只相信自己。
天月觉得自己傻,百口莫辩。
别人偏要说自己和落凡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任天月怎么辩解都没用,就像是玄亦,明明被天月诬陷了,可他不会辩解,如若辩解里也只会让人认为他是做贼心虚……
明明做了,可是在做垂死挣扎。
闷闷地扒掉一大碗的饭,天月从位置上起身,适巧,落凡也扒完,天月起身,落凡也跟着他一起起,双手为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着。
多温柔的落凡啊。
天月满脸黑线。
两人一同走出食堂,临走时,天月回头,叫了一声玄亦的名字。
玄亦冷眼看他。
天月对玄亦温温柔柔一笑,柔声细语地说:“呐,院长让你过去一下,你不要忘记。”过去拿花种、拿铲子,种地。
玄亦垂眸,不理天月。
天月冷哼一声,在落凡的拉扯下一同踏出食堂高高的门槛,一同走入学堂。
学堂里小猫两三只,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做早读。
天月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
满园的桔梗,已在玄亦与落凡的战斗里颓秃,雪白的花骨朵零零散散地在四处飘荡。
要收拾起来,看起来挺麻烦,不过已经推给玄亦了……
只是,玄亦能种出跟以往一样漂亮的桔梗花海吗?变了的东西,还能回复成原有的样子了吗?
有些,失落。
蓦然,天月感觉到一双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撩拨着。
天月没去看,因为他知道是落凡。
阖上眼睛,天月感觉着落凡的抚摸……痒痒的,很舒服。
落凡说:“天月,如果这花种真要你种,也挺好……我会帮你。”
“……如果是你,你会种什么?”沉默了片刻,天月问。
落凡说:“因为,天月是个怕寂寞的孩子,所以我会种出色彩缤纷的花儿,适合你。”
这回,天月没再回话。
没过一会儿,上课时的钟铃声响起,学子鱼贯进入学堂。
落凡搬动桌椅,到天月的身边坐定。
之后,夫子拿着书本进入学堂,瞥了眼天月与落凡,没说什么。
对于某些学生,夫子会采取的是放弃式的教育,认为此子不可教,因此不会去搭理。
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桔梗花园里走进了一个人。是玄亦。
一手拿着花种,一手拿着铲子,样子好不滑稽。
之后,挖地……扔种……额头上滴着汗水。
天月越看越乐,越乐就越想笑,结果也笑了,笑的花枝乱颤。
落凡在天月头上来了一下子,天月瞪他,落凡说:“夫子在看你。”
不止是夫子,学堂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天月。
天月尴尬一笑,道:“学生出去一下……”没等夫子吱声,天月灰溜溜地溜出学堂。
炎阳,或者可以称之为烈阳,站在阳光下仿佛就能把人体的水分均蒸发掉的烈阳下,天月一脸微笑地去食堂煮了一杯茶水,那种在炉子上打着泡泡的那种。
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快手快脚地把茶水倒入茶壶里,再在茶盘上放了一个茶杯。
落凡斜倚在木门上,看着天月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容。
至始至终,落凡的眼里只有天月。
当天月转首看向门的方向时,落凡隐于白夜中。
天月手里端着托盘,向桔梗花海走去。
玄亦还在忙。
天月走上前,温柔无害地说:“喝一杯茶吧?多累……”
玄亦原本是一脸地冷凝,之后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暗自做下的决定……勾引天月,让天月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眉头皱了皱,随后玄亦扔下手上的铲子,脸上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说:“……嗯。”其实他想要说的是谢谢,可是说不出来。
反观天月,被那一个笑容弄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要闹革命了。
天月说:“那那那,我给你倒茶……”
玄亦说:“……好,我给你……拿托盘。”
“嗯……”
玄亦接过托盘,天月手忙脚乱地倒茶,嘴里还说:“那个,天热,茶水可能也热些,你别烫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玄亦说:“……嗯,你给的,我都愿意喝。”口不对心,自己都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