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倚年少戏王侯(22)
天月问:“你要做什么?”
紫念生不理天月,白皙修长的手指向天月身上摸过去,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最终,那双素手在天月的怀里逗留了片刻。
天月醉眼迷蒙,“唔唔啊啊”地呻。吟几声,末了,他说:“什么嘛,如果是想要吃我豆腐,早点儿说,我横躺在床上让你摸来摸去!”
紫念生抬眸看了天月一眼,淡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转身,去了原地,继续挑灯夜读。
天月抽了抽鼻子,拉长脖子看了紫念生一眼。
紫念生手上执起毛笔,蘸上墨汁,在雪白的纸张上落下了几个大大的字。
天月是个大笨蛋。
天月吃惊地瞪大眼睛,瞪了紫念生的背影一眼,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走出依凤阁,天月看到了落凡,依旧是一身的白衣。
两人漫步在学院里,靠着围绕住学院的石墙走去。
高高且表面光滑的石墙,是为了不让学子擅自走出学院才制作成这样的。
不过,可以出去的依旧可以,不可以爬出去的……稍微努力挖个狗洞就可以了。
落凡搂着天月的腰,轻轻跳了一下,便跳出了一墙之隔的学院外。
走出蜿蜒的林间小道,入了街道。
大晚上的,能瞧见几个乞丐随地躺倒在地上,却不见一抹走动的人影。
落凡带着天月走着夜路,终于,两人看到了灯红酒绿的两条小街。
落凡才带着天月进入街道上行走,便有不少大姐守在门外拉客。
落凡与天月的面容算是不错,花花绿绿的大姐们瞧见了,心里那叫一个荡漾,有人拉扯天月的胳膊、休息、衣摆……天月一身红裳被人拉扯成了破布。
天月被吓到了。
天月泪眼汪汪地向落凡求救,没想,落凡比自己还惨。
某大姐血盆大口向落凡的唇瓣上印去……落凡似乎动怒了,双手一甩,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全部被甩开了
他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滚。”
一声令下,落凡身边的人全跑了,他锐利的眸子向天月的方向扫描了一番,挂在天月身上的人也跑了。
天月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落凡身边,落凡拍了拍天月的头,道:“你呀,就像个小兔子。”
天月大口大口地喘气,说:“女人真可怕。”
落凡皱起眉,问:“天月,你可知,这家老板是谁?”
天月挠挠头,望天,说:“我怎么知……”道……天月本来想这么说,可脑袋一仰,就被他望到了二楼的纸窗,从那里探出一个头,那个头……唔,怎么看怎么像玄亦。
天月眨眨眼 ,以着不确认的口气,说:“唔,玄亦?”
落凡微笑,道:“嗯,是他。”
天月眯着眼睛,算是知道这是人为的了。
落凡带天月去了粉菊楼,走进里面,便有老鸨迎了上来。
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坐定,天月对老鸨说:“请您把这里最好的酒菜上桌来!”
老板笑眯。眯地点点头,转首离开时顺道叫了几个美男子。
四位美男子,看起来极为清纯,至少表面上来说比天月的样子还要清纯。
四位美男子分别走向落凡与天月,两人左拥右抱。
没多久,上好的佳肴上了桌。
天月对落凡说:“你尽管吃,今儿个我请客。”
落凡淡笑,眯着眼睛摸了摸天月的头,道:“好。”
天月豪爽地点点头。
这晚,粉菊楼里的红牌会出现在帘幕中,为众人唱首曲子。
老鸨说,这首曲子谁出的银子多,就是唱给谁听的。
喜欢脸面的王公贵族,无不在老鸨怀里塞下银子,当老鸨走到天月的面前时,天月从怀里陶了陶……
嘴巴张大,以着求助的目光看向落凡。
落凡挑眉,问:“怎么了?”
天月说不出话来了。
老鸨可是看出端倪来了,脸上的皱纹耸动,她问:“这位客官,您可是打算在这儿吃霸、王、餐?”霸王餐三个字说的一顿一顿的。
天月吸吸鼻子,依旧不说话。
这回,老板脸黑了。
一句“来人啊”,立刻有数十个黑衣大汉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到天月的面前。
老鸨说:“既然付不出银子,你就用身体抵债吧。”
天月欲哭无泪。
天月想了很多,可就是想不出来,压箱底儿的银子怎么会不见?那银子……那银子明明被他揣进怀里去的呀。
想了一下又一下,天月终于想出来了。
那银票,被紫念生销魂地摸走了。
天月被摸的销魂,紫念生“偷”的销魂。
天月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一双水灵灵的瞳仁求助一般看向落凡,说:“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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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微笑,优雅地执起桌上的酒,轻轻摇晃了一下,以着磁性的声音说道:“美酒佳肴玉美人儿,可不谓销魂,天月请的客,我会好好儿享用的。”动作优美流畅地浅啜了一口,脸上始终挂着淡笑。
天月欲哭无泪,他说:“救救我……”
落凡漂亮的眸子眨了一下,他笑着说:“天月,只要你说出我想听的,我就救你。”完全的戏谑口气。
天月知道,落凡一定怒了。
毕竟,天月当着落凡的面抱了别的少年,虽然只是抱,可天月就是知道,落凡是一定怒了。
天月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落凡笑:“我说过,不要让我等太久。”语毕,又是轻啜了一口杯中物。
天月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可半晌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虽然有些奸诈,可天月就是知道,落凡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落凡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欺负。
所以,天月任由老鸨把自己带走,没有向落凡求助。
老鸨把天月带到了一间厢房,绑在了一个椅子上。
老鸨上下打量天月,在想:要怎么处理了这人,真让他接客?
天月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他说:“我吹笛子很好听的,你就让我在您这里打工……如何?”
老鸨对着天月笑,说:“你还没开过苞吧?”
天月僵硬着脸陪笑,道:“怎么会……”
“……不知道你的初夜能卖多少银子。”老鸨沉吟,完全没把天月看在眼里。
天月受挫了。
天月说:“我暂时只卖艺不卖身。”
“暂时?”老鸨挑眉。
天月点头,道:“我告诉你,别想对本少爷来硬的,我后台可硬着呢!”来吧来吧,对我来硬的吧,你对我来硬的,落凡才会救我。
老鸨眯着眼睛,说:“来这里没银子付账的人谁不这么说?到头儿来还不是乖乖地卖!”
天月沉默以对。
蓦然,厢房里的门被急促地敲打着,老鸨不耐烦地应声,说:“进来。”
进入的是一穿着粉红色衣裳的丫环,一脸焦虑地对老鸨说:“嬷嬷不好了,白梨公子去了天倾山庄,找去人了,可大少爷不肯放人。”丫环慌乱地说。
老鸨想了想,道:“今儿个他可要唱曲儿……”这可怎么办。
天月眨眨眼,说:“让我来吧?”
“……”老鸨瞪天月。
最终,就好像是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天月上台了。
一脸垂暮后,谁都看不出到底是谁,只瞧见一纤细的身子在帘幕后笔直地站着,从那里传出悠扬的笛音。
前世的天月喜欢笛音,只因为看武侠剧时认为会吹笛子的人物帅呆了,故此也花了些功夫再这上面。
天月不会古老的曲子,会的只有现代轻快的曲子。
带着点点的散漫,漫不经心,吹奏的声音算不上动听,可却能让人觉得心神舒畅。
很舒服的曲子,听着听着,甚至让人觉得一天的疲惫已经被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