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倚年少戏王侯(49)
这时,天月拽了拽玄亦的衣袖,玄亦一愣,挑眉诧异的看天月,天月看了看中场空旷的舞台,传达着他想舞的意念。
玄亦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说:“……这是为谁而舞的?”
天月把目光放到落凡身上,落凡酒醉,对于天月痴迷的目光回以一抹形式化的笑容。
玄亦冷哼一声,道:“好,你就舞……”玄亦的身子倾向天月,嘴唇贴在天月的耳边,轻声说:“就作为你们的离别之舞。”
天月的眸瞬间睁大,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月走到舞台的中央,随着婉转的隐约旋律,舞动起了身子。
落凡,这个舞我是为你而舞的……这个舞,是带着离别的舞……
你的婚礼我送不了你什么,就为你舞上一曲,只希望你能喜欢……这是,离别之舞。
每一次手指的颤动,每一次身体的旋转,每一次飘动的红衣,就有着离别的凄美之感觉。
天月的眸从头到尾均是半眯,那种眼神儿,无言中带着一股无奈、忧伤,转成了红色。
一身的艳衣,是最美的舞蹈道具,那种飘艳的美就像是白雪中的红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前世的天月,半调子的霍海曾经为了勾引人而学过短暂的舞……对天月来说,舞曲并不难,身体随着旋律转,倾听着韵,用身体以着最大限度划出漂亮的舞姿……实在简单。
当曲终时响起了无数的掌声,天月慢步到落凡面前,站定。
众人屏息看着天月,只见天月抬起双手,缠绕住落凡的脖颈,之后,踮起脚尖隔着一层遮面的纱巾在落凡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震惊了整个宴会厅,这一吻同样也把玄亦的面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玄亦怒火冲天,大步冲到天月的面前,手高高地扬起,对着他就落下了狠狠的一巴掌,随着这一巴掌,天月遮住脸面的纱巾轻轻地飘离他的脸颊,掉落在地面。
只是一瞬间,就在众人要看清天月的脸时,落凡一把抱住天月,把天月的头埋入了自己的怀里。
落凡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
天月回抱住落凡,泪水抑制不住地自他的眼眶中滑出,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以着声音来宣泄出心中的悲愤。
这一场婚宴彻底地乱了套,玄亦褪下身上滚银边儿,雕刻着银龙的衣裳直接套在天月的脸上,不让任何人看见天月的脸面,便对皇上请辞离开了这场婚宴场地。
这一日,宫里多了一则饭后茶点时让人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
众人说,有人触怒了皇太子,可皇太子竟然还维护那个贱人,不让她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说,皇太子在上凌华学院时被那个贱人勾引了,之后还死皮赖脸地跟着皇太子入了宫。
传言,总是袒护于位高权重的人,而不被外人知悉的天月就成了炮灰,好在他的脸蛋儿没被人看见,好在别人以为天月是女的。
玄亦带着天月去了自己的寝宫,粗暴的把天月扔在床上,对着天月的肚子就来了一拳,那一拳的威力就好像让天月的五脏六腑移了位。
天月气,这一场婚宴让天月憋了一肚子气,天月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玄亦就是不自量力地打回了一拳。
玄亦防备不及,也确实被天月打中了。
玄亦恼羞成怒,天月与玄亦两人在床上斗殴,天月被打地伤痕累累,玄亦被天月咬得、挠得血迹斑斑。
玄亦留情了,可天月把所有的狠劲儿都发泄到了玄亦的身上,可力量的悬殊依旧让玄亦占了上风。
天月惨败,掉了一颗牙齿,玄亦也被天月咬掉一块胳膊上的肉。
天月气喘吁吁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玄亦压在天月的身上,说:“落凡,这回是真的离你而去了。”玄亦的声音中能听出一股愉悦。
天月想起了宴会中的落凡,哪怕是在那一刹那间,哪怕是会毁坏落凡的名誉,落凡依旧抱住他,保住了天月的颜面。
落凡的温柔没人能替代。
玄亦从天月的身上爬起来,叫了声御医,命令御医把解药还给天月。
天月吃下药物,试着发出声音,虽然声音显得沙哑难听,可……他确实发出声音了。
天月轻声说:“我要回家。”
玄亦点点头,道:“今晚陪我,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这一夜,玄亦把天月抱入怀中,入眠。
隔日,玄亦把天月送到了天倾山庄,他说:“再过一段日子,当我有了足够的权势后,我便会把你带入宫。”
天月讽笑,道:“皇太子,不要把天倾山庄的人都当成是吃素的,我堂堂天倾山庄庄主最宠爱的儿子,怎会入宫为妃。”天月语毕,转首离去。
玄亦冷笑,说:“如若你能违抗,你就尽量违抗。”
根本……就违抗不了。普通的官商,又怎能与皇家相抗衡。
天月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秋风飒飒,翻飞着天月的绫罗。
天月阖上眼睛,痛苦地走入天倾山庄,仆役前来迎接,天月挥挥手,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几日里,天月独自关在厢房里,脑海里回闪的是落凡与兮儿公主在一起的种种……他们已经成家了,天月就不能再干扰人家了。
天月整整想了落凡半个月,半个月后,天月强制自己忘了落凡。
半个月中,玄亦无数次硬闯天月的寝室,有一次没一次地暗示天月是自己的人,迟早要入宫随他。
天月闷闷不乐地过日子,老庄主看天月不乐,便要求天月陪自己下棋。
天月一边儿溜号一边儿下,数目,闷闷不乐地问:“爹,我是个男人。”
庄主点点头,说:“我生的,自然知道你是男的。”
天月又说:“皇太子说要娶我,您说……这可能吗?”
庄主点点头,回:“落水国是玄家的,别说皇太子想要娶你,就是他想娶一头猪,也没人能拦。”
天月怒,小脾气一使,拿着棋盘出气,扰乱了棋子。
天月说:“我在凌华学院的一个朋友被皇太子看上了,可是人家不想嫁给皇太子做男宠。”
庄主挑眉看天月,问:“你说的是念生?”
天月一愣,挠挠头,又点了点头。
庄主说:“念生的话就不需要担心了,他迟早会继承他父亲的将军之位,就算是皇太子,也无法让一朝重臣成为自己的妃子,不是?”
天月“啊”了一声,眨眨眼,问:“可是,如若皇太子先登上皇位呢?”
庄主回:“圣旨一下,就绝无挽回的余地了。”
天月吸了吸鼻子,冷哼了一声,说:“念生他爹还年轻,怎么当将军嘛……啊,如果是念生的话可以当状元呢!当状元的话是不是也等于一朝重臣,是吧?”天月双眼亮晶晶地询问着庄主。
庄主摇了摇头,他说:“状元与将军能比?”
天月眼珠子转了两圈儿,问:“那要想做状元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庄主说的可确定了。
天月竖起耳朵听老庄主继续说下去,可老庄主就像是没看见天月期待的目光,径自收拾起了黑白棋子。
天月握住老庄主的手,撒娇地说:“告诉我嘛。”顺便抛了个媚眼儿。
庄主微笑,在天月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可以勾引比皇太子权位更高的人呀,如果是天月的话,一定能做到。”
天月傻了一下,然后问:“有那种人吗?”
庄主说:“嗯,落水国最小的王爷,皇太子的皇叔。”
天月张开嘴,瞪着庄主看了半响,蓦然抱住庄主大腿儿。
庄主问:“做什么?”
天月说:“让我做状元吧!?”
庄主嗤笑,“就你这样的要做状元?天月会不会把朝堂里的青年才俊都给勾引了?”
天月吸吸鼻子,道:“爹,我要做状元,我要勾引那个小王爷,我不要给玄亦做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