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秋风缓缓吹送入屋,偏飞迷失方向的风儿一遍遍地击打着油灯,灯火一闪一闪地,
天月说:“我只亲我的妻子和孩子。啊,还有爹爹还有娘。”
小王爷嘴角撇了撇,放了天月,天月从小王爷身上爬起来,要为王爷穿衣,小王爷看向窗外,就在天月把白衣批到他身上时,小王爷忽然说:“我从不穿白衣。”
可是你的衣柜里到处都是白衣,数量远远多过红衣与黑衣的数倍……让人难以琢磨的人,可是,又如此容易琢磨。
天月从柜中重新拿了一件红衣,小王爷又说:“他讨厌与别人穿同一颜色的衣裳。”
天月觉得这小王爷真不好此后,从中掏出一件黑衣,小王爷说:“我讨厌这色。”
已经是黑色了,它再也没有办法任您所污染了……您自然不会喜欢黑色,可是……黑色的永恒不变,也是您所喜欢的吧?
喜欢看着人的改变,喜欢看着物被玷污的王爷……同样也在奢望着永恒不变的东西,所以,衣柜中会出现永远不会穿的色裳,以及永恒不变的黑色衣裳。
天月说:“黑色衣裳多好,以前出去玩儿时都会玩儿出一身污泥,穿白色衣裳回家娘亲就会骂我,可是穿黑色衣裳,娘亲就不会骂我了。”因为看不出来已经脏了。
小王爷闻言,轻笑出声,他说:“黑到彻底了,再怎么黑也看不出来。”
天月也笑,小王爷说:“跟宝贝儿聊天很愉快。”
天月挠头,憨憨地说:“王爷喜欢就好。”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的。接近你,我有我的目的,你只要享受便好了。
为小王爷穿上一袭黑裳,动作迟钝缓慢地为他系上衣裳,那双笨拙的手一不小心就会在小王爷身上东摸摸、西碰碰。并不是天月故意的,而是天月实在不会服侍人。
小王爷说:“你的动作倒是挺笨。”
天月回:“嗯,我是第一次给人做小厮。”
“以前呢?”小王爷好奇地问。
“爹娘说我单纯,好欺负,以后要给我娶一方厉害的媳妇儿,让媳妇儿养我,嗯……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我入赘过去也没关系……以前还真没做过粗活儿。”
“你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天月但笑不语。
天月为小王爷穿上鞋子,小王爷双足踏地,蓦然,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天月立刻扶起他,小王爷身子软绵绵无力地躺倒在天月的身上。
天月觉得这小王爷就是顺着腾在爬,见到了东西就挂在东西身上,见到了人就挂在人身上,不想着起来。
小王爷以着虚弱的声音说:“宝贝儿,你就抱着我去宴会厅吧。”
天月嘴角抽,彻底石化……天月说:“我我我,我能背动您吗?”
“宝贝儿,本王愿意被你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月YY了。天月说:“不不不,小的只抱自己媳妇儿,才不要抱您一个大男人,虽然您比女人还漂亮!”语毕,双手不扶王爷了,立刻松开,还不忘推人家一下。
小王爷差点儿跌个底朝天,怒视天月,天月哭了,泪眼鼻涕一起流,问:“您没事儿吧?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打我骂我吧……”哇啦哇啦,哭的可凄厉了。
小王爷觉得,天月没自己想象中的单纯……要不单纯的“抱”怎么会被天月歪歪成那种“抱”……而且,这娃儿有时候自称为“我”,有时候自称为“小的”呢……
小王爷觉得非常有趣,重新挂到天月的身上,说:“这是命令,抱着我到宴会厅。”
“是,我的主人……”天月这话回的可哀怨了。
慢慢走到小王爷面前,抱起他,结果才抱了一秒,双手便支撑不了小王爷的体重了,天月说:“还是让我背您吧?”
小王爷默许,天月背着小王爷,驼背地步行至宴会厅,当到了宴会厅门口时,天月觉得晦暗的世界一瞬间变得无比光明,腰酸背痛的腰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辛苦了一辈子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儿的感觉——总结起来,这娃儿还真是个没吃过苦的娃儿。
当天月抱着小王爷走入宴会厅时,厅里歌舞立刻停止,如花儿的美人立刻蜂拥而上,围绕住天月背上的小王爷。
有人把小王爷从天月背上拉扯下来,搀扶到厅里建筑的台阶上,台阶上摆着一桌酒席,酒席上原本围绕着一圈儿人,现在都围绕着王爷打转了。
天月捶捶背,冷眼看着小王爷被一干男人女人带到主位上坐好。
小王爷对天月勾勾手,说:“宝贝儿,过来。”
天月慢慢做过去,小王爷说:“嗯,我头疼,揉揉。”
虽然小王爷对天月是一口一个宝贝儿,可小王爷让天月做的事情上便充分的可以知道……小王爷把天月当成了小厮,并非是床伴。
天月撇撇嘴,耐苦耐劳地为小王爷服侍,台阶下已有无数的女人献丑。
天月觉得很累,眼眸半眯,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小王爷的头。
下面闹哄哄的,偶尔听到众人提到新来的小厮怎么怎么的,跟前人比起来样貌实在是太过普通了。
天月吸吸鼻子,怨念地想,我这是上等容貌,就是王爷府里美人儿太多,自己就变得不值钱了。或者说,比起再可爱的人,还是美人儿比较受人待见。
对于众人闹哄哄的言语,王爷不去制止,反倒听得津津有味儿。
有人说,面向有什么关系,只要床上功夫好就行……这是某位看起来妖娆大方的美男子男宠说的。
小王爷一听,蓦然转首看天月,天月吓一跳,问:“怎,怎么了?”
小王爷皱眉,说:“……我以为你脸红了。”
天月一愣,这……确实有必要脸红,天月努力努力地让脸涨红,之后左看看右看看……小王爷又说:“宝贝儿,你脸皮真薄,这两句话就脸红了。”
我不脸红的时候你皱眉,我脸红的时候你就说我脸皮薄,天月觉得这个小王爷十分囧十分好玩儿。
天月的脸“更红”了,把脸低下,眼睛可劲儿看着地面。
下面继续笙歌艳舞,天月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服侍小王爷,最初,小王爷说头疼,之后说胳膊疼……胸口疼……
当天月的手移动到小王爷的身体上时,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众人以着虎视眈眈的目光看着天月。
蓦然,一位小厮走入宴会厅,向小王爷通报:“王爷,太子求见。”
小王爷挑了挑眉,说:“让他进来。”
天月瞬间风化了,那身子一抖一抖的,想要蹲下身躲在小王爷背后时已经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被丫环簇拥着走入宴会厅,引领着带到小王爷的身边儿坐下。
玄亦的眼睛飞快地扫了天月一眼,眸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微微眯起,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又看了看天月一眼,然后停留在他眸中的就是阴狠了。
玄亦阴狠地笑,以着唇形对天月说:“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从我的身边逃离。”
天月吹口哨看天,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的样子……这口哨吹的可不是时候了,阶梯下白色的地毯上,朔王府里最善舞的美人儿不舞了,怒视天月。
不止是这位美人,可以说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为天月那一不适宜的口哨之音对他投以侧目,而不知死活的天月依旧径自仰头吹口哨……
当天月反映过来的时候,傻眼了……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他啊?
跳舞的美人儿说:“想必这位小哥是认为奴家跳的不好,不值得您瞧一眼,才会仰天……花板吹口哨了?”
天月呆了,随后摇摇头,脸红,说:“不不不,是小的觉得大人跳得太美了,小的自认没资格看,就就就……您美丽的舞姿,自然只能为小王爷一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