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玄亦做的一切并不是白做。例如,在天月夜间睡眠时有此刻暗杀天月,当天月外出时,也有人暗杀,当玄亦拿着天月的伙食试毒时,已然发现有毒。
玄亦胆战心惊地过着,唯恐失去天月。天月看在眼里,可是心里却却不懂。这样小心翼翼,顾虑重重地活着,还不如让天月回去……可是玄亦不放,说什么也不放,那就好像是一种执着。
不管如何,天月都无法放着如此在意自己的玄亦不管,小小的拥抱,天月还是愿意给玄亦的。
玄亦在天月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说:“不好好儿跟在你的身边儿,我怕你被人劫走。”更怕你会遇害。
天月微微一笑,“玄亦,留不住的东西……任是你再努力,依旧留不住,不要想太多……”
玄亦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悲伤。
到了现在,天月依旧不肯接受玄亦,言辞中依旧闪着要离去的决绝。天月,不愿为玄亦停留在宫里。
“夜长梦多……天月,我们还是快快成婚吧。”
“啊?”天月傻住了。
玄亦恋恋不舍的从天月的怀里挣开,心里想,以后成婚了还不是可以经常被天月抱。抿抿嘴,玄亦拉扯着天月的胳膊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天月不肯走,玄亦就拖着天月走,天月嗷嗷叫,玄亦干脆打横抱着天月向御书房的道路走去。
饶是天月再说不,可人已到了御书房外,经过公公的通告,玄亦带着天月走入。
玄亦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天月没忍住,一个拳头就砸到玄亦的脸上,“谁是丑媳妇了!?你是说我不够漂亮吗?”问题不是出在这吧?
玄亦轻笑,拉着天月走入御书房,拜见皇上,皇上心情看似良好,赐座。
玄亦深情款款地看向天月,“父皇,我想娶天月为妻。”
皇上以着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向天月,打量了半晌,“天月?天倾山庄的小少爷?”
此时天月穿着女装,脸羞得差点儿低到地上去了。
“也不无不可。”皇上忽然说。
天月一愣,双瞳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轻声道:“天月是男子,却扮女人……这可是欺君……”
天月吸吸鼻子,哀怨地瞪了玄亦一眼,道:“请您不要责备皇太子,就算皇太子强制让天月穿上女装来见你,这也是没能反抗的天月的错,皇太子只是生性骄纵,太过自我,所以才会这样的,皇太子真的不是故意要欺君的……”你不这样说,皇上就不会责备玄亦了。
玄亦满脸黑线,皇上嘴角抽了一下,“天月,让你嫁入皇室倒也无妨。”
天月“啊”了一下,“陛下,您想从天倾山庄得到什么?”
皇上轻轻一笑,道:“天倾山庄是落水第一富商,你说,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银子。大笔的银子。“嫁妆?”天月轻声询问。
皇上淡笑,“朕也该退位了。”
“您还年轻,怎么能退位!”你退位能成吗,到时候不就任由玄亦胡作非为了吗?天月那颗心掉到胸口上。
皇上微笑,“天月的话很中听,朕更中意你做儿媳妇了。”
天月傻眼了,然后皇上说:“择日完婚”
这之后,天月觉得天昏地暗,皇上与玄亦商谈着婚后诸事……天月都没怎么听入耳中,只知道,自己是被玄亦拖着进入御书房,走出时也是被他拖走的,玄亦成了拖拉机,天月则是成了垃圾。
天月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皇宫里不过是一夜之间便到处横溢着喜气,当天月与玄亦的婚事定下来的第一天,玄亦朝天倾山庄下聘,说要赢取贵府的天月“小姐”。
这着实让天倾庄主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揪着天月的耳朵就教训了起来,可……已经定了的事儿就无法改变了,更何况,陛下下了谕旨。
原本婚礼是打算在两个月后举行,却被玄亦一句“夜长梦多”,那么多的日子他等不了为由,提前了五十多个日子,两日后举行。
天月被玄亦软禁在身边儿,就是插翅也难飞,玄亦冰冷的面容上日益增加着笑容。可是世事无常,好像谁都要欺负玄亦一般,在婚礼举行的前夕传来了兮儿公主身亡的消息。
天月早就知道这一则消息,可中途消息收到阻拦,现在在传至落水君王的耳中。婚礼变成了丧礼,整个皇宫的喜色的红字被雪白所替代。
天下着绵绵细雪,东宫花园中,玄亦的面色铁青,他抱住天月,身体在颤抖,抱着天月的力气就好像是要把他揉入怀里一般。
天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了,这样一个人……不适合这种悲伤的表情。
玄亦说:“兮儿,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与我同一个母亲……她,小时候向我撒娇,很可爱,虽然长大了一点儿也不可爱。”
天月回抱住天月,轻声说:“生死离别是常事。”
玄亦点点头,声音骤然变冷,身体不抖了,那就像是一具死尸,“就像是受到了诅咒,我喜欢的,不管是东西也好,宠物也好,人也好……相继离我而去,他们就好像是一股风,似乎随时在我的身侧,可是离去时也不过是一瞬间……然后,再也抓不住了。”
天月轻轻摸了摸玄亦的头,轻声说了一句“乖”。
玄亦苦笑,“天月,你会离开我吗?我们的婚事被延期了,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是不被祝福的?”
“靠人不如靠己,何必想着天命如何,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追求,我们之间是否被祝福……这个只有我们自己说了算。”
“天月,我们之间是否被祝福?你告诉我。”玄亦摇晃着天月的肩膀,显得急躁。
天月皱眉,“你弄疼我了!这世上你喜欢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还有念生!不要只想着远在天边儿的,你应该多多想想念生!”
玄亦一愣,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念生?”
这时,太监走入花园,禀告道:“将军府公子求见。”
玄亦冷笑一声,道:“念生念生,你口口声声地叫着念生……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天月摇头,“我没有喜欢,只是……”只是,他是天月一见销魂的对象,以前一直想要拐上床,却失败了。
玄亦冷眼看了天月一眼,对小太监说:“请。”
小太监带领着紫念生走入花园,紫念生依旧穿着一身的白,在这种时候这种色泽就好像在给人举行丧礼,无言中,花园里由一股淡淡的愁所侵染。
紫念生依旧如往常一般美艳,甚至更娇,他的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手中提着两坛子的酒,向玄亦与天月迈进。
紫念生向玄亦行礼,玄亦挥手说平身,在玄亦的带领下,三人一同走入厅里,坐在听里的玉椅上。
玄亦说:“这酒是?”
“父亲珍藏了多年的竹叶青……”言毕,轻轻打开盖子,就像立即四溢。“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玄亦微笑,说:“好。”
紫念生与玄亦一人手上一个坛子,直接以坛就口,灌入嘴中。
天月觉得紫念生真温柔,这种时候……玄亦或许真的需要被酒精麻痹一下……一醉解千愁,醒来后,就忘记一切。这是最好的。
天月抢过玄亦手中的酒坛,“就你们自己喝,太过分了,我也要喝。”
玄亦摸摸天月的头,再次躲过天月手中的酒坛,道:“好,不过……我喂你。”他仰头灌入一口酒,随后把天月拉入自己的怀中,嘴唇贴住他的。
嘴唇的相贴,进一步地接触,这就好像是掌握住了天月一般……玄亦有着安心感。
玄亦一口一口地喂着天月,天月没拒绝,只是嘲讽地说,玄亦的味道让酒变得难喝了。
玄亦需要发泄,紫念生与天月陪着玄亦一起发泄。玄亦喂了天月许多的酒,没多久天月就发起了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