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100)
昏昏沉沉间,身上一冷,他睁开眼就看见商枝把他的被子掀开。
“你……”
商枝冷静地看他一眼,直接拉开他的底衣,露出胸膛。
薛慎之耳根通红,拽着被子往身上挡。
“我给你施针。”商枝拿开他的手,被他的举动弄得,看着他白皙的胸膛,心下也有些不自在。
薛慎之抿紧唇,扭开头望着内侧。
商枝全神贯注的施针,他因久病而气血瘀滞,闭阻胸阳,血气运行不通畅,唯有针灸疏通他的气血排毒。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商枝才收针。
薛慎之面目平静,没有再细细颤抖,她暗暗松一口气,总算把毒压制下来。
商枝满脸汗水,她太紧张,看着他脸色泛青的躺在床上,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滞,随之而来的是汹涌如潮水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不会害得他毒发遭罪。
幸好,他没有事!
商枝给薛慎之号脉,确定状况稳定下来,正要起身去煎药,手突然被拉住。
“别走……”
薛慎之呓语道。
商枝回头一看,薛慎之脸色苍白,十分虚弱,思绪昏沉,并不清醒。
看着他苍白脆弱的模样,商枝心里自责,又泛出陌生的涩痛。
她神色柔软,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我不走,给你煎药。”
薛慎之没有回应,拽着商枝的手也没有松开。
商枝无奈的叹息,拿着细棉布给他擦拭脸上的冷汗,发现他模样俊秀,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长得好看。
商枝自己都没有发觉目光愈发的轻柔,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她一松开,他好看的眉毛又蹙紧,不由得抿着唇轻轻笑了笑。可想到他身上的毒,商枝脸上的笑容淡去,眉眼间凝结着愁绪。
他的毒虽然被压制疏散一些,但是不能不吃药巩固,静坐了片刻,商枝抽开他的手。
可她没有想到,薛慎之被病毒折腾了一番,虚弱成这样,手上的劲头一点也不小。
商枝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掰开。
“枝枝……”薛慎之不安的低唤一声。
商枝心头猛地一跳,心跳如擂鼓。
仔细望去,他薄唇紧抿,那一声仿佛是她的幻听。
这样一想,商枝心里隐隐有着失落。
又仿佛,昨晚睡梦里有人喊过枝枝。
她笑了笑,看来真的是昨晚酒喝太多了。
商枝煎一碗药,晾温了,摸一摸薛慎之的手,依然冰凉,却没有之前那样冷得冰手。
“薛……慎之,醒一醒,喝药再睡。”商枝轻轻晃着他的手臂。
薛慎之身上不再冷得难熬,关节还是酸胀着痛,听到耳边轻柔的低唤声,缓缓睁开眼睑,就见她温柔地笑脸,顿时怔愣住。
“睡傻了?”商枝见他盯着他发呆,扶着他坐起来,把药碗递给他。“还冷吗?”
薛慎之垂眸望着手里的药碗,摇了摇头,一口喝尽。
商枝拿一颗裹着糖的干杨梅给他,“药有一点苦,吃这个压一压味。”
薛慎之垂眸静静地看着掌心的杨梅,放入口中,只觉得嘴里的甜味蔓延至心底,十分熨贴。
“你这几日在家中休息,书院那边叫文曲星替你告假,等身体好了再去。”商枝摸着他的衣裳,一片湿冷,“我给你烧了热水,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好。”
薛慎之缓了缓关节疼痛的不适,拿着换洗的衣裳,洗澡水商枝已经给他放在澡堂里。
洗完澡,薛慎之躺在床上。
“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中午给你送饭。”商枝给薛慎之盖好被子。
薛慎之虚弱地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
商枝走出里屋,回头望一眼,他已经安静地入睡。
——
许氏知道薛慎之病了,是下午的时候。
她还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地下不了床。
昨天被邓氏一顿毒打,放走邓氏养的一头猪,拱了吴氏的菜园子,被吴氏一锄头给打死,她心里痛快呢。可因为没有给薛宁安说到陶秀才家那一门亲事,薛宁安发好大一通火,摔门走了,气得许氏心口疼。
小许氏给住在山上的公爹送完饭,顺便把屋子收拾一下,回来的路上听茶花和刘大婶说薛慎之病了。一回家,她就敲开许氏的房门,“娘,二叔子病了,得叫栓子去看他吗?”
“又没死,看啥看?”许氏心里不得劲,听到小许氏的话,一通骂。突然,她坐起身来,“你说短命鬼病了?”
小许氏被骂的红了眼眶,听许氏问薛慎之,她怯怯地说道:“茶花和刘大婶说的,她们给送了十个鸡蛋。”
许氏拧着眉头,眼底精光闪过,摸出十文钱给小许氏,“你去镇上,买点东西去周家找周姑娘,告诉她薛慎之病了歇在家,请她明天来家里吃饭。”
小许氏不知道许氏又在打什么主意,她不敢反驳,收好铜钱,背着背篓去镇上。
许氏躺在床上,心里的郁气散了,觉得精神头十足。
她以为周蔓怎么着也得明儿才会过来,谁知道,当天下午便来了。
许氏一边腹诽周蔓一点不矜持,一边又殷情的招待她。
“你来就来了,咋还带这么多东西?”许氏看着小许氏装满的背篓,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叫小许氏收进她睡觉的屋子里,给周蔓倒一杯粗茶。这茶叶,还是去年在山上摘的陈茶。
周蔓看一眼,脸上笑容不变,却是没有碰那发黑的碗。
“薛大哥在何处?”周蔓坐在条登上,四处打量,家徒四壁,没有一件像样的物事摆件,角落里堆放着杂物,看着脏且乱。
她心想,薛慎之家中确实穷酸,虽然比她想得还要糟糕,好在薛慎之有学问,不会这辈子都住在山窝里。
这样一想,周蔓心里好受许多,那点不适消散。
许氏谄笑道:“你也瞧见了,我家里穷,这屋子挤不下那么多人。慎之念书喜爱清净,我就让他搬到村脚下去单住。”她见周蔓坐不住,很有眼色道:“我带你去看他。他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
周蔓悄悄吐出一口气,不住在一起也好。
许氏脚下生风,带着周蔓去薛慎之家。
村民见到生面孔,又打扮富贵,不由多看几眼。
许氏昂首挺胸,觉得薛慎之娶周蔓,她在村里也能扬眉吐气。
“慎之!慎之!你看看谁来了!”
许氏在院门口,拉扯着大嗓门,领着周蔓进屋。
薛慎之住的地方虽然简陋,收惙得干净整洁,井然有条。
周蔓一颗心彻底放下来,眼见就要见到薛慎之,她心里很紧张,不由得多想,她贸然造访,会不会太唐突?
薛慎之会轻视她吗?
所有的思绪在见到屋子里的情景时烟消云散,她脸色僵硬的看着薛慎之躺在炕上,衣不蔽体,商枝站在一侧,不知羞耻地摸薛慎之地胸膛。
她震惊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伤风败俗的一幕!
薛慎之饱读圣贤书,怎得不知礼义廉耻?世风日下,与人举止轻浮?
商枝刚刚把银针收起来,许氏带着人闯进来,她连忙拉着被子盖在薛慎之胸口。目光冰冷的看向许氏,许氏心底一凉,在商枝的目光下,下意识转身离开。
突然,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又来勾引慎之!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就该抓去浸猪笼!”
她都看见什么了?
这个女人臭不要脸的在薛慎之身上乱摸!
简直没眼看!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许氏脸色青黑,气愤商枝坏她的好事!冲过来,就要上手拽商枝丢出去。
商枝冷笑道:“你是想被狗撵出去?还是想断手?”
许氏手脚隐隐作痛,快要碰到商枝的手,迅速收回来,一张老脸憋闷成猪肝色。
“滚出去!”商枝冷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