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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105)

作者: 广绫 阅读记录

周夫人一直沉默,听着许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等人走了,她颓然坐倒,趴伏在案上,脸埋在双臂间。

周蔓赶过来,看不清周夫人的神情,但从她细细颤抖的肩膀读出她此刻的情绪。她脸色一白,泪水从眼睛里大滴滚落,紧紧抱住周夫人。

周夫人心里很难过,她无法想象许氏那种人将来会是周蔓的婆母!低嫁给无用的男人,本就委屈她,却又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婆母,日子该有多难熬?

她纵然有千般万般不愿意将周蔓嫁过去,可许氏那种蛮不讲理的霸道泼妇,只怕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不止是败坏周蔓的名声,就连周叔治也会受到牵连!

她无奈,她不忍,可却又不得不将周蔓给推出去。

周夫人心如刀割,她反身抱着周蔓,“蔓蔓,娘对不住你……”

“娘,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周蔓凄然地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周夫人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安慰,“他娘是个不好想与的,你……与他成亲,住在镇上,爹娘养着你。让你爹给他谋一份差事,日子也不会难过。”

“娘!”周蔓心有不甘地打断她的话,眼底含着期望,“我能不能不嫁?我去做姑子!绞发去庵里做姑子去!”

“你做姑子,她闹起来,你爹该怎么办?”周夫人掉下泪水,“蔓蔓,别怨娘。”

周蔓难以置信地看着素来疼爱她的周夫人,为了不让爹蒙羞,亲手把她推进火坑。

她踉跄着后退,猛地捂着脸转身跑了。

——

栓子送到薛慎之屋子里。

薛慎之看着乖顺坐在凳子上的栓子,黑瘦如柴,都不到他的胸前,比起商枝都要矮一个头。

他每个月都给栓子足够的生活费,他不该长得如此,仿佛许久不曾吃过一顿饱饭。

他哪里知道,许氏虽然心疼栓子,但是在薛宁安面前,也是得靠边站。薛慎之给栓子的银钱,全都被许氏搜刮,添补薛宁安,一家子都是算计着吃喝。

薛慎之准备给栓子补一补,买半斤肉,切成块,学着商枝做的米粉蒸肉。

饭菜摆上桌,栓子闻到肉香味,看着满满一碗肉,狠狠吞咽一口口水。

他伸手去抓,‘啪’地一声,手背被薛慎之用戒尺打红,吃痛地捂着手背,红着眼眶瞪着薛慎之。

薛慎之放下戒尺,慢条斯理地拿起碗筷,“洗手,吃饭。”

栓子被惯出一身臭毛病,从来没有饭前洗过手,饿了直接用手在菜碗抓着吃。

薛慎之不打算惯着他,并且扳正他的坏毛病。

栓子闷声不吭把手从水里过一遍,在身上擦了擦,拿着筷子吃饭。

薛慎之看着他依旧脏污的手,紧紧皱眉。

吃完饭,薛慎之指着桌子,“桌子收拾干净,碗洗干净。”

栓子不动。

他是来吃香喝辣,可不是被奴役干活!

“不洗,晚上吃稀粥。”薛慎之丢下这句话,进里屋去温书。

栓子盯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半的肉,他想犟着不收拾,可他知道薛慎之铁了心收拾他,一定会他吃肉,自己吃稀粥!

憋着满肚子火气,栓子把锅碗瓢盆摔的噼啪响。

薛慎之清雅地嗓音传来,“洗不干净,晚上饿肚子。”

栓子脸色扭曲,气得狠狠踹一脚灶台,脚趾剧痛,他捂着脚单脚跳起来。

心里把薛慎之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得不任劳任怨的洗碗。

尝过肉的美妙滋味,栓子不敢不洗干净,来来回回,洗三遍。

他拿着干净的碗,装着一半肉,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声音,半天没有动静,薛慎之大约不会出来,偷偷摸摸,放轻脚步,抱着半碗肉准备送给他娘和奶吃。

“嘭”地一声,栓子被撞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龇牙咧嘴,看着站在门口的薛慎之,脸色骤然一变。

“准备去哪里?”薛慎之目光清淡地望着他手里的碗。

栓子急忙往身后藏。

“肉是我买的,我只请你吃。你先请别人吃,需要过问我的意见。不问自取视为偷,小小年纪不学好,该打。”薛慎之拿出戒尺。

栓子手紧握着拳头,藏在身后,咬着唇,倔强地不肯给薛慎之打手板。

薛慎之脸色冷沉,不勉强他,只是缓缓开口道:“你不愿意受罚,搬回薛家住。住在这里,吃穿我的,必须得听我的。”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毫不掩饰眼中对栓子的严厉。

栓子觉得薛慎之本该养着他,自己凭啥受他的窝囊气?越想越愤怒,他猛地站起来,对着薛慎之大喊道:“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你就不要养我了!你欺负我没有爹,才敢这样指使我!你欺负我没有人做主,没有人要,只能死皮赖脸住在你家里!不就是两块臭猪肉?谁稀罕!”

“嘭”地一声,他把碗掷在地上,肉滚一地。

薛慎之额头青筋跳动,他紧握着戒尺的手骨节发白,指着地上的肉道:“捡起来,洗干净!”

“爱捡你自个捡!”栓子歇斯底里地喊叫一声,嗖地冲出去。突然,他见鬼似的睁大眼睛,急急刹住脚。

小土狗蹲在院门口,舔着爪子。

卑鄙!

栓子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着薛慎之。

“捡起来,洗干净!”薛慎之重复道。

栓子紧紧地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僵站在原地。

小土狗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栓子,似乎认出他是谁,很兴奋地朝他扑过来。

栓子浑身紧绷,眼见它要扑上来的那一刹那,再也绷不住,掉头往屋子里冲,“捡就捡,我不是怕你!”

栓子抓着流着油的肉往碗里扔,心里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憋着。把肉洗干净,栓子闷气差不多消了。看着白花花的肉,心疼得要命,他偷偷往嘴里塞。

“拿去喂狗。”薛慎之的声音从后背响起,吓得栓子一哆嗦,险些没把碗给扔出去。

他红着眼睛,看着半碗肉,给喂狗,臭脾气又要冒上来,薛慎之已经转身进里屋。

“喂狗后,抄写三字经,错一个字,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睡觉。”

栓子孤零零拿着碗,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忍受着屈辱,把肉放在门边,去抄三字经。

栓子不是念书的料子,写的字是狗爬字,哭闹一整天,安静下来,就犯困。

字就抄错了,抄错得重写一百遍。

栓子写到最后,几乎是边写边哭,吵着要回家,要娘,要奶。

薛慎之镇定自若,写完诗赋,捏着酸痛的手腕,这才发现栓子哭得满脸眼泪鼻涕,伏案入睡。

抽出他抄的三字经,字大如斗,墨汁晕染开来,模糊一片。

不禁摇了摇头,他并非念书的料子。

第二日,栓子醒过来,腰背酸痛,揉着眼睛,就看见薛慎之站在身侧,手指敲着书案道:“抄完再吃饭。”

栓子气炸了,张口要骂人,触及薛慎之冰冷的目光,生生咽进去,别闷着一肚子火气抄三字经。

日上三竿,他总算抄完,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抄完了!”栓子拿着一叠他抄好的三字经。

薛慎之淡淡地嗯一声。

栓子扬手就把抄好的三字经扔进水缸里,冲薛慎之扬眉,充满挑衅。

薛慎之眉眼平静,嗓音温润,“抄好的在哪里,给我看看。”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他耳边滚过,栓子傻眼了!

——

日子有条不絮的过着,商枝把药苗全都买来,教村民们把药苗种好。

此刻已经是七月底。

许氏用下作手段,如愿与周家订下亲事,只是周家一直拖着,借口说等乡试过去再说。

许氏和薛宁安虽然心急,可又不敢乱来,毕竟周家同意亲事,若是闹得撕破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薛慎之临近要乡试,多数时间留在书院里,而栓子便顾不上来,便委托商枝帮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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