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13)
林辛逸讪讪道:“你真的有那么厉害?”比他还小一岁呢!
他把簸箕搁在木架上,突然凑过脑袋挨近仔细打量商枝,看她长得和他们又啥不同。
十四岁的姑娘,没长三头六臂,医术见闻却十分了得。
他爹可是行医半辈子,都不如她,是她脑瓜太聪明,还是他爹太笨了?
“我书比你看得多,睡觉做梦都在背医理,没少抓耗子做实验,你若下了苦心,虽然比不过我,但是一定比你爹强。”商枝没好气道,如何不知道林辛逸的小心思?“别的我不敢说,你若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许偷懒,三五年里,定会让你如愿做御医!”
林辛逸懵了。
他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痛!
不是在做梦?!
可是……
“你真这么厉害,自个咋不做御医?”
“你见过有入宫的神医吗?”
扎心了!
林辛逸悲愤地瞪着商枝,他确实比不过她,脸皮没有她的厚!
虽然觉得商枝极有可能在吹牛,可不妨碍他美滋滋的幻想做御医。那可是御医呢,专门给皇上、太后看诊,多威风啊!
那些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人物,却不知道终有一日,他真的实现了!
“咳咳……咳……”薛慎之气弱的咳嗽。
商枝闻声,回头,看着薛慎之咳得撕心裂肺,颧骨泛红,两眼乌青,嘴唇浅白,一双茶色浅瞳浸润着水雾,柔化了他眼角眉梢的冷峻,显出几分病弱。
她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切脉,眉头紧蹙,“你身体孱弱,不能太耗费精力,最忌讳熬夜,你若是不听医嘱,没有谁能够救得了你!”
薛慎之收回手,拢在袖中,“我心中有数。”本就是油尽灯枯之象,吃再多的汤药调理,只不过是身子骨减少一些痛苦,却不能延长他的寿命。
他勾着唇,自嘲的一笑,许氏倒是说对了,吃药于他来说便是白费银钱。
商枝挑眉,“你知道自己的病情?”
记忆里,师傅并未曾告诉过薛慎之真实情况,因为他也束手无策。
薛慎之缄默不语。
商枝突然明白他能抄书、摆摊给人写信,去码头记账,如何会支撑不过科考?
他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也便不再劳心费力的去科举,而是节省下来的银钱补贴栓子,偿还薛大虎的恩情。
“你身上的毒并非无解,只是缺少几味药材,而以我们如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拿得到。”这也是商枝感到无力的地方,这让她想要尽快的改善如今的处境,“这些年,你虽然不曾科举,也不曾荒废学业,你明年可以一试。”看着他黯淡的眸光,商枝笑道:“我为你调理半年,虽然不能根治,却只比普通人差上一点。你天资不凡,若是能考上举人,以你的人脉,能够凑齐几味药材。”
他中毒已久,毒入骨髓,身子骨亏空得太厉害,即便解毒,之后需要珍贵药材调理。
若他只是普通的农家子,解毒了,得不到调理,也无济于事。
师傅才没有多费心力去给他寻找解药的药材吧?
只是,他才八岁,却被人下毒,多大的仇怨?
“你为何这般相信我仕途平顺?”
这一句话,薛慎之总算问出来了。
商枝也不欺瞒他,“师傅说以你之才能,定然杏林得意。”当时曾感叹他非池中之物,却又因他的处境多有惋惜。
当年他中毒落水,错失府试,后来他拿了考题做,师傅看了他的文章。逻辑严谨,言之有物,行文层进,立意深刻,就连他都挑不出错来。如此惊才绝艳的文章,谁能想到会是出自八岁小童之手?
商枝很惜才,她不愿薛慎之的才能被埋没。
“你县试案首,之后中毒落水,你不曾深究过其中缘故?或许,有人并不希望你太出风头。”商枝不得不往这一面想,若是因为仇怨,为何偏偏选在他去府试前一日?
他阻了旁人的路!
薛慎之望着她秀丽的面容,一双凤目沉静如水,里面暗含着关切,那是自然流露,他莫明的想要相信她一次。
心头不由的涌出暖流,除了张神医与老师,无人这般关心他。
薛慎之目光凉凉地瞥一眼蹲在门口的林辛逸,他正拿着窝窝头就米粥吃。
“我未吃早饭。”
他对商枝道。
啥?
商枝傻眼了,他得寸进尺,上她家蹭吃蹭喝?
“饿了。”薛慎之一贯少言。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饿了,管我屁事?
算了算了,念在他给她腌肉吃的份上,商枝盛一碗粥,拿两个窝窝头给薛慎之。
砰砰砰——
门板被敲响,刘婶子喊道:“商丫头,出人命了,你快去瞅瞅!”
第一卷 第十七章 觊觎
许氏脸色阴沉得滴水,从薛慎之那里回来,门板摔得‘哐当’响。
小许氏听到动静吓一大跳,眼珠子往外瞟,把剩下的半个蛋全塞栓子嘴里,把他往里头一推,“你奶回来了,赶紧把嘴擦干净!”
许氏疼爱栓子,但是与薛宁安比起来,那得靠边儿站。
家里的鸡蛋全都进薛宁安的肚子,其他人只有睁眼看的份儿。小许氏疼儿子,许氏不在家,偷偷拿给栓子吃。
一边把蛋壳捏碎埋在灶膛里,一边扬声喊着,“娘,您回来了!”毁尸灭迹后,擦着手走出来,见许氏臭着脸,“没要到银子?”
不应该啊,栓子要的花销,薛慎之没有不给的。
许氏张嘴数落着薛慎之,恨声道:“该死的野蛋子撺掇薛慎之藏私不肯把银子给我。没银子,没银子还吃参!杏花村里头谁吃过参?”
小许氏死死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许氏高高肿起的脸,“小叔子他、他打你了?”
不给银子,居然还将许氏给打了!
薛慎之莫不是中邪了?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娘,他不给就算了,栓子念书咱们还有一点余钱。”
连许氏都敢打,小许氏怕逼急薛慎之,会对栓子动手。
许氏立即炸了,一巴掌打小许氏脸上,“败家娘们,你懂啥?宁安要娶媳妇,还差几两银子聘礼,算啥算?你给掏钱?过几日相看,还得给宁安裁一件新衣裳,哪样不得要银子?家底掏干净,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不行,她不能这么算了!
薛慎之给的银钱不多,也够一家子嚼用,还能挪出一点给薛宁安做零花。每个月只给三十文,打发叫花子呢!
“宁安呢?”
许氏一个眼刀子,吓得小许氏畏缩着躲了下,捂着脸不敢再掉眼泪。
“娘,您消消气,多大点屁事?那小娘们敢断咱们财路,便是咱们的杀母仇人,对付仇人,我有的是法子!”薛宁安从里屋走出来,生得唇红齿白,狭长的眼睛里显露着阴狠之色。
许氏很信赖薛宁安,找到主心骨似的,心下安定,“你快把那贱人给收拾了,我瞧着眼睛疼。”
“我办事,您就放心吧!”薛宁安的眼睛瞟向小许氏。
小许氏感受到薛宁安炙热的视线,浑身瑟缩,头垂得更低,恨不得缩墙缝里去。
薛宁安看着小许氏抖啊抖,像是风雨吹打的小百合,想起她粗布衣裳下裹着的丰\胸,细腰,翘臀,一股邪火往上冲,眼神顿时火热起来,舌头舔了一下唇瓣。
“娘,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薛宁安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小许氏,心里痒痒的,不再遮遮掩掩,自顾说道:“大嫂年纪轻轻成了寡妇,给大哥留了后,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可不能亏待她,得给她找个男人依靠。小寡妇改嫁名声不好听,不如跟了我,我会好好疼爱大嫂。”
小许氏抖得如糠筛,脸色惨白。
薛宁安早就打她的主意,之前还顾忌着许氏,可他却直接与许氏挑明,让她没名没份跟着他。她以为许氏顾念老薛家名声,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