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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130)

作者: 广绫 阅读记录

吴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按着胸口,一副要被气昏过去的模样。

见大家都伸着脖子往这边观望,吴氏抖索手指着李大婶,踩着她的痛脚,“我卖?我能卖也好过你留不住男人强!贺大昌宁愿使银子睡寡妇,偷邓氏,也不愿沾你,你还有脸嘲笑我!我若是你,早就一根麻绳吊死了,哪有脸面出来见人!”

吴氏这话算是犯众怒了,不等李大婶上手动粗,胡氏抱着一堆祭礼砸在吴氏的脸上,“你积点口德,我娘今日的大日子,你当着她的面泼她脏水,就不怕她的棺材板压不住,半夜里钻出来找你算账!”她满面怒火地说道:“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吴氏手忙脚乱抱着祭礼,脸都气歪了!

“吴氏啊,你还记恨着邓氏养的猪拱你家菜园子呢?你都把她家的猪给打死了,贺家不计较让你来吊唁,你就算心里不情愿,也别说腌臜的话脏污人的耳朵。”

“就是啊!商丫头勤勤恳恳,种药田给人治病,能住青砖瓦房,全都是靠她的本事。她自己挣银钱了,也不藏私,带领着乡邻一起种药材挣钱,你自己躲懒,不乐意干活,想挣轻巧的银钱,咋能红口白舌的诬赖商丫头败坏她的名声?商丫头不计较,咱们乡邻可不答应!”

“你立即给她道歉,不愿意道歉,我们大家一起上你家找陈老头评一评理。”

乡邻们你一言我一语,逼得吴氏不断往后退,脸色发白,慢慢变成青色。

她面色仓皇,难以置信地看着乡邻,不知道咋就变成讨伐她的场景。

明明……明明她只是挤兑商枝几句,如今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若是不肯低头道歉,便不可原谅!

吴氏呆呆的站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看着商枝脸上淡然的笑容,透着讥诮,双手攥成拳头,因为太用力,掌心给抠破,痛得她脸上肌肉突突跳动。

她压根没有错,为啥要给商枝道歉?

乡邻见吴氏不肯认错,上前几个妇人,拉着她的双臂,往陈二家拖去。

“走!我们找陈老头去!告诉他可得看紧这心大的媳妇,可不能让她去县城里丢人,坏咱们杏花村的名声!”

吴氏踉踉跄跄被她们拖着往家里走,听到乡邻的话,吓得肝胆发颤,“放开我!你们撒手!”猛地挣扎推开钳制住她的妇人,吴氏愤恨地说道:“我和贱丫头的事情,和你们有啥关系?她给你们一点好,你们就和哈巴狗似的捧着她!让我道歉,没门!”她死死地盯着商枝,神情中充满了怨恨,“你敢在陈老头跟前说些不该说的话,老娘不会让你好过!”

撂下狠话,像有恶鬼在后面追一般,一头扎进窄巷子里逃命似的跑了。

乡邻们被吴氏气得仰倒,纷纷劝说商枝,“她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你带着乡邻挣钱,她和你有过节,拉不下脸来求你,见上面酸一酸你,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商枝很大度地笑道:“我没有往心里去。吴婶今日大概是气急了,她气消后,会来找我道歉的。”

乡邻们面面相觑,总觉得商枝是不是气糊涂?

吴氏可没比许氏好哪儿去,叫她想通道歉?那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乡邻们心里这么嘀咕,可不敢说出来,笑了笑,全都散了。

李大婶心直口快,“那臭婆娘真能给你道歉?”

商枝笑道:“嗯,不出十天!”

她之前细细观看过吴氏的面部,印堂为肺经,山根为心经,鼻头为胃经,从上而下,这一纵列气色青暗、红赤,主有大病,而吴氏恰应此症。

刘大婶笑道:“商丫头说的话,就没有不准的。天儿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干活吧,待会还得上许氏家中吃席面。”

一行人各自散了。

商枝看着还站在原处的胡氏,她唇边笑意淡去,“有事?”

胡氏紧紧地握着手心,左右看一眼没有人,犹豫的说道:“我之前答应过你找证据,现在邓氏人不再了,平文他爹双腿被打断,你能不能……算了?”

商枝挑高眉梢,“我听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记住一条道理,任何人做错的事情,终将要付出代价。不能因为他受到惩罚,就能抵消他犯下的错。”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何况,他这双断腿,并非因为那桩事情,而付出的代价。”

“可是……”

商枝似笑非笑道:“胡娟,邓氏平常没有少拿捏你,你心中很恨她吧?若我没有记错,邓氏与贺大昌的事迹暴露,你趁机磋磨她。你和她还是一家人,都不能做到大度谅解,又凭什么叫我们放下?贺良广出事,你应该高兴才对,不用再侍奉他。”

胡氏面色发白,看着商枝洞悉一切的清透目光,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都暴露出来。

商枝哪里会不知道胡氏打什么主意?邓氏一死,贺良广残废,她把贺平章赶出去,家中便是由她做主说了算,心思便多了起来。她不想贺良广被搜拿到证据抓起来,是要他继续做里正,为贺平文铺路,扶着他接替里正之位?

简直可笑!

不说那桩陈年旧事,拎出前两日许氏下毒的事情来说。

许氏不会无缘无故下毒,那一日她是气狠了,才忘记一些细节。

砒霜不是人人都能买到,而你若是要买,必然会登记造册。薛慎之考上举人,许氏上赶着巴结来不及,怎么会下毒毒死他?

按照许氏的性子,她没那个胆量下毒,那日也交代,只是为了拿捏住薛慎之。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煽动她。

除了贺良广,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害薛慎之。

她这样一想,商枝便决定今日不去县城,去薛家吃席面,盘问许氏。

“你觉得贺良广残废了,他这里正还能做下去?贺良广落到现在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你如果还想帮他隐瞒,说不定最后会连累其他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们最好。”商枝带着深意的说道:“你觉得贺平章,会答应你分家的安排吗?”

胡氏一惊,倏然看向商枝。

她这是什么意思?

“贺平章还欠着赌坊赌债呢。”商枝不再多说,点到即止。

胡氏看着商枝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乱糟糟的,可她的话却清晰的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荡。

贺良广会拖累他们。

贺平章也会害了他们,邓氏的下场,说不定有一日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胡氏双手紧紧的交握,脸色越来越白,一个隐秘的念头自心底破土而出。

“娟娘,你咋还不过来招待客人?”贺平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胡氏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她慌忙将心底的念头压下去,脸色惨淡地回应,“来了!”

贺平文见她脸色不好,“出什么事了?”之前见她把吴氏的祭礼拿着扔出来。

胡氏捻着袖子擦了擦额头往下滑的冷汗,扯了扯嘴角,“是累着了。”

贺平文点头,夫妻两一起进门。

胡氏一脚迈进门槛,心里不安的回头看一眼商枝远去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内心一片混乱挣扎。

——

商枝可不管胡氏心里怎么想,如果许氏下毒真的是贺良广煽动,她可不会饶过贺良广!

更别说贺平章对她还有恶毒的心思。

不出意外,等邓氏下葬,贺平章便会有动作了。

回到新房子里,就看见穿着一身崭新衣裳的薛宁安,脸上堆满笑容的站在门口和薛慎之说话。

“二哥,小弟还没有恭喜你考中解元呢。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赏个脸,去喝几杯。”薛宁安这段时间一直在镇上,他抓心挠肺想办法讨周蔓欢心,不说哄她高兴,就连面都见不着。

他郁闷得不行,却没有想到听见薛慎之乡试考中解元的消息。连忙赶回家,就听许氏带一个好消息,周蔓答应马上嫁过来,他心里认定是薛慎之考中举人的关系,周蔓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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