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238)
“备马。”苏元靖疾步往府外走。
高明将备好的马牵到苏元靖的身边。
苏元靖翻身上马,就看见曹管家快马加鞭而来,“主子,大事不好了,马车里的四个老妇人,只有两个是当年接生的稳婆,还有两个是冒充!”
苏元靖脸色铁青,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定是裘天成故意声东击西,混淆视听,只怕真的两个稳婆已经被送出京城!
“我知道了!”苏元靖想着皇上召见,压下心头怒火,去往皇宫。
御书房里,气压极低,曾秉砚、丞相、五城兵马指挥司全部候在大殿里。
文贵妃对皇上说道:“皇上不如指派平阳候率军队去白嵩城维护治安,五城兵马司的人若去了,京城的治安谁来巡视?”
元晋帝看了文贵妃一眼,没有开口。
曾秉砚也不由看向文贵妃,她心中记恨着平阳候府,才会将危险的任务指派给苏元靖。时疫是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苏元靖此去若有个意外,只怕就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苏元靖到了。
元晋帝看向苏元靖,这才对诸位臣子道:“白嵩城送来急奏,疠气流行,阖门而殁,或覆族而丧。朕闻之痛心,宣你们入宫商讨,该如何处置。”
曾秉砚道:“臣以为派太医去救治,封城,阻止城内人外出,也不准许外人入城,能够减少病亡。”
“臣等附议。”
元晋帝看着这帮没有作为的臣子,除了曾秉砚说了一句意见,提不出半点有用的建议!
“就按照老师提议的去办!”元晋帝对苏元靖道:“你带着军队押送药材,护送太医去白嵩城,封城事宜交给你做。”
苏元靖心中凛然,白嵩城如今情况危急,只怕根本治不好,知府与县令才会上报,他们过去只是送死而已!
“皇上,微臣带走的是驻京的重兵之卫,这次去往白嵩城不知道何时才能归京,不如皇上下旨召秦将军带军队去白嵩城维护治安?”苏元靖又补充道:“微臣今日押送药材,护送太医去白嵩城,等秦将军的人马抵达,便立即带军队回京。”
元晋帝想驳回,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道:“皇上,微臣认为平阳候的话很有道理。这些军队,各个都是精锐,不能离京太久。”
文贵妃如何不知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意思,维护京城治安的军队,不能折损,所以从外调军队去白嵩城。
几乎人人都觉得白嵩城是保不住,人人避之不及。
只是苏元靖倒让她意外,他竟坑害起自己的大舅兄!
元晋帝也是被此事烦扰的焦头烂额,头痛发作,摆了摆手,让李公公拟旨,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儋州府。
苏元靖清点军队,押送十几车药材,护送八个太医去往白嵩城。
白嵩城离京城有三日的路程,第三日天黑的时候就已经抵达。
苏元靖让人在离白嵩城几十里之外扎营,打算明日打探情况再进去。
天一亮,苏元靖喝下太医熬的药,一行人进城。
刚刚站在城外,就看见城门口尸横遍野。几乎不用封城,这种惨烈的情况,基本不会有人入城。
心里暗骂知府与县令,情况如此险峻,才上报入京!
太医们心里有数,真正看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
钟院使提议道:“先让军队的人,将病亡的患者拖到无人的地方,挖个大坑焚烧掩埋了。之后凡是染病的人与没有染病的人隔开处理。”
其他的太医没有异议,苏元靖便按照钟院使的提议去做。
情况太严重,太医诊断出的药方,并无效用。有的病患吃了,反而愈发严重,不过几息便没了。
更严峻的是八个太医中有两个出现肢节痛,头目痛,苏元靖也觉得自己急得咽喉痛,已经过去好几天,病情根本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越来越严重,拖拉病亡患者的士兵,其中有几个也染疾。
苏元靖再也待不下去,留下来只会死更多的人。白嵩城没有救治的必要,唯一的办法是烧城,才能永绝后患。
立即带着其他没有出现病症的士兵回京,向元晋帝禀明实情。
——
杏花村。
商枝看着经过五六日调养的薛慎之,气色仍旧是不好,她心中担忧,派药童跟着他进京,她如何放心得下?
正好唐潇如今渐渐恢复,不用针灸,只需要活动关节,而唐夫人已经学会,她不在也没有关系。
商枝心中有一个决定,打算跟着薛慎之入京。他们手里有银子,可以租住一间宅子,舒适的环境也适合他养病。
有这个念头之后,商枝便着手安排,将医馆托付给林辛逸,而作坊便给林玉儿与龚星辰。
出发前一日,商枝将地里的土豆给挖了,比她预想中的好很多,一个坑里有四五个大土豆,并一些小的。
李大婶看见了,十分惊奇,“商丫头,你种的土豆长得好呢!我们种的可结不了这么多的土豆!”
“李大婶,你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去种,一定能够种出来!”商枝挖土豆,薛慎之将土豆装进竹篓里。
李大婶见了,暗叹两人感情好,应声道:“来年开春再按照你的法子种,土壤已经松软了,我种萝卜白菜。”
商枝心里挂记着一片冬小麦,她对李大婶说,“婶子,我的麦田交给你和刘大婶打点,如何施肥除虫,我会写下来,你们按照步骤来,我给你们结算工钱。”
“行!到时候收成好,婶子们也按照你的法子种。”李大婶很眼热商枝,“你说你这丫头,咋种啥都像啥,不想咱们种的,看着就没有精神头,哪里指望着能丰收!”
商枝笑了笑,没有接话,她是会施肥,那些肥料都是她发酵过的,比他们用的肥料要好,农作物长势自然就好了。
商枝与薛慎之将土豆全挖了,足足有一担,全都收在地窖里,留了十来个蒸煮了,明日进京在路上吃。
商枝煮好土豆,站在书房门口,对做文章的薛慎之说道,“慎之,明日进京,今夜早点睡,莫要熬夜念书,你的身子虚,少熬夜。”
薛慎之放下笔,含笑的说道:“我只作这一篇。”见商枝依旧站在门边不动,轻叹一声,无奈的提着油灯回屋子。
商枝跟在他身后,看着薛慎之褪掉衣裳躺在床上,她提着油灯走出房间,关上门去睡觉。
薛慎之没有油灯,不能熬夜温书,倒是早早睡了,第二日起来精神饱满。
两个人用完早饭,将箱笼搬上马车,去县城与秦伯言汇合,一起去往京城。
苏易骑着马,等在官道上,见到商枝的马车,脚踢着马肚子,骑到马车边,他挑起帘子,对着一脸惊讶的商枝道:“我正好回京,与你们同行。”
商枝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两个煮土豆。
苏易看着面前的两个土豆,愣了一下,几乎要热泪盈眶,手忙脚乱的将土豆接过来。冷却的土豆,他却觉得很温暖,就连心口都十分熨烫。
他忍不住想,商枝是否开始接受他?
一行人去往京城,因为担心在路上时间太长,薛慎之撑不住,除了需要采买食物,基本上是在马车上日夜兼程的赶路。
越靠近京城,他们听到白嵩城时疫爆发的事情越多。
百姓议论纷纷,说书先生亦是绘声绘色的描述白嵩城的惨烈。
商枝心情越来越沉重,原来每日还有几句话说,最后只是躺在薛慎之的腿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薛慎之如何不懂她的心事?只是他也是个自私的人,无法放任她去涉险。
苏易与薛慎之心照不宣,马车不再入城,而是停在城外,苏易去城里买食物,就怕商枝听到关于时疫的事情,影响她的心情。
即将要到白嵩城,苏易提前去买一大包食物过来,递给商枝道:“这里面是三天的食物,足够支撑到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