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599)
苏元靖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他整个人旋转着倒下,侧目望着秦玉霜那鲜活的容颜,发现她这样很美,是她本来该有的模样。
这样就很好。
她就该如此……
苏元靖咳嗽着,血液不断从口中溢出来。
他眷念而又痴迷的望着秦玉霜,浑身轻飘飘的,魂魄似乎要从躯壳中抽离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想要最后再握一握秦玉霜的手。
告诉她。
下辈子,他还要娶她。
完成今生的承诺,不会再辜负她,伤害她,欺骗她。
好好宠着她到老。
她喜欢孩子,他们就生一个,他做一个称职的父亲,不会再分离他们母子间的亲近,夫妻二人好好将她/他抚养长大。不会如今生这般,或许秦玉霜会与他相爱相守到白头……
手指即将要触上秦玉霜的一瞬,颤了颤,无力的垂落下来。
秦玉霜看着苏元靖睁着眼睛望着她,一动也不动,就那般躺在地上,脸色青灰,气息全无。
吓得倏然坐起来,缩在墙角边,唇瓣颤动的盯着苏元靖。
双手捂着脖子,上面刀割一般的痛楚,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苏……元靖……”
秦玉霜唤了一声。
苏元靖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紧紧抿着唇角,心里害怕,苏元靖故意装死骗她。
他眼睛涣散,嘴角上扬的弧度,那般的亲和而无害,她仿佛在这死气的眼睛里,看到他的眷念与悔恨。
“苏元靖?”
秦玉霜嗓音沙哑,唤了一声,慢慢地爬过去,手指探上他的鼻息。
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这时,门口传来苏景年蕴含着怒火的声音,“曹管家,我有事找大伯,你们拦着,出了差错,担当得起吗?”
曹管家并没有听见苏元靖唤他进去,不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方才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心里寻思着只怕夫人先去了,老爷还要与夫人单独相处,或者是为她整理仪容,未免苏景年打扰,便将人给拦下来。
“撞开!”苏景年下令。
护卫瞬间涌上来,与苏元靖的人缠斗在一起。
沈秋立即将门撞开,曹管家脸色一沉,与沈秋对上。
苏景年轻飘飘化解曹管家的招式,沈秋推开门,屋子里的一幕映入众人眼帘。
苏元靖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秦玉霜跪坐在他身边,满面泪痕。
众人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副画面。
苏景年阴柔地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一幕,交代曹管家,“去军营里将大哥二哥请回来。”
曹管家懵了,他以为死的是秦玉霜。
结果秦玉霜没死,苏元靖死了!
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心思翻转间,曹管家知道是苏元靖放过秦玉霜,如果苏元靖执意带着秦玉霜去赴死,他还剩下一口气,也会交代他们送秦玉霜下黄泉,可最后却没有动静,想必是心软了。
他心中觉得凄楚,抹一把脸,骑马去军营报丧。
苏景年走入屋子里,他蹲在地上,探着苏元靖脖子上的脉搏,确定他断气了。
吩咐一旁的侍从,“将大伯抬放在床上。”
侍从连忙照办。
沈秋将秦玉霜搀扶起来,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眸光微微一变,“夫人,您没事吧?”
秦玉霜回转过神来,看见沈秋与苏景年,她苍白气弱地说道:“让枝枝来一趟。”
苏景年颔首,吩咐人去通知商枝。
文曲颜站在门口,吩咐婢女打一盆水来,给秦玉霜洗一个脸。
她走进来,身后跟着郎中,“大伯娘,先让郎中给您号脉,包扎一下脖子。”
秦玉霜摇了摇头,“我没事。”
文曲颜看向苏景年。
苏景年摇头,让文曲颜别打扰秦玉霜。
他牵着文曲颜的手走出来。
让下人将苏元靖过世的消息传下去,府中喜庆的颜色给撤换下来。
薛慎之与商枝匆匆而来,半路上遇见何氏,一起赶到月华阁。
“人死了?”何氏一进来,闻到血腥味,看到床上了无生气的苏元靖,连忙问道:“爵位呢?他向皇上申请了吗?是由谁继承?”
------题外话------
苏渣爹死了,小绫子写着居然鼻子发酸_(:з」∠)_
十二点还有一更,么么~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破绽,暗涌 (二更)
何氏的话,瞬间让屋子里的温度降到冰点。
何氏抖了抖,心里发寒。
苏景年阴冷地目光落在她身上,透着戾气。
何氏面色惨白,她就怕苏景年!
她哆哆嗦嗦地解释道:“景年,娘就是问一问而已,担心你大伯惹皇上不喜,皇上会趁此机会将爵位给收回去。你大伯如果写了奏折,皇上批准了,娘心里也安心。”
苏元靖死的太突然了,太医明明说能活到过年去。
忽然间,人没了,她措手不及。
如果苏元靖没有写奏折的话,她还能为苏景年谋划谋划。
若是上奏了……何氏眼底闪过狠厉之色。
这整个侯府,都是她在打点着,最后旁落他人之手,她如何能够甘心?
“景年,你派人去宫里报丧了吗?”何氏缓解一下气氛。
苏景年懒得搭理何氏。
何氏心里有些委屈,她对苏景年是一心一意,可这个儿子,却半点不理解她的苦心!
为一个外人,与她离心!
她眼珠子一转,看见桌子上的饭食,然后又见满地狼藉,眸光闪了闪,对上秦玉霜,发问道:“太医昨日来府中给侯爷请平安脉,好好将养着能活到来年开春去,突然没了,这其中有何蹊跷?郎中,你查出是如何死的?”
郎中观苏元靖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身上的血衣已经被脱下来。
“吐那么多血,会是中毒死的吗?”何氏不怕事大,她刻意往这边引。
如果是中毒,秦玉霜就要坐实毒死苏元靖的罪名。
她就能更好的操作,让苏易无法继承爵位。
郎中皱眉,他沉声开口道:“老夫从洗冤录看见一段话,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揩洗过,探入死者喉内,以纸密封,两刻钟取出,若是呈现青黑色,再用皂角水揩洗,若是不褪色便是中毒。若没有中毒,其颜色鲜白。”
何氏倒没有想到遇见一个行家,她捻着帕子擦着唇角,遮掩住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劳烦郎中……诶,景年,你这是做什么?”
苏景年脸色发黑,他握着何氏的手腕,将她狠狠拽出屋子,往一旁丢去。
何氏踉跄着踩空台阶,跌落下台阶。痛呼一声,她抱着脚踝,大喊,“断了!我的脚断了!”
苏景年目光阴寒,瞥向陈妈妈。
陈妈妈背脊发凉,连忙搀着何氏。
何氏站不直身,哎哟哎哟喊疼。
陈妈妈满面担忧,喊郎中给何氏治腿。
何氏不肯走,她委屈又可怜的看向苏景年,希望他能看在她受伤的份上,送她回去。
苏景年指着两个婢女,将何氏给拖回二房。
何氏难以置信,苏景年这般冷心无情。望着站在苏景年身边的文曲颜,“你过来,伺候我!”
文曲颜下意识的抬脚,可想到苏景年对她说过的话,让她别犯傻,以为伺候好何氏,将她讨好了,就能在府里过安生的日子。她若是听从何氏的差遣,只会被她磋磨,不会记半分好。
若是何氏刁难,让她只管说要伺候他就是了。
文曲颜想着苏景年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轻嘲,将她给看扁了,不相信她敢忤逆何氏。
她紧了紧手心,觉得自己似乎太软弱了,才会遭何氏拿捏磋磨。而苏景年似乎并不喜欢她的软弱,希望她能够坚强独立。
文曲颜抬眸看向苏景年,他正垂眸望着她,眼中平静,却又透着一丝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