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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72)+番外

萧玉衡怅然呆立,难过地想,他和……阿衍,他们二人的步伐与心意似乎从没有一致过,曾经那些甜蜜,大概也只是刻意蒙蔽了真实的肤浅表象。

当夜,萧玉衡腹痛难忍,正式临盆。

营中忙碌起来,众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大夏朝第三位皇嗣的到来。

第59章 生完了也不轻松

大夏南征营地灯火通明, 火光最盛大处,人员忙乱、人声嘈杂。

宝包牵着两个爹爹的手,站在人群外圈,踮起小脚,焦急地向营帐内望。

“爹爹,生小宝宝要多久?”

“这个说不准,有些人长一些, 有些人短一些。”顾重明一手拉着宝包,一手抚摸他的脑袋。

“那大将军爹爹生我用了多久?”宝包抬头去看司幽。

顾重明也看向司幽,目光相接,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感慨涌上心头,顾重明低声道:“用了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 从前一个夜里到后一个夜里。”

“那么久!”宝包惊讶极了,双手捂住嘴, “生小宝宝是不是真地很疼?我听到君上喊叫了。”

接着,他幼小的心灵里萌生了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让大将军爹爹痛了那么久,他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大将军爹爹。”宝包拉住司幽的胳膊, 将头仰得比看顾重明时高一些,“我是不是真地很调皮?”

司幽愣了一下,将宝包前后跳跃的话语连在一起细细品来,懂了。

稚子的窃语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一瞬间便击碎了曾经的痛苦。

司幽俯下身,认真地摸了宝包的头顶和脸蛋,“不要瞎想,宝包不调皮,一点儿也不。”温柔的笑意在他脸上绽开,“宝包站累了吧?爹爹抱着你,你能看得更高更远。”

司幽刚伸出手,顾重明便抢先一步夹住宝包腋下,将小人提了起来,又将头一低,熟练地让宝包坐在自己脖子上,反手扶着他后背,对司幽一笑,“我来吧。”

短短三字道尽一切,司幽心下了然,自顾重明身后将他与宝包轻轻护住。

夜色已深,督师营帐忙如战场,其中传出的痛叫与喘息声喑哑压抑,承宣帝于帐外负手踱步,神色凝重。

宝包开始频频点头,顾重明将他换到怀里抱,轻声问:“困了?回去睡觉吧。”

“不要。”宝包强撑眼皮,趴在顾重明肩头,小嘴动着,“我想看着君上把小宝宝生出来,他说小宝宝取了名字就告诉我。我还答应了元思和清惠,他们让我替他们看弟弟或妹妹出生,我要守信……”

“嗯,守信的宝包是好宝包!”顾重明轻拍着宝包的小屁股,“那你就趴在爹爹身上,实在困了就小睡一下,养足精神,醒来再守着君上!”

“嗯……”宝包实在很困,迷迷糊糊地应着。

司幽将外袍脱下来,盖在宝包身上,顾重明左右踱着小步哄着,不多时,宝包便睡熟了。

二人将小肉墩抱回卧房安置好,顾重明叫司幽也去睡,司幽却摇了摇头。

“君上情况未定,我哪里睡得着。”司幽靠在榻上,“他的产期本在十日后,突然早产,恐怕是因为……”

“陛下也是一心想讨好君上,谁知道……”顾重明揣摩着司幽的心情,劝道,“不过只是十日,想必无太大问题,而且这会儿生了,后面行军反而更方便。”

“希望如此吧。”司幽垂下头,顿了片刻,犹豫地问,“我爹他……”

“定国伯负责水战,已奉陛下旨意先去前方布置了。”

司幽神色严肃起来,“今日撕开了进入越国的口子,依敌军溃败之势,此去一百里内应无障碍,然后面临的,就是阳江。”

顾重明点点头,“定国伯便是趁着我军今日大胜,领兵一路向前,直奔阳江去了。”

司幽双手交叠,拇指缓缓打圈,想起顾重明信中交待的事情,心头沉重。

顾重明明白他的心思,上前拥住他的肩,安慰道:“大幽,你别多想,此事我都计算好了,我们能把握住最后的结果,一定。”

顾重明打来热水,亲自为司幽烫脚。洗漱毕,二人上床躺下,却始终清醒,便又爬起来,吩咐人看好宝包,再去萧玉衡那里等消息。

营帐外几乎是相同的画面,唯有承宣帝不再踱步,而是颓丧地坐着,一只手按在垂下的额头上。

“大幽。”顾重明与司幽在远处依偎着。

司幽侧头看身边神情恹恹的人,“怎么了?”

“我们要一起努力,让战事早点结束。”顾重明抱紧司幽的胳膊,“然后你安安稳稳地生下肚里的这个,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做着不多不少的公务,和孩子们吃饭玩耍,教他们读书,有空了就各处去逛,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你说好不好?”

司幽低眉看着顾重明额角轻轻扇动的小龙角刘海,低声道:“好。”

“当然了,我还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放心,避孕汤药我一定好好把关,绝不会再出疏漏。”

司幽笑了,再道:“好。”

“等我们年纪大一些,觉得厌倦了,或是孩子们也大一些,有了自己的家,不需要我们在旁,我们也可以辞官,去他处隐居,譬如北境就很好。”

“嗯,都听你的。”

顾重明望着夜幕繁星,开心地笑了。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依偎着畅想以后,那时是说想要一个家,如今家有了,他们就要努力为这个家创造更好的未来。

繁星被日出的微光黯淡了光彩的时候,婴孩的啼哭声传来,萧玉衡终于生了。

太医从帐中出来,凝重的神色令承宣帝好不容易现出些许喜气的脸再度紧张起来。

“使君……怎么样了?”

“禀陛下,君上生了皇子,皇子十分康健……”

承宣帝急躁地打断:“朕问使君怎么样!”

太医深深垂下头,“君上产程中突然心悸,生下皇子后便……昏了过去。”

“心悸?!”承宣帝大惊,“好好的如何会心悸?!”

“君上先前生产时就出现过一次,但当时是因为双胎压力沉重、血气逆行偶然导致,这几年君上的身体一直很好,此次孕期也始终平顺,但方才突然就……”太医捏了把汗,“臣等方才检查了,君上的心悸似是……深埋许久,一朝爆发,因此……十分严重。”

“深埋许久?一朝爆发?”承宣帝喃喃自语,突然大怒,“那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一个个坐在太医院里,都是吃白饭的吗?!”

承宣帝推开太医,急躁地进入营帐。

司幽与顾重明在一旁早已听到,上前向太医细问情形,太医无奈又愁苦,道其实有许多病症都是先前并无预兆,突然就来势汹汹。

司幽问可治得好,太医沉默许久,道了一句尽力而为,又道心悸之症若能做到清心寡欲,每日闲坐高卧,其实比药石更加有效,但是君上……

司幽和顾重明脸色都暗下来,萧玉衡从小操心操成了习惯,如今更是操着整个大夏朝的心,若不让他操心,他恐怕连日子都不知怎么过了。

正值南征,萧玉衡这一病,不知有多少事要重新部署。

二人心情沉重地回到卧房,宝包张牙舞爪地睡着,小棉被在身上扭打成一团。纷纷扰扰中,唯独看到这小家伙时会一扫忧愁,变得轻松快乐。

又过了一个时辰,宝包醒了,发现昨夜自己居然睡了过去,现在天色已然大亮的时候,悔愧地都快哭了。他敲打着顾重明的胸口,责怪顾重明为什么不叫醒他,又着急地问,君上的小宝宝生了没有。

顾重明点点头,说生了。

宝包立刻兴奋起来,问:“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顾重明道:“叫元恕。”

不久前,承宣帝下旨赐名,大赦天下,元恕之名的含义不言而喻。

宝包是小孩子,快乐不掺丝毫杂质,他闪着亮晶晶的眼,期待地问:“爹爹,我想去看君上和小宝宝,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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