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主雅猋】Stray Children+葬礼(3)
雅少愣了一下,竟然推开凳子过去了。
黄泉立即拉住他的手腕,“喂,你喝这麽多是不是该回家了?”
“回家?不不不,只有小啸在,不回去。”黄泉认命地放了手,回头对其他同事道,“算了不管他了,我们继续。”
雅少回家的时候先到的是楼下,按了门铃被人轰了出来,然後就睡在楼梯口了。
啸日猋似乎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看了看钟,已经两点半了。他穿着睡衣,拿了钥匙从楼梯口走下去,在那里发现了烂醉如泥的雅少,於是架起人的胳膊,将人拖了回去。
一关上门,酒臭味就蔓延到了整个屋子,啸日猋气愤地将人扔进浴室里,很快便听见了呕吐的声音。他将浴室门锁上,迳自回房睡觉去了。
半刻钟之後,他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焦躁地拿手捂住耳朵。
可水声一直响了一个小时。他觉得不太对劲,又将发泄似地掀开床单,冲到楼下打开浴室的门,果然见雅少趴在浴缸边缘睡着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掉。
浴缸里诡异的漂浮物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但啸日猋真没想到他居然往浴缸里面吐。啸日猋咬咬牙,将上衣脱了丢到置物台上,捂着鼻子走过去将雅少拉了起来。
“……小啸?”雅少双手搭在啸日猋肩膀上,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开什麽庆功宴嘛,居然喝成这样!”啸日猋并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唯一不同的事,往常的雅少至少还会爬进浴缸里把自己弄乾净了。他一面托着雅少以防他跌倒,一面将浴缸里的脏水都抽掉。打算待会儿亲自将他拖到莲蓬头下面去洗。
“是小啸吗?”雅少上半身湿漉漉地贴在啸日猋的皮肤上,滚烫异常。他把头靠在啸日猋肩上,嘴里喷出来的热气,洒进了啸日猋的耳窝里,让人发痒。
啸日猋推了他的脸一下,“别这样说话,很痒。”
“小啸,转过头来。”
“嗯?”
雅少湿润的双眼里只能看见那两片湿润的,紧紧抿在一起的唇。於是他就势吻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带着情色意味地亲吻啸日猋,那种软绵绵的蠕动让对方震惊得愣住了,而後迅速将他推开,转身就走,末了还不忘将门摔上。
雅少的後脑勺撞到了洗漱台,到第二天已经肿成一个大包了。
他摸着後脑勺从浴缸边缘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洗漱台上方的镜中的自己,第一次生出了令人厌恶的丑陋感觉。
这次他有三天的休假,这三天他几乎有一半都耗在床上睡过去了。啸日猋开始天天和小女朋友约会,早上送他还得绕半圈路去接那个女孩。
至於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都不可能忘记。在雅少看来,啸日猋大概是觉得自己搞错对象了,生气大约也因为这样,所以连提都没提。
雅少叹了口气,目送着啸日猋和那个女孩手拉着手往校园里面走。而後便开车上了滨江的公路,一路飙回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收到了这个月累积起来的数十张罚款通知。
虚伪的祷言
玉倾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替数学老师抄成绩单的时候,啸日猋偷偷摸摸拉开门缝溜了进来,而後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即使听脚步声也能猜到进来的人是谁。玉倾欢并没有回头去看,只在嘴角牵起了柔和的弧度。
初秋季节五点钟的阳光已有了凉意,清爽的风从百叶窗底下送进来,沉重的合金叶片为之掀起了微小的幅度。
数学老师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瓷娃娃,穿的是十八世纪的法兰西裙装,大片雪白的胸脯都坦露在外面,帽檐上粘着假花的地方放了一朵枯萎很久的玫瑰花。娃娃的脸从额角到脖子的交界处有一条长长的裂痕,裂痕中间是白色的粘合剂。
这个娃娃是数学老师从啸日猋桌上抢过来的。啸日猋托雅少买了这个娃娃回来打算送给玉倾欢,但还没送出去就被邻桌的男生弄坏了。因为这个,啸日猋差点和人打起来,幸而数学老师来将娃娃没收了。
玉倾欢每次来看到这个娃娃都颇有感触,虽然啸日猋之後又重新送了一个给她,但出於某种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心理,她心中总觉得这个娃娃原先比自己现在放床头那个要漂亮一些。
她凝视着这个娃娃的玻璃眼珠,轻轻叹了口气。而後便见娃娃被人抓住腰际提了起来。
啸日猋站在办公桌前方,手臂撑在脆弱的隔断上,歪着脑袋这个娃娃,眼神颇为玩味。
“欢欢,你知道吗,这个娃娃头上的花以前可香了。”
“玫瑰花都很香嘛。”玉倾欢低下头,将抄好的试卷放到一边,继续看下一张。
“这朵花比其他花都香哦——因为那是雅少自己种的啦。”啸日猋将娃娃放回原位,趴在隔断上,“欢欢什麽时候能完啊?”
“半个小时吧。”每次听到啸日猋提起他这个哥哥的时候,玉倾欢都有一种微妙而古怪的感觉。但具体什麽地方有问题,她又说不太出来。在旁人看来,这两兄弟的感情并不算特别亲近的,对话有时候甚至会让她觉得疏离,但这种疏离似乎又有些刻意……玉倾欢甩甩头,觉得这件事暂时离她还很远,不需要进行深入的思考,於是抬起头,对啸日猋笑道:“要不然你先走吧,不用等我。”很多女孩对她和啸日猋的恋爱表示羡慕,她为此感到骄傲。不过常人或许并不知道,这种恋爱跟她们所想的其实也不尽相同——就像带小孩一样,很能激发少女的母性。
比如此刻,听了这句话,啸日猋的脸色立马就垮下来了,虽然他的确也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将怒气表达出来。
“……”
“你在嘀咕什麽?”
“没什麽。”
“你肯定在说,每次都失约,很过分,对吧?”玉倾欢竭力微笑着看着啸日猋,希望自己的笑容能稍微安慰和平复他的不满。
啸日猋吞了口气,像是将很多情绪都哽在喉结处了,脖子都显得有些僵硬。
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玉倾欢把手伸出去,拉住啸日猋,摇了摇,“那你在这里等我?”
啸日猋摇摇头,“不要。”
“可是我有事要做啊。”
那股气从喉结窜到了啸日猋的口腔里,他的双颊都鼓圆了。
“你总是有很多事要做,我最闲了。”
“小啸……”玉倾欢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本来雅少可以来接我的,你说好了要跟我去看白文鸟嘛,我都跟他说了,现在你又走不了了,等你弄完,鸟市场都关门了。”
“那我们去吃冰?”
啸日猋皱着眉嘟着嘴,什麽话都没说,哼了一声,将书包搭在肩上,转身就走了。
门“哐当”一声被摔上,玉倾欢的心脏都为之一震。
完事之後,玉倾欢走出校门。一路上心烦意乱。
啸日猋很早以前就跟她说过,他能理解玉倾欢为各种事情忙碌,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请她别介意。
然而玉倾欢本人却对此感到非常愧疚。老师交代的任务有时候并非不能拒绝,毕竟老师本人之所以要她来做,也不过图个方便而已。但玉倾欢是真的欠缺拒绝人的勇气,惟独对啸日猋例外。拒绝得太多,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出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完全变红了。梧桐树的叶子虽然泛黄,但还算茂密,林荫道上的湿气让人情绪变得特别脆弱,充满回忆般的感伤。
走到操场前的时候,玉倾欢稍微停了一下。
她不知道啸日猋是什麽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但他一追就风风火火追了一两个月。啸日猋无论从外貌还是家世上都可算作女生幻想的对象,玉倾欢也不例外。所以当这个幻想降临到自己身上,每日不停歇地送些古古怪怪的玩具和花,甚至棒棒糖冰激淩的时候,玉倾欢反倒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