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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搞玄学(28)+番外

“我帮你放下来。”沈天翔抓住背篓的边缘,帮姜瑜把背篓放到了地上,和气地问,“怎么是你在割草,周建英呢?”

旁边的王晓看着姜瑜演了这么一出柔弱少女卖力干活的戏码,真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他想起先前姜瑜拿着石子就把麻绳给打断的那一幕,别过了头,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憋不住,拆了姜瑜的台。

“谢谢翔叔。”姜瑜先有礼地向沈天翔道了谢,然后捏着手指,小声说,“建英姐她去了她小姑家,不在,我妈今天忙不过来,就让我来给牛割草。”

沈天翔没有接话,走到牛棚旁边,看着脏兮兮的牛棚,深沉的眼睛里蕴藏着狂风暴雨。

姜瑜顺着他的视线,像是才发现了牛棚没清理似的,羞愧得脸都红了,当即拿着笤帚走了进去:“翔叔,对不起,今早我妈让我来割草,我不知道牛棚还没清理,先去山上了,我这就打扫!”

“不怪你!”沈天翔阴沉着脸,拿起一旁的铲子,把牛粪铲到一边的箩筐里,其他几个村民也动了,大家打扫的打扫,把粪倒进粪坑里的倒进粪坑里。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分钟,就把牛棚清理干净了。

王老爹把牛牵进了牛棚,又把姜瑜割回来的牛草倒给了牛,长叹了一声,这才走了出来。

沈天翔环顾了几人一眼:“既然周家养不好牛,就给旁人养,你们大家说怎么样?”

大伙儿自是没有意见,牛可是村里的共有财产,拉犁运粮都要靠它呢,周家养不好牛就是在损坏他们的利益。

沈天翔正在考虑人选时,王晓弱弱地举起了手:“翔叔,让我养牛好不好?我一定每天都把牛棚打扫得干干净净,天热的时候还带牛去塘边洗澡,每天都给它弄最青最绿的草,保准把它养得壮壮的!”

见沈天翔没吭声,王晓可怜巴巴地卖惨:“翔叔,你就让我干这个吧,我想挣点工分,让我奶奶轻松点。你放心,等过两三年,我个子高些了能上工了,就把这个活让给其他更需要的人。”

王晓家就一老一小,确实是村里的困难户,沈天翔只考虑了几秒就有了决定:“好,以后这牛就王晓你养了。你一定要把牛养得好好的,要是牛没吃饱,牛棚没打扫干净,我就把这个活儿收回来,让其他更愿意干的人做。”

这回,沈天翔把丑话先说在了前头。

王晓忙不迭地保证:“翔叔,你放心,我一定把牛养好,养不好,你随时扣我工分。”

“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沈天翔沉吟片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在周老三两口子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养牛的活儿就这么易主了。

第21章

周家因为懒散丢掉了养牛的这个活儿的事很快就在村里流传开来了。

这个年代, 农村几乎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很罕见, 完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村子里随便一桩小事就能成为大伙儿的谈资, 干活的时候,扯两句,时间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熬了。

可这话落到冯三娘耳朵里就不是那么舒坦了。听着别人议论他们家养牛,大热天的, 连续好几天都没扫牛圈, 一天也就一背篓草就完事了,饿得牛都扯断了绳子, 到处找吃的,她的脸乍青乍白,恨不得把头埋进田里。

中午,大家都下工回去了, 她愣是在地里多割了半垄稻谷,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拿着镰刀疲惫地回了周家。

一进门,冯三娘就瞅见周老三神神秘秘地从堂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走亲戚去了的周建英。

想着周建英回来,养牛易主这事肯定是纸包不住火了,冯三娘就头痛, 她按了按太阳穴, 打起精神说:“建英回来了, 家里今天只有南瓜,就煮南瓜饭了,晚上再去山上挖点红薯。”

周建英不大喜欢吃南瓜,冯三娘怕她待会儿又闹,所以事先说好。

谁料以往挑嘴的周建英这次理都没理,只是问:“姜瑜呢?去哪儿了,大中午的怎么还没回来?”

冯三娘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也一肚子疑问想问姜瑜,可当着周建英的面,那是万万问不得的。最后她模棱两可地说:“出去了,还没回。”

周建英听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了房,真是跌掉了冯三娘的眼珠子。前两天,建英还死活都不愿意进那间屋子呢,怎么这才两天就转性了?

不管怎么说,她没闹起来,总归是一件好事。冯三娘松了口气,走进厨房,麻利地抓了两把米丢进盆里,淘了一下,下锅,烧上火,又拿出南瓜削皮切开去籽。

一只南瓜还没处理完,冯三娘就看见院子中出现了姜瑜的影子。

她连忙扔下菜刀走出去把姜瑜拉了进来,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听说养牛的活儿给别人了?”

姜瑜定定地看着她:“这几天牛没吃饱,今天扯断了绳子跑到了村子里,惊动了翔叔,翔叔带着王老爹几个把牛赶了回去,发现牛圈也好几天没打扫了,到处都是牛粪,苍蝇满天飞,翔叔非常生气。他说,既然咱们不养,那就让给其他更想养牛的村民。”

“你今天不是答应去给牛割草吗?你干什么去了?”冯三娘气结。

姜瑜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去割草回来就碰到翔叔,他带着人已经到了牛棚,听说是牛太饿,自己扯断了绳子出去找吃的去了。”

再次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个,冯三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羞愧地说:“我这几天没忙得过来,本打算把这两天忙完了就去好好打扫一遍的。”

等她忙完,猴年马月去了,她是指望自己去干吧。

姜瑜已经把冯三娘看得透透的了,淡淡地说:“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得对翔叔说去。”

冯三娘一噎,被堵得无话可说,顿了一下,面带哀求地看着姜瑜:“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求求翔叔吧,把养牛的活要回来,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牛。丢了这个活儿,咱们家今年要少好几百个工分,分的粮食哪够吃啊。”

连头牛都养不好,她怎么向周老三交差?

姜瑜讥诮地勾起唇:“要回来?那让现在刚接了养牛这个活儿的邻居怎么办?出尔反尔,翔叔还要不要做人了?”

冯三娘被姜瑜说得心乱如麻,一点主意都没有,偏偏堂屋里,周老三见厨房的烟囱还没有烟冒出,扯着嗓子催了一遍:“还不快煮饭,是想饿死我们爷几个啊?”

“马上就煮。”冯三娘应了一声,叫住姜瑜,“时间不早了,吃过饭我和你周叔还要去上工,你来帮我烧火,咱们快点。”

姜瑜也饿了,想着自己也要吃饭,总不能像她所鄙夷的周建英一样,什么都不干吧,烧火而已,多简单,姜瑜把柴丢进了燃得正旺的土灶里,一根接一根,很快就塞了满满一灶膛。

冯三娘在灶台上麻利地切着南瓜,没留意到姜瑜的举动。

南瓜切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不对劲,鼻子一氧,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股刺鼻的烟味呛进了嗓子里,呛得她捂住嘴不停地咳了起来,眼睛也被浓浓的烟雾熏得一疼,眼泪都冒出来了。

坐在堂屋门口抽着土烟,摇着蒲扇的周老三也看到了厨房屋顶上那不同寻常的浓烟,他吓得蹭地站了起来,冲了就进去:“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周建设兄妹听到他前所未有的怒吼声,跟着跑了出来,等看清屋顶上那股浓烟时,二人也傻眼了。

还是周建英反应快,她捂住鼻子,冲到厨房,就看见冯三娘拿着火钳在不停地把柴往外夹,然后丢进水桶里浇灭,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

过了好几分钟,冯三娘才把灶膛里的柴掏空,不过厨房已经一片狼藉。

冯三娘用责备的神情看着姜瑜:“你今天怎么回事,放那么多柴进去,把灶膛都挤满了,火还怎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