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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仙捡到之后(55)+番外

作者: 晚山寒 阅读记录

只是,今日的路途格外的漫长。走了许久,他才发现,这并不是往常回到住处的道路。

“你们要去哪里?”

理所当然地,只是低级傀儡的仆人,不会回应他的话语,只是神情麻木地领着他,去往主人命令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仆人走到一处偏殿,轻轻叩响了殿门。

殿内似乎传来了应许的声音,仆人便打开了殿门,将凌夙一把推了进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踉跄着脚步走入了殿内。像是怕他逃跑似的,身后的殿门,也迅速关闭。

而那万分熟悉,却又令他痛恨不已的声音,再度响起。

“凌夙,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他们没有带你回寝殿?”

凌夙并不看他,只是低垂着眸子,声音嘶哑:“不过又是想到什么折磨我的法子,何必惊讶?”

他不难想出,容应又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恶心自己。

从当初被容应威胁,厌恶与愤怒,绝望与难解,如今已变作麻木与无感。

容应的根子里,便潜藏着毁灭一切的特质。他的快乐,建立于别人的苦难之上。

他已经见惯了容应损人不利己的手段,而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容应自堕的陪葬品罢了。

容应的目的,不是他,也不是衡情。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拉下整个天界,共同堕入他的深渊“乐园”——

听到凌夙的话,容应却也不恼,只是神情愉悦地站起身,走向了别处。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虽然没有把衡情抓来,但是,我抓到了他。”

凌夙缓缓抬起头,才注意到,此时容应的身侧,被一大片黑布所遮掩。

而其内里,似乎传来了锁链的异响声音。

容应一把拉下黑布,遮掩去除,一个巨大的铁笼显现于眼前。

笼中只有一个人,被重重的铁索所困。身上的白衣已然满是血污,如绸般的墨亮发丝凌乱不堪。

尽管身形狼狈,那人的眼神却是雪亮如刃,竟是毫无畏惧,更隐隐有几分摄人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雪降还得受点苦..请静待衡情英雄救美_(:з」∠)_

人家好想写沙雕啊1551

第47章 第 47 章

“这是……?”

感受到眼神的震慑,凌夙瞳孔一缩,立刻敏锐地察觉到,笼中之人,并非凡人,更非妖魔,而是……

“这便是在你走后,接替你位置的,雪降瑞君。”

似是故意的一般,容应将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的重,并向笼中人投以戏谑的眼神。

雪降却并没有理会容应的嘲讽,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另一处:“你就是凌夙?”

听到名字之后,凌夙脑内封存的记忆,才被逐渐唤醒。

“你……已经成为了主神?是你救下了衡情?”

当初,紫光带回的一只灵虎幼兽,便叫这个名字。而到如今,竟已成长至如此。

究竟,外面过了多久,又发生了多少变化……

看着凌夙神色恍惚的样子,容应当他是想起了衡情,心情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没错,救下差点被你害死的衡情,还接替了你位置的人,就在你的眼前。衡情和他勾搭上了,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甘心吗?”

面对容应恶意的质问,凌夙也回过了神来,看向了他,神色麻木而冰冷。

“你将他绑来,不只是为了羞辱我吧?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早就不在意这些了,你倒不必费力气来激我。”

而笼内的雪降,看着外面对峙的两人,内心也是疑惑万分。

他原以为,凌夙是与容应一同害死衡情的帮凶。但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却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友好。

甚至,更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敌意。

不知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凌夙已是身形消瘦,面色更如纸缟白,弱得似乎被风一吹,便能立刻倒地。

然而,纵使沦落至此,却仍然掩饰不了其原先绝秀的天人之姿,以及宁折不屈的孤清气质。

如一株宁折不屈的幽兰,纵使身陷浊泥,危及临崖,却仍能自持无畏。

有这样的气质,又怎么会做出,当年这样,损人而不利己的糊涂之事?

并未注意到雪降探察的目光,凌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我想单独和他聊会儿。”

容应挑了挑眉:“你是在要求我吗?”

“我求你。”凌夙平静地看着他,“我求你,可以吗?”

他当然知道,这里到处都是容应的眼线,就算是容应走了,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面前,丢失最后这一点可怜的尊严。

容应盯着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默许了凌夙的请求,转身离开。

听到殿门关闭的声音,凌夙勉强保持的气势,顷刻一泄而散,挺直的身躯松懈下来,神情多了几分脆弱和疲倦。

“你是怎么被容应抓到的?”

待雪降说清其中的缘由过程后,凌夙的目光也愈发灰暗起来。

“果然……他不可能甘心于此……”

看着凌夙麻木的神情,雪降皱了皱眉,突然开口道:“衡情和你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夙愣了愣,如死水一般的眼中,也有了些许波动。似是忍耐着什么,他的身体忍不住震颤了起来。

突然,他的目光变得遥远了起来。他紧盯着雪降的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凿出一个窟窿一样。

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想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好,我慢慢和你讲。也许,你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似乎决心与雪降娓娓道来,凌夙低垂着眼眸,声音略微颤抖,而又缓慢低沉。

然而,他的神情却自然而沉着,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而更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听完凌夙的诉说,雪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你就这样,把衡情推给了容应?”

“没错。很可笑,是吧?我以为我能做他的铠甲,为他庇护。到头来,却是我的愚蠢和无能,伤他最深。”

凌夙的神情变得恍惚不安,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起来。

“我不祈求他的原谅……我只希望,所有的痛苦,能让我为他承担。这一切,由我造成,也需由我背负起这一切。所以,无论如何,他决不能落到容应手中——”

“你问过衡情的感受吗?你以为,你活成这样,他就能过得好吗?!”

被雪降突如其来的怒吼所震慑,凌夙混乱自责的思绪也被打断,只是愣愣地问道:“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衡情自始自终,要的都不是你自以为的庇护。你现在看似的反省,不过是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你从没有问过他要什么,只是想着你应该做什么,却从来没问过,这是不是他真正要的东西。你配不上他的,不是你对他的伤害,而是你的自以为是!”

“不要想着这些该死的自我牺牲,衡情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雪降咄咄逼人的质问,犹如醍醐灌顶,原本被绝望与忏悔塞满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没错,雪降说得对。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然而,自始自终,他仍然自欺欺人地停留在原地。

他只想着所有自己认为对他的最佳方案,却没有了解过,衡情真正需要什么……

凌夙颓败地坐倒在地上,双手掩面,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凌夙愣愣地看着雪降,那灼热如烈焰般的的目光,几欲刺痛他的双眼。

“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

自此以后,凌夙便常常来“探望”雪降,容应也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并不阻拦。

虽然说是“探望”,但两人并不总说话。自从上次的谈话后,他与雪降都保持默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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