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主大人不可能对密谋一窍不通(54)【CP完结+番外】
“无师自通拉丁语的女人……”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死记硬背拉丁辞典的经过。
“我们可以把格蕾丝女士请到这里来。”斥候队长跪在地上整理起纸片:“让她学习如尼文字。我已经把她骗来了——以‘了解邪恶异教徒’的理由。”
我的眼眶阵阵发热,斥候队长实在是太贴心了,不愧是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的封臣之子。
“凯文,我决定把这个奖赏给你。”我从抽屉的珠宝匣里抓出一小堆哈夫丹送来的红宝石,用羊皮纸包好:“做套好看的首饰。”
沙维咕哝着:“俗气的红色,凯文喜欢玛瑙。”
斥候队长踩了沙维一脚,又恭敬的收下了宝石:“摄政大人,您能听我说句话吗?”
“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主动向伯爵大人表明心迹。”斥候队长认真的盯着我:“靠德鲁伊的媚药是不行的,您也看到粉色蘑菇的作用了。”
“……谁说我要用媚药!”我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是另一种药。”
沙维咆哮起来:“摄政大人,您终于承认想用奇怪的异教药物了!我身边的人不止一次说你就像传说中的女巫!”他摇晃着斥候队长的肩膀:“凯文,你也听到了!你有没有被他施以巫术——”
斥候队长踮起脚,吻上了沙维的嘴唇。沙维后半截的质问被淹没在热烈的唇齿亲吻之中。
“摄政大人对我很好。”斥候队长依依不舍的把嘴唇从沙维脸上移开:“不许你中伤他。”
我勉强挤出笑容:“传言终归是传言。”
斥候队长把沙维推出书房,关上房门。
“摄政大人,我感到了嫉妒的气息。”斥候队长说:“是从您的方向传来的。”
我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嫉妒?我才不会,别疑神疑鬼了。”
第76章
礼堂中的乐队演奏起舒缓的音乐,侍从站在二楼露台上不断抛洒彩色纸片。格拉摩根所有的贵族都整齐的坐在礼堂两侧的长椅上,留出中间铺着猩红地毯的通道。
我穿着最华丽的礼服,手里捧着刻有文森特市纹章的金盘,从地毯上缓缓走过。地毯的尽头是坐在王座上,穿着骑士礼服的亚伦。
“约翰男爵,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侍膳官吗?”亚伦递给我一只镶着红宝石的银勺。
我接过银勺,羞涩的点点头:“我愿意。”
“约翰男爵,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侍膳官吗?”亚伦又重复了一遍。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愿意!”
亚伦迷惘的望着我:“听不到。”
“我愿意!我愿意!”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愿意!”
礼堂中的贵族们开始小声的交谈,我愤怒的转过身:“安静!不然我用钉子把你们的舌头和上颚钉在一起!”
贵族们依然在窃窃私语,就像嘈杂的飞虫。
“听不到。”亚伦冷冷的说:“你不愿意?”
我不断摇头:“不,我愿意!我愿意这样!”
礼堂突然震颤起来,屋顶砖石纷纷掉落。贵族和仆人们惊慌失措的向外奔逃,四处都是翻倒的桌椅。
我也提起长袍的下摆,准备向外逃走。亚伦却捏住我的肩膀反复摇晃:“醒醒!快醒过来!”
“我很清醒!”我想从亚伦手中挣脱:“伯爵大人,我们一起逃出去!”
亚伦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摇着我的肩膀:“醒醒!”
眼前的景象突然崩塌,我在昏昏沉沉中看到亚伦的脸离我不到一寸。
“您终于醒了。”亚伦担忧的说:“您一直在说梦话。”
我从梦中挣脱,发现自己正躺在亚伦的怀里,身下是长榻的柔软缎垫。四壁则是华丽的帐篷内壁,光线相当柔和,帐篷里还安置着整套用于外出的便携家具。
我摇摇头,回忆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大脑却因为刚刚睡醒而意识模糊,只想继续睡觉。
这副场景像极了某部小说中的内容,领主和他的宠臣在帐篷中寻欢作乐——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亚伦用手掌擦去我额头上因噩梦涌出的汗水:“您刚才一直在说梦话,真让人担心。”
我害羞的低下头:“您听到什么了吗?那都是我的真心话。”
亚伦表情僵硬:“您提到要把别人的舌头钉在上颚上,还重复强调要用钝钉。”
我捂着脸倒在长榻上:“这个不算。”
“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亚伦从长榻上站起,开始解外套上的系带。
我倒抽一口冷气,难道接下来的事情和我想得一样……
亚伦脱下外套和裤子,只穿着贴身短裤走出帐篷:“我在外面等你。”
“我,到底该干什么?”我努力的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摄政的工作相当辛苦,加上还得额外抽出精力应对北欧人,无法保证足够的睡眠。我甚至在某次议政时靠着扶手睡着了。
帐篷,长榻,只剩短裤的领主,野外……我迅速组合起这些词组,初步整理出下一步行动。
我摘下帽子,把头发打散,随后解开外套,兴奋的撩起帐篷门:“伯爵大人,我来了!”
帐篷外传来阵阵抽气声。我这才发现帐篷外是文森特市贸易港的茫茫大海,两艘威尔士战船和另一艘维京式样的龙首船并在一起,船上的士兵都以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摄政大人,您终于睡醒了!”只穿短裤的沙维站在龙首船顶端向我招手:“快来看我们的演习!”
两艘威尔士战船上的士兵发出嘘声,亚伦充满自信的握着威尔士战船的船舵:“约翰,你可以下注!猜猜我们谁会赢!”
我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
格拉摩根海军俘获到哈夫丹“不慎”派出的一艘落单龙首船。亚伦和沙维立刻针对起龙首船的特性进行海上演习,并特别邀请我前往观看。
我看了一阵,就溜回帐篷打算小睡几分钟,没想到整整睡了两个多小时。
“摄政大人!”斥候队长跑到我身边,不断发问:“您的头发怎么散开了?衣服也没扣好!”他指着帐篷,露出微妙的表情:“难道,您和伯爵大人终于——
“我为多嘴的人准备了钝钉。”我冷冷的说:“凯文,别来烦我。”
第77章
维京大部队的入侵时间比我估计的早了两天。
格拉摩根的战船以楔形阵列停靠在贸易港中严阵以待,沙维曾经向我保证过这是对付龙首船最好的阵型。
最高大的旗舰位于阵列最安全的后方中心,旁边有两艘护卫舰用于保护。我劝告向亚伦不要亲自指挥海军,但他果断拒绝了我的提议。
“作为骑士和领主,我必须亲临战场。”亚伦低下头检查腰间的长剑,语气坚定:“约翰,您应该回城堡里去。”
我摇摇头:“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上次和伊瓦尔出现时不在你身边,我不要离开您!”我躺在长榻上,轻轻敲着面前的酒杯:“何况我已经把东西搬到旗舰上了,伯爵大人想赶我走吗?”
斥候队长提前在旗舰甲板上竖起了一座最华丽的紫色丝绸帐篷,帘幕上以金线绣着歌颂十二种美德的圣像画。帐篷里矮桌长榻一应俱全,榻边的冰桶里埋着酒窖收藏中最优质的葡萄酒。
听到敲击声的斥候队长从冰桶中取出银酒瓶,浅浅的倒了半杯酒。酒杯和矮桌都经过特别设计,杯底被固定在桌面的机关上——避免海上波浪晃动。
“真拿您没办法。”亚伦无奈的说:“这些东西您是怎么弄到的?我们在打仗,约翰先生!”
海风吹起帐篷门帘,缀在帘底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端起银杯小口的啜饮着:“一位拜占庭皇后的名言,‘紫袍是最美丽的裹尸布’。”我晃动酒杯,让雪白砂糖在酒液中缓缓融化:“再不享乐,更待何时?”
亚伦叹了口气:“约翰,您看起来一点也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