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搞物流(6)
温少辛:“……”
卖卖卖,卖你妈卖批,只是他敢怒不敢言,也不敢瞪着对方,怕一不小心刺激到这个神经病,对,就是个神经病,他好好的发善心做个好事,就被如此对待,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以后谁还敢帮助不认识的人啊,这种人就是该天打雷劈的,人类在人际关系上越来越冷漠,就是这些人造成的。
“我是爸爸和尧光的宝,我是爸爸和尧光的宝啊,我是爸爸和尧光的宝啊啊啊……”自制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下了温少辛一跳。随后,他又激动起来,这是尧光啊,尧光大约已经到了车站,没找到他,才视讯找他。怎么办?这视讯根本接不了啊,怎么才能告诉尧光自己在这里呢?这里距离候车室不远,如果他大声喊叫,那边是能听到的。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绑匪,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让尧光听到自己的声音呢?
老头儿却抽着嘴角,眼神极其鄙视,“你不仅脑残,脸皮也不薄啊!不,说错了,你的脸皮是我生平仅见的厚,啧啧!就这破锣嗓,也好意思开口唱歌。还有这歌词,啧啧,那么大的小伙子,都不显丢人么,还宝勒?”
温少辛眼睛喷火,痛恨地瞪着他,彻底炸了。他尖叫着骂道:“你个神经病,老子就是宝勒,咋了?像你这样的神经病,肯定没人爱你,你就羡慕嫉妒恨吧,老子不管是啥样的,都是家人心中的宝贝,你这样的作恶多端的人估计就是没人要才心理扭曲的吧……啊!”温少辛惨叫了一声,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绑匪被他激怒,卸了他另一只胳膊。
“如果不是他们想要完整的人,老子早就想挑断你手筋脚筋,打断你胳膊腿了”绑匪压着声音,面沉如水,显然是气坏了,“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老子宁愿不做这生意,直接把你宰了。”
“就你那脑残样,老子还真看不上眼,E、F级体能的废柴,在B级面前还敢出言不逊,谁给你的面皮?你爸爸是脑残吧,就这样还把你当成宝?”
“你爸爸才是脑残!脑残你妈卖批!”温少辛热血上脑,不管了,要死就死吧。骂他,他或许可以忍受,骂他爸爸就绝对不行。他爸爸既当妈妈又当爸爸地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可不是让这些人骂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绑匪,眼中的恨意犹如实质,哗哗地往外冒:“杀就杀吧,真当老子怕你。老子早受够你了,神经病!”说完就把头歪向一边,再也不理会这个人。这一转头,他突然惊住了,而后,又反应过来,赶紧垂下眼皮,不敢再做动作。
绑匪竟然没生气,也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闲闲地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也对,我爸爸确实是脑残。”温少辛垂着眼,不吭声,一动不动。
他像是觉得无聊,“啧啧”了两声,拿着注射器慢慢逼近他,嘴贱道:“你既然求死,我就不杀你了,不过……”
“砰!”一声巨响,他话还没说完,一阵让人死去活来的剧痛袭击了他,然后身子就飞摔出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站在了他面前。
温少辛激动地睁开眼睛,大声喊道:“尧光……”只喊了个名字,眼睛就湿了,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除了脸色苍白外,别的都还好,便稍稍松了口气。
“想怎么死?”眉眼冷峻的少年转身看着绑匪,漫不经心地问道。
“咳!”绑匪吐了口血沫,估计肋骨被踢断,扎到肺了。他抚着胸口,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温少辛,惊讶道:“你就是尧光?体能值有A级吧,像他那样的人到处都是,脑子……”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身体也被踹飞,摔到别墅前的台阶上,后脑勺狠狠地撞在石头上。“咳咳!”他虚弱地吐了几口血,另一边的肋骨也断了,肺也被穿透了。他无声地抽搐着身体,显然是痛的发不出声音了。
少年眉目凛然,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捧在手心的宝贝,你也敢动?如果不是直播还在开着,我直接肢解了你。” 声音里似含着万年冰箭,冷意入骨。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过头,惊讶地瞪着少年,他明明已经开了屏蔽装置的。
少年似是看懂了他的眼神,神情讥讽,“他机灵着呢。”说着,便伸手拿起地上的注射器,无视他眼神中的恐惧及身体的挣扎,狠狠地将针头插进他的皮肤,把药液推了进去。
他的挣扎,慢慢弱了下去,直至陷入了昏迷。
“尧光,我疼!”稚嫩的声音带着鼻音,别提多可怜了。
温少辛两只胳膊都被卸了,一只被卸的肘关节,一只被卸的肩关节,躺在地上,起不来,只能可怜兮兮地叫人。
少年蹲在他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打量他,他紧张地问道:“怎么……啊!”一声惨叫过后,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被接上了。他稍微活动了一下,稍微有点酸痛,能忍受。
温少辛:“你怎么……啊!”话没说完,又忍不住惨叫一声,第二只胳膊也接上了。
温少辛:“……”
他伸着两只有点痛的胳膊,示意少年把他扶起来,他还躺着呢。
少年手穿过他的后背和腿窝,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他自然地把头枕在对方肩上。
他问道:“我们要回去么?”
少年摇了摇头,“还得等警察过来接手这件事。我先把你送到候车室里。”温少辛抓紧了他的袖子,问道:“你的运输机呢?”
“在候车室屋顶停着。”
候车室里依旧空无一人,顾尧光把温少辛放在座椅上,蹲在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去运输机里拿治疗仪,别怕,嗯?”
温少辛不好意思地低头,眼眶却突然红了。他抬头看着顾尧光,眼泪越集越多,最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不、不知道呜呜……我有、有多、多么害怕。”他仰脸看着顾尧光,哭的一抽一抽的,泪水哗哗地流。“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和爸爸了,呜呜……”
顾尧光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抹掉他的眼泪,只不过,眼泪越抹越多,像源源不断的河流一样,他索性不抹了,缓缓地将他揽在怀里,也不说话,轻轻拍着他的背。右肩没一会儿就被温热的湿意穿透了,他顿了顿,将他慢慢推开,擦着他脸上泪水,问道:“带药茶了么?”
温少辛从小身体就不好,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温爸爸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寻找或者购买药草,给他配药治病。药浴定期泡一次,药茶天天都得喝,味道不怎么好,他也不娇气,空间纽里装的满满的都是药茶,渴了当水喝。
温少辛的泪水慢慢止住了,不过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显然还是很伤心的。他抽噎着,点点头,拿了两杯出来,递给顾尧光一杯,顾尧光接过来,却不喝。
药茶杯子是温爸爸特制的,容量不大,却颇有童趣,每个都不一样。刚拿出来的一个是青翠的卡通竹子型,竹筒粗短,青翠欲滴,壁上画着笑容灿烂、圆眼萌脸的卡通人物,脑袋上戴着奇异线条勾勒出来的帽子,杯底还刻有同色花纹,非常精致;另一个是弯着嘴角的卡通雪人形象,头戴奇异线条勾勒的姜黄露耳帽,脖子上搭着同款围巾,看起来又乖又萌,杯底同样是刻着花纹,像是落款。
顾尧光坐在温少辛面前的地板上,静静地看着他皱着眉头,小口小口地喝药茶。待他喝完,才把手里那杯递给他。
顾尧光摸摸他的脸,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问道:“现在好些了么?”
温少辛乖乖点点头,然后抽噎了一下。
顾尧光确认他情绪稳定了,便柔声商量道:“我去楼上拿治疗仪,你的胳膊和脸颊得治疗一下,有事叫我,我就立马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