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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81)

作者: 苍横翠微 阅读记录

“简单呀,以毒攻毒。她不是中了一线天,据说发狂时只能看见红色,这一番布置算是适应,缓解。总比血淋淋的红好吧……”

“就不怕适得其反,你的教主有生命危险?”

夏黄泉认真看了看辛忱,“我怎么觉得,如果要死,你宁愿死在姜禾手里呢!”

“好了,你赶紧走吧。”

小木屋里寂静得可怕,外面偶尔传来一阵阵风过的声音。辛忱坐在床边,拉着姜禾的手,“要不是路途遥远,我就把暖玉床搬过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姜禾呢喃出声,“水……”

耳力极好的辛忱立刻起身,倒了杯热水,动用掌力扇了扇,才给她递了过去。

姜禾靠在床边,就着辛忱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就偏过头,嫌弃道,“烫,要冷的。”

辛忱摸了摸杯子,哪里是烫,小姑娘难道又要喝井水?可别的就算了,这点不行。也不知道她这会到底清不清醒,只能以商量的口吻道,“辛忱病了,打不了井水,你先将就一段日子?”

姜禾并没有睁开眼,左右蹭了蹭,滑进被子里,也不再提水的事。

辛忱无奈,又把人给拽了出来,硬是软磨硬泡让昏睡的人喝了好几杯温水,才放她休息。

天亮的时候,辛忱和衣躺在外侧,睡着了。姜禾醒来,见床上躺了个男子也不惊不恼,长得还不错,就是眼皮下有淡淡的黑。伸手去摸,仿佛想擦掉原本不属于皮肤上的脏东西。

辛忱睫毛颤了颤,也不睁开眼,心里就一个声音:她醒了。醒了啊,会怎么样?一颗心,仿佛在等待凌迟。

姜禾擦了好一会,见黑色还在。顿时头一歪,凑近了看,呼吸都洒落在了辛忱的脸上。

看着看着,姜禾忽然笑了起来,手摸着辛忱的眼睛一路往下,脸颊,下巴,轻轻揉揉地抚摸,仿佛遇到了一件心爱的衣裳。

到了脖子边,猛然一个用力,狠狠地掐住,光滑平整的衣裳立刻起了褶皱。

“该死。”姜禾眼角泛红,闪过一道狠光。怎么就不能称自己的意呢,擦了这么久毫无效果,留着何用?

窒息的感觉从喉咙破土而出,快速疯涨。辛忱睁开了眼睛,看着姜禾,没有反抗。她真的会,杀了自己吗?

见对方睁开了眼睛,姜禾细细打量,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道光在缓缓流动,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姜禾追着光,恍惚间,那道光没有了,眸子变得暗淡。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场景,姜禾吓得赶紧松了手,呢喃了一句“辛忱,你不要死。”头迅速低下,耳朵贴在辛忱的胸膛,探听对方的心跳声,紧张而认真,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

辛忱咳了起来,真的只是差一点,幸亏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死过一次,所以自己能忍,给她最大的空间,赌她一定会清醒过来,哪怕片刻。

死过一次,正是在姜禾面前,所以最后那一刻她应该是想起了溪水镇。

辛忱抬手摸了摸枕在胸前的头,“姜禾,你不杀辛忱,他就不死,好不好?”只要她不再杀人,不见血,假以时日,姜禾总会好起来的。

“辛忱,我怕我控制不住。”姜禾忽然抬起头,翻身下床,就要把辛忱赶出去,大声喊,“走,走啊!”

辛忱暗暗使了内力,姜禾一时拉扯不动,整个人变得急躁起来,她知道自己指不定下一刻就会变得神志不清,只想杀人,辛忱怎么能留在这?

姜禾放下了拉扯的手臂,双手摸进被子,探向辛忱的腰间,轻轻地挠了挠,辛忱身体一抖,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暗暗用了内力使自己往下沉的功夫破了。

姜禾瞅准机会,拦腰抱起辛忱,就往屋子外走去。

刚到门口,忽然一个用力就把辛忱狠狠地往外扔去,那气势,估计是想着有多远扔多远的,之后还不忘顺手“哐啷”一声关上了门。

背靠着门,滑坐在地。姜禾双手抱头,眼前一片红,身体里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无处安放,想破坏点什么。

被扔出去后,辛忱使了个巧力,稳稳落地,又快速往小木屋跑。

屋子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辛忱重重地叩门,不断地喊着“姜禾,姜禾……”屋子里的人,早已丧失理智。砸完了一切能砸的,眼睛瞄了屋子里最大的一个摆设,床。

拆了它!

我的刀呢?

翻遍整个屋子,没有。转身,大力拉开了门,一个人顺势跌了进来,往前扑去。姜禾伸手捞住对方的手臂,眼神无波,质问道,“我的刀呢?”

辛忱站稳,“什么刀?”

“惊雷刀。”姜禾眼神忽然变得锋利,是不是眼前这人藏了她的刀?

见姜禾虽然神志不清,但却能与自己对话,辛忱心中燃起了希望,开始引导,“你找惊雷刀做什么?”

姜禾伸手遥遥一指,“我要拆了这床。”

辛忱回头,看了眼床,之后又对着姜禾道,“我知道你喜欢那暖玉床,但是暖玉床没到之前,现在这个床不能拆。”

“暖玉床?”

“对,一整块玉,躺在上面可舒服了,冬暖夏凉,还能治病疗伤……”

姜禾忽然笑了起来,“辛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第70章 姜迟

被嫌弃啰嗦?辛忱想好的一箩筐话戛然而止, 嘴角一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心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只见他大手一伸, 揽住姜禾往床上一倒, “趁着你清醒,我睡一会。”话落, 又不放心,找了一根腰带,将自己的手与姜禾的绑在了一块。

姜禾偏过头看着闭着眼睛假寐的人, “你就那么相信, 我不会杀了你?”

辛忱双眼紧闭, “我相信姜禾。”

“可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

“那你相信我就好。”

相信他,而他相信自己,所以要传达意思是,另一种方式的自我相信,姜禾沉默了一会, 再开口已经转了话头, “一小只呢?”

“我把它埋在雪莲旁了。”

姜禾忽然转过头, 背向辛忱,声音闷闷的, “你空了,记得给它带点酒。”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嗯, 陆晓生与无咎是同门……”姜禾把陆晓生与一小只的关系告诉了辛忱,之后又总结了一句,“他对无咎、沈家庄,甚至整个年城都充满了仇恨,拿回了神识,陆晓生应该会有很多动作。”

“姜禾,如果你义父还活着,你会怎么办?”她或早或晚都会发现黑衣人就是姜迟,此时算是提个醒,让她早点想想这事,有些心理准备也好。

“义父本来就活着呀。”

辛忱睁开了眼,面露惊讶:“你知道?”

“是啊,如果不是活着的,那怎么会有斩断接天链救年城的说法?”姜禾转过身,递给辛忱一个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

原来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辛忱又闭上眼睛,“保持这份清醒,我睡了。”

保持清醒,我也想的,可发起狂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辛忱,你的相信多么疯狂,以命为赌注,值得吗?

无垢山庄内,钟情拿着手中的消息,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旱灾越发严重,现如今山庄下超过一半的地方,民不聊生。

人祸犹可除,这天灾该如何应对?她不知道。

救济不可能源源不断,人心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安抚。自己没有去北地,而是留下来主持大局,这可比杀一个人难多了。

“大小姐,北地传来消息,姜禾已走火入魔。”

“怀远他们呢?”

“庄主过几天就回来了。”

现在看来,他们北地之行,还算顺利。虽然不知道姜禾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但这个结果也不错。

迫在眉睫的是旱灾的问题,捏了捏手里的信,旱灾一事还得与昆仑派相互帮助,共渡难关。想到此,钟情再一次出发去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