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音(ABO)(35)【CP完结】
殷折枝被极具肌肉感的左臂禁锢得只能龟速前行,两人挪了好半晌才挪过九块地砖,殷折枝偏头,只见Alpha正忧心忡忡地凝视小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位Omega怀了。
殷折枝深吸一口气,只见解弦僵硬垂落于右侧的手臂开始上抬,五指即将摸向他尚且平坦的小腹。
殷折枝:“……”
他心累地挡住罪恶魔爪,说:“打住,大明星。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怕被拍吗?”
他确信如果再不阻止,解弦下一秒就会蹲下来听胎动。
回到家已是黄昏。
解弦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殷折枝轻拿轻放到沙发上,想了想又抓来软软星星靠垫让殷折枝靠着。
下一秒,他又跑去卧室抱了床柔软厚重的羊毛毯,弯腰就要搭在殷折枝腿上。
“你清醒些。”殷折枝嘴角抽搐提醒道,“今天室内温度三十度!”
解弦也意识到自己犯蠢了,他抓抓头发轻咳一声,将功补过地拿来空调遥控板,郑重将冷气开到二十九度五,再把羊毛毯小心翼翼搭向Omega小腹。
殷折枝:“……”
他面无表情扯过无辜小毯子,一把盖住Alpha不太正常的脑袋。
经过Omega强烈抗议后,Alpha薄唇紧抿,用搜索引擎搜了半天“怀孕的Omega可以吹冷气吗”“Omega孕期时,夏天开多少度空调合适”……
最终,他选择了建议温度的最高值,认真地调低了一度半。
作为“空调二十度”星人,殷折枝十分想打人。
好不容易结束关于温度的斗争,闲不下来的解弦开始拨打电话。
作为缺乏常识的中老年,解弦坚持认为辐射会影响胎儿健康,于是他将手机搁在远处小凳子上,开了免提,又蹬蹬蹬跑回沙发。
殷折枝疲惫地捏捏眉心,单手抱住解弦强行塞来的月亮抱枕发呆。
电话正等待接通中,解弦美滋滋揉着殷折枝小腹,氤氲出的Alpha信息素温柔地将Omega包裹,很好抚慰住殷折枝的孕期躁动。
殷折枝惬意地轻哼着,眸子半眯。
经纪人电话刚一接通,解弦就提高嗓音欢天喜地道:“裴姐!我和小殷有宝宝了!”
扬声器当即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一阵漫长沉默后,急促的“嘟嘟”声响彻客厅。
解弦困惑地挑起眉梢,殷折枝叹了口气,捂住自己整张脸。
解弦又蹬蹬蹬跑去重拨了电话,再蹬蹬蹬跑回来坐下,这回他刚把左手搁回Omega小腹,电话就被接通了。
“刚才太……激动了。”裴姐咬紧后槽牙,气若游丝问道,“你们多久结婚?”
“啊?”解弦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还没想到那里去呢。
“别告诉我,你们不准备结婚?!!是想等未婚先孕的头条震惊网络吗!!”裴姐瞬间又变回中气十足的常态,咆哮道,“我把去年年终奖都包成红包!!我还可以帮你们替老板解释!!求求你们!!快结婚吧!!”
裴姐大概已经自暴自弃了,后一句说得和CP粉刷屏内容一模一样。
刚被生殖科医生吐槽了一顿,现在又被迷之催婚,在沙发上咸鱼瘫的两人当即正襟危坐,异口同声讪讪道:“好……好。”
解弦拜托裴姐最近别给主唱安排太多工作,这才挂断了电话。
“宝宝……”解弦踌躇道,“刚才那段你先忘了吧,我还没准备戒指呢。”
“噢,好。”殷折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刚才听到过什么?我不记得了。”
配合完后,他偏头就见对方一幅被打乱计划的牙疼样,当即乐了起来,他用胳膊肘顶了一下Alpha:“诶。”
解弦转过脑袋,啄了口殷折枝耳尖:“恩?”
殷折枝意味深长道:“今晚分房睡吧,免得你憋不住。”
身体完美吸收过Alpha的香甜信息素,殷折枝像只餍足的白猫,懒洋洋歪头靠向解弦肩膀。
“我刚搬来时,不是说家里有间母婴房吗?”如今的Alpha乖得像只摇尾巴的大型犬,殷折枝眼珠滴溜溜旋转,准备逗逗他,“如今可以派上用场了。”
话音刚落,枕着的肩膀上方当即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殷折枝原本只想开个玩笑,毕竟没有Alpha信息素安抚他也睡不好觉。
可谁叫Alpha僵硬的身体暗示了此事暗藏玄机,殷折枝当即被激发了好奇心。
他挑起眉梢,猛地凑至对方低垂眉眼下,笑问:“怎么,有秘密?”
第30章
解弦进行了良久的思想斗争,他明白越拖延越令人生疑,可拧着钥匙的手就是迟迟不肯转动。
实在有些难为情。
殷折枝怀疑Alpha想干脆将钥匙拧断在钥匙孔里,他寻思三秒钟,伸手覆住对方,转动手腕将门拧开。
“咔”地一声响,解弦倚向门框揉揉发烫脸颊,决定放弃挣扎。
房间乍一打开,细小尘埃扑腾而起,解弦不知从哪捎出个口罩,自后替殷折枝挂上耳朵。
殷折枝乖乖扯好,开始了他的寻宝旅程。
所谓的母婴房自然是Alpha拙劣的谎言。
房间没有床,一个大型木质书柜孤零零立在墙边,殷折枝透过玻璃门望向寥寥无几的物件,冲身后摊开掌心。
解弦乖乖将一串钥匙奉上。
“先说好,不准笑……笑太大声……”解弦偏过脑袋,耳根红透了,嘴上却色厉内荏道,“别想恃宠而骄。”
殷折枝听他吞吞吐吐的话就想笑,可为了照顾Alpha可怜兮兮的自尊心,Omega郑重其事点点脑袋,毫无诚意说:“不敢,不敢。”
书柜里东西零零散散,殷折枝一眼看了个遍。
一个可爱的刺猬笔托映入眼帘,上方架着支廉价中性笔,他好奇将笔扔至一边,拿起笔托把玩。
中性笔笔夹已经断了,不被笔托撑着压根放不稳,很快就轱辘轱辘滚落地面。
解弦不动声色靠近,时机得当接住笔,而后默默将手背在身后。
殷折枝表面上对憨态可掬的小刺猬极度感兴趣,实际上始终在观察解弦反应,谁想对方这么轻易就中招了,殷折枝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殷折枝抖了半晌,才将小刺猬搁回原位。
他埋着脑袋,手撑膝盖继续搜索眼熟物件,假装若无其事道:“你可别说那是我多年前掉你房里的笔,被你宝贝了这么多年。”
如果对方说“是”,殷折枝不保证自己不会猛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太子爷的洒脱人设摇摇欲坠,他将笔一揣,故意提高嗓音挣扎道,“这笔本来就是我的!”
殷折枝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
“也对,这笔你原来书桌上有一盒,我当时写歌都不需要买……”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迟疑地转过头。
注视着解弦闪躲眼神,殷折枝一双漂亮眼睛暗含深意地眯起。
“笔夹断了?”殷折枝语气奇怪地问道,“没这么巧吧?”
殷折枝离开解弦前一夜,就端坐在茶几前等Alpha回家,面前摊着一页纸和一支笔。
当时他被每况愈下的身体、遥遥无期的梦想、即将消逝的恋情折磨得心力交瘁,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他实在想不出确保解弦不再寻他的办法,就决定跟对方签份分手合约,约定今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解弦去了国外也别寻他。
白字黑字写在纸上,太子爷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至于食言而肥吧。
况且他俩认识这么久了,解弦答应过的事就没有没做到的。
谁知当殷折枝说完那番决绝话,正想将签了一半名字的合约推过去,原本呆若木鸡的太子爷彻底被激怒了。
太子爷“操”了一声,将硬塞进手里的笔狠狠一扔,瞪向殷折枝的双目快喷出火来。
塑料中性笔哪经得住Alpha的怒火,当即笔夹摔断弹飞出去,恰好飞至殷折枝脚边。
殷折枝一脚踩住笔夹,整个人因极具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