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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10)

作者: 约耳 阅读记录

“不是,我,我没……”

“沈总。”任垠予突然上前一步,沈槐觉得对方的影子朝自己罩过来,再次诅咒对方的身高,却听到任垠予又叫了他一遍,“沈槐。”

“欸。”沈槐应了一声。

“我有个要求。”

“嗯,你说。”沈槐用满足乙方诉求的甲方口吻,沉稳道。

“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你从没有给过别人的。”

沈槐仰起脸看他:“什么?”

任垠予又上前一步,抹在颈侧的木质香调的香水味窜进了沈槐的鼻腔,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好像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胁迫感。

“我想要你……”

沈槐觉得自己某个被强行突围过的地方,一紧。

“你的家门钥匙。”

任垠予说完了后半句,沈槐竟然塌下肩膀,觉得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要什么呢。”他闭着眼睛挥挥手,“不就是……”

等等,家门钥匙?

沈槐确实从来没有给过别人家门钥匙,那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扇门算是他家的门,跟历任情人来往,要么去对方家里过夜,要么给对方置办房产,他自己的住处也有好几处,算下来好像住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的时候还多一些。

“我想跟你一起住。”

任垠予见他答应了,眼睛又微微弯起来,牵住他的一只手,弯下脖子亲他的嘴角。

沈槐闭上眼睛,等着任垠予的嘴唇移到自己的嘴唇上,在心里想,这个要求根本不算什么嘛,不就是变相要一套房子。

被任垠予细细吻着的沈槐,并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天真。

第八章

秦朔玩嗨了之后,心里那点儿小别扭去的也快,跑来花园找到沈槐,也不管沈槐和任垠予正贴在一块,直接过去把沈槐拖到顶楼的泳池就往下推。

沈槐也不含糊,站在池边就脱衣服,完了还回头冲追上楼来的任垠予眨了眨眼。

任垠予眼睁睁看着沈槐在一堆妖魔面前脱得只剩内裤,还在半空玩了个花式空翻,伴随着尖叫起哄,毫不在意地腾出水面,花俏的雄性动物一样炫耀地甩了甩水花,把湿掉的头发都往后抓,露出他全无瑕疵的整张脸,眼尾眉梢都是张扬。

“要不要下来。”沈槐站在及胸的泳池里,已经有白花花的肉体凑到他身边,但他视若无睹,扬着脸,邀请任垠予下水。

很多人都望着任垠予,毕竟这是曝光率如此之高的一张脸,他的任何举动都会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不论在任何地方,他都应该谨慎才对,虽然和沈槐的关系昭然若揭,但就他的地位来说,实在不该更出格了。

任垠予低头看着沈槐,显出犹豫,沈槐几个有力的拨水动作,游到岸边,湿淋淋的手抓住沈槐的脚踝。

沈槐的脸有点红,酒精还是让他有些过于兴奋了,并且无意识地露出了撩人的一面。

“没关系,这里进门就把所有拍摄工具都收了。”沈槐的手在任垠予脚踝上上下抚摸,“秦朔这里也有衣服给你换。”

任垠予一件一件在岸边脱下衣服,最后穿着牛仔裤将脚上的鞋蹬掉,低头对沈槐说:

“你要接住我。”

沈槐失笑,虚荣感爆棚:“当然。”

他的手沿着任垠予的小腿往上,猛地用力,将任垠予拽了下来,刚准备让美人入怀,却在接触到任垠予的时候被被任垠予猛地推了一把,沈槐瞬间被深深按进水里。

完蛋,这人是不是不会水。

沈槐脑中闪过推测。因为紧张而把能抓住的一切东西抓紧,是溺水者的惯常表现,沈槐稳住自己的呼吸,正想把任垠予往水面推,对方的胳膊却绕过他的后颈,嘴唇靠近,在水面之下深深吻住了他。

沈槐一紧张,肺里那一小口气瞬间散了,现在紧张地死死抱住任垠予的人反而是他。

任垠予的舌头顶开的他嘴,给他渡进一口氧气,又放开,沈槐看见那张被4K镜头巨细无遗地呈现过无数次的脸缓缓后退,最后停在一个能让自己看清的距离,那个人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头发在水里温柔地晃荡,五彩斑斓的灯光被水波打碎,折射,因为缺氧和水的隔离,人们的哄笑和音乐都很遥远。

这幅画面太浪漫了。

沈槐也懒得去管水面上的人,也懒得去管自己是真的缺那一口氧还是缺那一个吻,他主动凑近任垠予,四片嘴唇轻轻接触,挤在一起,确保了它们严丝合缝到真空状态,再张开,氧气和火热的舌尖一起在那一小方黑暗空间中交缠。

沈槐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拍着任垠予的肩膀示意上岸,但任垠予紧紧箍着他,直到他觉得自己恐怕要被这人在水里谋杀了,才感觉到自己撞破水面,充足的空气扑面而来。

沈槐掀开一点眼皮,看到所有人都没从担忧的表情里转换过来,个个用懵逼脸对着他。

“我靠,你们要不要这么玩,我还以为过个生日要搞出命案来了。”

秦朔在岸边,摆了要跳水的姿势,然而这时候沈槐也没力气搭腔了,所有人都看到他软塌塌地瘫在任垠予身上,任垠予面无表情,仿佛刚才荷尔蒙爆炸,水下激吻的人不是他,他冷眼扫过一池子被挑逗得面红耳赤的男女,不跟任何人说话,把差点儿溺死的沈二少抱在怀里,顺手抄了一张浴巾裹好,直接走了。

沈槐被裸着上身,赤着脚的任垠予抱到车上,听到任垠予吩咐司机回家。

这次司机老胡没有认为这个“回家”的目的地是玲珑山,而是将车开到了离沈氏大厦最近的,沈槐落脚最频繁的一栋公寓前。

“这里就是沈总家吗?”任垠予扒着车窗,跟扒着车窗的小狗似的,回头对沈槐笑得软糯无比,“我想今晚就搬进来。”

好容易回魂的沈槐撑着头坐起来,裹紧身上的浴巾,还有点儿迷糊,于是随口回道:“嗯。”

“真的吗?”任垠予的眼睛亮得沈槐又开始犯晕了。

“都依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沈槐裹着浴巾懒懒地窝在那儿,头发黏在脸上,如此衣冠不整,说这话的模样却像是真能摘星揽月的神话人物。

任垠予靠近他,被蛊惑住一样,盯着他微眯的眼睛里漏出来的一点光。

“怎么摘?”

“不就在你的眼睛里。”

沈槐吻上任垠予的眼睛,笑得让人不在乎他谎话说得有多取巧,任垠予抱住他,真想就在车上,把他再弄得溺毙一回。

“好了,先上去,我想洗一洗。”

沈槐适时地按住任垠予的嘴唇,伸胳膊越过任垠予打开了车门,老胡十分了解沈槐的脾气,在从后备箱拿出了一双新鞋,没让任垠予再把人抱上去。

电梯直达公寓,开门就是玄关,沈槐把浴巾丢在地板上,又毫不避讳地脱掉了唯一一条内裤,走进了浴室。

任垠予很想跟进去,但沈槐没发话,他就知道不能逾矩,他捡起地上的浴巾和内裤,找洗衣机,最后却只把浴巾丢到了脏衣篓里。

沈槐洗完披上浴袍出来,看到任垠予一愣:“你没去洗?”

任垠予盘腿坐在地上,不敢弄湿沙发,越发像只狗了:“我没有乱走。”

沈槐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他头上:“既然已经搬进来了,这里也是你的地方,洗完咱们继续。”

“继续?”

“继续上次的事。”

沈槐弯腰亲了亲任垠予的额头,去沙发上翘起腿,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任垠予盯着他从浴袍里若隐若现袒露的一小片大腿内侧的皮肤,只要一想到那里面是不着寸缕,就硬了。

“我很快回来。”任垠予说。

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沈槐四仰八叉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任垠予在沙发前来回踱了几步,实在是忍不住,他刚刚在浴室里忍着没打,就是想在沈槐身上彻底纾解一回,结果沈槐睡得嘴巴微张,香得不行,他不敢把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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