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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37)

作者: 约耳 阅读记录

沈槐当然不信:“怎么个瞎写法,你倒是说说。”

任垠予拽过被子盖好自己的下身,那出要解释战略图的姿态:“你要我从哪里开始?”

“就从我去探班,你半夜跑出去买烟的晚上说起。”

第一个问题就把任垠予问住了,他抬眼看沈槐,沈槐倒不在乎自己半裸着,从床上下去,走到桌边点了根烟,又转过身来:“你真是去买烟了?”

最好的圆谎方式是什么?就是说九十九句真话,隐瞒一句谎言。

“袁喊对你念念不忘,我是去下最后通牒的。”

任垠予巨细无遗,对着沈槐隐在衬衫下的腿间,和那双在烟雾后头怀疑地望着他的眼睛,镇定自若,把自己描述成为了爱情和偶像决裂的痴情种。

什么都好解释,这其中最不好解释的,就是让沈槐相信,袁喊真的对沈槐这个前任金主念念不忘。

任垠予没办法了,毕竟这一环是故事的基础,于是他掏出手机,打了袁喊的电话。

沈槐叼着烟,惊讶地扬起眉毛。

手机放在床上,开了免提,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袁喊的声音还惺忪着,估计也没看来电显示。

“喂?”

“喊哥,我是任垠予。”

那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出现布料摩擦的声音,袁喊好像起来了,毫无防备的声音变得十分警惕。

“你为什么会有我电话?”

其实到这一步就可以收手了,任垠予得意地看向沈槐,沈槐已经忘记吸烟了,烟灰攒了一截,脸上终于出现“卧槽,这俩连电话都没打过?”的表情。

“进组的时候存的,工作需要,你应该也有,只是我俩从来没用过。”

“……找我干什么。”

“问你件事。”

“说。”

“你当初跟沈槐分手,离开伯劳,不过是觉得跟沈槐谈不了真感情,还不如抓住上升机会,也离开伤心地,虽然你爱沈槐爱得要死?”

“你想说什么?”

“你先承认,你是不是爱他爱得要死?”

“任垠予,你到底……你旁边是不是有人?”

袁喊太敏感了,搞得沈槐一下子慌了,从倚着的桌子边站直,又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没穿裤子的下半身,然后就听到任垠予吐字清晰地说:“是,沈槐在。”

电话没声了,房间安静,片刻后,或者比片刻要长一些,袁喊说话了,他似乎更靠近了话筒,声音变得更加真实。

“是,我爱你爱得要死。”

沈槐叼着的烟掉在地上。

任垠予蹙了蹙眉,深吸口气:“这是帮你也是帮我,挂了。”而后他按掉手机,从床上下来,走到沈槐面前,蹲下来,把烟头捡起来,复又站起身,一手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一手揽住沈槐的腰。

“现在信了吧,万人迷。”

说完亲了一口沈槐还张着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

第三十四章

沈槐是真的没想到。

一个月前, 袁喊和任垠予在他面前争风吃醋,他是真觉得这俩人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面前表演障眼法,心累得不行,而后袁喊给他打过电话,他心里膈应,总觉得对方是奸夫,连接都没接, 而后沈家就变天了, 他连任垠予都没心力处理,哪里还会记得袁喊。

“我爱你爱得要死。”

袁喊这话是直接对着他说的,声音里有丝怆然,让沈槐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袁喊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称得上是颇有些浓情蜜意的时光。袁喊跟他的其他情人差距很大, 是个内敛淡漠的人,但身上就是有股巧劲儿,无论是平日相处, 还是在床上,让人不经意就会陷进去, 就像这人的表演路数,乍一看实在没有多吸引眼球,但袁喊只要开口,再给动作眼神, 就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沈槐一直清楚,袁喊就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很是着迷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清楚, 他才会觉得不如就让袁喊自己往前走吧,自己捧一把就够了,不用拽着人家。

他没想到那么久过去了,袁喊竟然没有往前走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知道。”

沈槐回过神,看任垠予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眼神幽怨得像个娇嗔的女人,手却十分不守妇道,直接探下去揉他。沈槐低头瞧了瞧,又抬起头看任垠予:“你也得给我留点时间消化消化不是。”

“不行。”任垠予甚至有个噘嘴的动作,“你居然因为八卦消息怀疑我那么久,冷落我那么久……”

沈槐抿住嘴,任垠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

“你还没补偿我呢。”

任垠予说着,几根手指圈住沈槐,灵巧地一转,掌心擦过顶端,沈槐尾椎一阵电流,站不住似的往后撑住桌面,他低头去看,自己一直郁郁寡欢的地方,起来了。

沈槐觉得这么快就把这页揭过去似乎不太对,于是任垠予凑过来要吻他的时候,他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脖子,拇指安抚意味地蹭了蹭任垠予的锁骨。

“最后一个问题。”沈槐舔了下嘴唇,是想让自己从诱惑里稳住神志,但在任垠予眼中,那只出现了半秒的舌尖,好像带着倒刺,把他仅仅是权宜之计的求欢欲望都勾了出来。

沈槐抬起眼。

“我真是你第一个男人?”

沈槐说的有点快,但任垠予听清楚了,他愣了愣,没明白。沈槐却不耐烦了,也有些恼羞成怒,抬起腿用膝盖顶了一下任垠予半勃的下身。

“我查过你,前两年不是还跟几个男同来往过?还有圈内的,你也不怕闹绯闻。”

任垠予这回听懂了,先是惊讶,而后脑中转得飞快,他当初是按照沈槐最舒服的点去哄的,对沈槐说他以前是直男,沈槐才会体谅他,事实证明,在沈槐面前装可怜是最有用的,而且那也不全是假话。

“我是跟几个男的暧昧过。”任垠予说,“但那是为了学东西。”

沈槐拧起眉:“学东西?”

“嗯。”任垠予垂下眼,向前微微挺身,跟沈槐贴在一起,轻轻晃着,左右摩擦,“学怎么勾引你。”

沈槐心里升起巨大疑惑,而身体却被任垠予不紧不慢地撩拨,一边想听他继续往下说,一边又想他动作麻利点,别磨人。

“我对你不是临时起意,”任垠予没敢看沈槐,就像他没敢坦白并非临时起意的真正由头,“我老早就想找你了,但前两年我还不是伯劳的一哥,能见得到你的场合我都去不了,偶尔见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而且我还不太确定我的性向,去gay吧试过,找人约炮,脱了裤子就不行了,但还是想着你。”任垠予慢慢回忆着,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其实那个时候,他对沈槐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像接到新剧本,全情投入,反而没怎么想过袁喊,他就是想知道,男人该怎么撩男人。

沈槐握紧了桌子边缘,眉头一直皱着,一半心绪在审视任垠予,另一半已经堕落了,就想挺腰,再把任垠予扑到床上去。

“我得钓你。”任垠予一直没抬眼,手在沈槐的腰上揉捏,“但我没钓过男人,你又那么花心,而且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第一次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沈槐,又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比你高的。”

沈槐噎了一下,多年瘾疾猛然见光。

“我那时候没有谱,谁接触我,我都一概应下,毕竟gay还是少数,我没有模板,能怎么办呢。”这人说着还委屈起来,“后来才发现都是无用功,我甚至还接触过一个自称被你包养的小艺人,后来才知道,你包的是他同组合的另一个人,他乱说往脸上贴金的。”

“咳。”沈槐有些说不上难堪还是得意,很复杂,最终只憋出一句,“挺有病的,你。”

“我是有病。”任垠予终于一把勒过沈槐的腰,两人下身紧紧相贴,“职业病吧。”他喃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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