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个样子的。”雨月淡淡地说：“你就长这个模样。”
柊叶：……
我要爸爸！
大概是柊叶从内心发出的呼唤感动了上天，他的父亲带着一脸笑意推开了门，一边推门一边说：“夏天了，吃西瓜吗？”
柊叶的泪遁差点爆发。
为什么要吃他！！真的是亲生儿子吗！！
养到夏天就吃掉，太过分了！！
柱间看着柊叶明显刚哭过不久的面孔，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柊叶，男子汉是不能像女孩一样随便哭泣的。”
柊叶点点头，说：“父亲，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柱间：……
“今天回来的真早。”雨月松开了柊叶的手，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
“交给扉间了。”柱间说：“他一直自称是宇智波与千手的斡旋和监察者，也偶尔得让他尝试一下真正的火影工作，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麻烦’。——和斑吵架，和斑吵架，还有和斑吵架。”
“那会不会明天你就被扉间用水遁冲走了呢？”雨月问。
“他打不过我。”柱间合上眼，点了点头，最后像是要肯定自己的话一般，又追加了一句：“就是这样没错，嗯。”
柊叶和雨月看着他不说话。
保持了许久的沉默让柱间耐不住了，他从雨月的身旁拎起了柊叶的衣领，把他一路提着朝门口拖去，最后干脆地关出了房门外，只留给了柊叶一个笑脸：“柊叶，稍微等一会儿。晚上来教你如何开花。”
愚蠢的柊叶因为这一句话，心情由一开始的悲伤变为了激动。他乖乖地离开了父母的房间，打算回去等着父亲依约前来教他如何掌握木头的力量。
看着柱间干脆地合上移门，雨月皱了眉，说：“请对我的孩子温柔一些。”
“那也是我的孩子。”柱间纠正道：“不要说得柊叶像是你一个人制造出来的一样。”
“嗯。”雨月简单地回答了一下，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雨月。”柱间微微靠近了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搭住她仍旧扣在桌上的手，说：“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嗯，记得。”雨月说：“你说你要和斑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一起过日子。”
“……”柱间咳了咳：“不是这个！”
“？？”雨月不明觉厉：“那是什么。”
“我说过。”柱间顺着她的手背朝上挪了一点，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个西瓜是不够的。”
“那你出门买两个西瓜吧。”雨月垂着头，盯着桌面，说：“或者你自己剪成柊叶那个发型，我就不动手了。”
“你动手吧。”柱间凑近了她的身体，在她的脖颈间寻找着所熟悉的那个位置：“来一次吧。”
他的手渐渐搭在了她深色的衣袖上，手指稍稍一动，就将袖子向下一扯。这样的动作，让她的领口微微有些敞开。颈间的肌肤有着美好的颜色，柔软的黑发沿着脸颊的轮廓向下顺垂着，散漫地落在胸前。她微微歪过头，像是默许了对方不需要言语的举动。
也许是午后的空气太过闷热，让她的后背浸出了一层薄汗。她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很久的过去，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地抖动着，不知道是害怕亦或是期待。她微合双眼，不久后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抬起了头，搭住了柱间的手。
“……不来吗？”柱间有点失落。
“来吧。”雨月低低地说，十分干脆而粗暴地用手指扯开了他的衣襟，就像每一次她提笔作画时，或者为柊叶剪头发时，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柱间被她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主动和粗暴给惊到了，许久都没有反应，直到她的手指在他已经没有任何衣料遮掩的腹部上轻轻一滑，柱间这才迟疑着说：“你……”
“你更黑了。”雨月说：“你是不是出门裸奔过了。”
“……没有。”柱间回答：“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站了起来，理好了自己的领口和被抚乱的长发，说：“你等一会儿，我去找剪刀。”
“喂！”柱间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她已经走开了数步的身影，问道：“雨月，你要做什么？”
“回来给你剪头发。”雨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了横躺在地上的他一眼：“不是你让我动手给你剪西瓜头的吗？”
柱间：……
剪头发用得着扒光他的衣服把他按倒在地上做出一副要睡他的样子吗？
“你回来。”柱间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不准去。”
“那就杀了你。”雨月远远地朝他比出了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
柱间木。
雨月看他没有反应，便继续翻找着自己的神秘武器小剪刀。还没有找到剪刀所在的抽屉，她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所覆盖。柱间站在她的背后，干脆地环住了她的腰。
“……来一次吧。”
她应该是一阵飘渺无定的雨，随着浅灰色的云漂泊，无言地注视着翠竹与青叶的发轫与生长。当风吹入她的身体，她便落入水面化为涟漪。涌动的海波是她的躯体，蓝灰色的天际用手臂环抱着她。翻动的白色泡沫伴随着自云间洒落的光线，给予她情|欲与记忆。
后来，灰色的云渐渐散开，露出了取代太阳而存在的一轮满月，柔和而美丽的光辉映耀着她，海浪有了回响与低鸣。
×
千手柊叶：又被我爸骗了。
☆、第二十六章·方寸
千手柊叶他会开花。
从父亲处继承的木遁秘术，再加上母亲处继承的水系血继限界，在他的身体内糅合混杂，不知道怎的就发生了奇怪的反应。
爱哭鬼千手柊叶有了把妹神技：手掌开花。
“小姐姐，你喜欢这朵花吗？我送给你啊。”
“你发型太土了，我不和你说话。”
手里拿着花的柊叶委屈地红了眼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的妹妹若叶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才有所好转。
大概是因为父亲骗他的时间都拿来和母亲一起下地叉猹种西瓜了，柊叶五岁多快六岁的那年，就收获了一个软糯糯的妹妹。这个妹妹也没能免于被取名为西瓜的厄运——挽救厄运者依旧是他伟大的火影父亲，柱间。
妹妹最终的名字叫做若叶，和柊叶的很像，也很顺口好记。
柊叶趴在母亲的床边看了许久若叶的面孔，虽然那个初生的小家伙看起来皱巴巴红通通的一点都不可爱，但是柊叶就是觉得自己幸福的要冒泡泡，连西瓜头上的呆毛都快乐地立了起来。
从此后，柊叶的日常就围绕着若叶展开。
“妹妹，你喜不喜欢这朵花呀？我送给你啊。”柊叶把淡粉色的花朵放在了若叶的脸上，小小的若叶吸了口气，狠狠打了个喷嚏。
“哎呀，若叶花粉过敏啦。”在火影夫人躺床期间负责照看小若叶的婶婶发现了若叶脸上肿起了一个小包包：“快把和他爸一样只会惹事的柊叶赶出去。”
“我不——我要玩妹妹——”
柊叶被几个女人架了出去。
“柊叶和他爸一样，一天到晚添乱。”
“说的没错。除了傻笑就没什么特长了。”
“喂，不要这样说嘛！柊叶他好歹还会哭呢。……柱间才是总来捣乱呢。”
柊叶更委屈了。
——我要爸爸！
×
正在火影办公室处理文书的柱间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探出了一点绿意的花枝，疑惑地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了，花粉过敏吗？”
他皱着眉，低下了头继续处理手上的文书。黑色的长发顺着耳际向下落去，在胸前服帖柔顺地低伏着。火影斗笠被他搁置在一旁的桌上，红纹白底的羽织也搭在椅背一侧。他动手写了两笔后，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始翻起了手边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