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是开玩笑呢。”惠梨的语气很认真:“那么多年过去了,快点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你不可以总是活在过去。”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家族的地位啊,政务啊,我全部都不关心……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像我一样活得很幸福。”
惠梨的话语,让一清陷入了沉默。
“还记得吗,我有了和也的那一年,说过‘希望你也可以生一个女儿,这样子他们就可以一起长大,以后结下婚约’。可是现在的你,是要让和也和你未来的孩子变成老夫少妻模式吗?相差七岁还算好,万一相差十二岁,十八岁……真担心呢。还是其实你打算,让和也娶其他家族的姑娘了?”
一清听着她带着怀念的话语,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掌心之中挣脱了出来,心情有点复杂。
她当然记得当年的愿望,毕竟那时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美好,谁都对将来怀有非同一般的期许。她也想活的很好,可是她总是放不下过去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她说:“不过,和也的事情……”
“明天放学就让这孩子去你那里报道。”惠梨话语坚决:“就算是扯着我的大腿哭我也不会留情。”
“唉……”一清很想扶额头,没想到她已经到了帮好友带小孩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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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清原本的屋子被一直想对她翻白眼的族长收回重新分配给了其他族人,惠梨也拒绝收留她,看来她只能住旅店了。她打算取走自己的行李时,被告知已经所有行李已经在三条印女的指挥下全搬到“她家”里去了。
至于“她家”是哪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所谓的夫家。
印女卖起老师来真是毫不手软。
扉间自从大哥成婚后就搬出去单独住了。虽说是搬出去,也只是和柱间家多了一墙之隔。一清一想到自己就要和傻白甜黑长直一家做邻居,就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扉间家和她过去的屋子格局差不多,因为不熟悉具体的房间,她也没有乱走,只是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不会做饭,她就打算在原地盘腿坐着直到饿死。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房屋的主人千手扉间还没回来,卖老师不手软的印女先回来了。
☆、48.2我会一直陪着你
印女在门口站了许久,恋恋不舍地和其他人告别,然后她走进了院子,就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问道:“认识了新的朋友吗?”
她一惊,随即意识到这是没有及时吃上饭可能快要饿死了的的一清老师在问话,便回答道:“老师,我给你带了面哦,很好吃的!今天我认识了好几个人呢,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一清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随口问道:“都是谁啊?”
“嗯……都是扉间先生的学生。有猿飞家的日斩,团藏,取风,还有一个叫做小春的姑娘。他们的姓我不太记得清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猿飞不是记住了吗?”一清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袋子,摸出了放在里面的碗筷,说道:“真是区别对待啊,取风我记得是秋道家的孩子。”
“呃……”印女说:“是的,就是秋道取风。”
也不能怪她记不住其他人,只有日斩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觉得日斩似乎是那一群学生里最受信赖的一个,而且他的姓氏又很滑稽……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很开心吗?”一清问道。
“开心。”印女点了点头。
“……喜欢木叶村吗?”一清又问道。
“喜欢啊。”印女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而且也不会一直不停地下雨,好像天空一直在哭一样。”
“是吗?”一清若有所思。
吃完了印女带回来的晚餐,印女就被她赶去收拾行李了。她则一个人继续坐在走廊上,安静地发着呆。
扉间其实早就解决完了公务上的事情,但是偏偏在回家时,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前,迟迟不想进去。他不知如何面对家里忽然出现的那一个人,到底是直接进去和她打架呢,还是直接进去和她打架呢,还是直接进去和她打架呢?
打架打一半,大哥会从隔壁丢出木条来劝架吗?
会不会明天就需要修理屋顶了?
他想了许久,最后才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认为那位估计宁可住旅店或者睡大街也不会和他一起住,于是强迫自己推开了瞪了许久的家门。
然后就直接看到了那位面无表情盘腿坐在走廊上的名义上的妻子。
他扶着墙壁的手一紧,半是强迫地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脚步,问道:“晚上冷,坐在外面干什么?”
那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女忍者,脚边放着她的刀和护额,似乎随时就能站起来和他大打出手。她漂亮而没有表情的面庞,让他莫名有些担心房屋的牢固程度。
“我……”她张了张唇,说道。
“嗯?”扉间松开了扶着墙壁的手,走近几步,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话语。
“好像除了我,所有人都很幸福。”
扉间听到她如此说着。
她微微低下了头,黑色的长发掩去了面孔,话语轻到几不可闻,却还是让扉间捕捉到了。
“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他试探性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却没有因为这忽然的举动而有了抗逆的行为,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心绪之中,不想去理会外界的事物。
“我的族人,朋友,学生,认识的人,好像,都过的很快乐。只有我,还活在过去。”她低声说道。
扉间看着她的侧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奇怪的话。她一直是强大的、坚硬的,从不去理会别人的意见,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就连火影的命令她也不会放在眼里。而这样强大的她,似乎轻而易举地就被这些温柔细小的幸福给打败了。
“你也会很幸福的。”半晌,他说道:“现在不是很好吗。”
有一瞬间,她很想放下那些过去的仇恨,从这些无端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可是她的眼前一直都只有黑暗,每当睁开双眼,就能看到那些离去之人的身影。她可以编出无数个理由,去劝解自己,比如扉间杀死泉奈是因为战争,比如柱间杀死斑是为了守护村子,可是她至今仍旧无法放过自己。
“现在倒是很会说话嘛。”一清冷哼了一声:“写的诗那么烂,糟糕透顶。”
扉间有点尴尬,心里还有点恼怒。他记得印女写信说过,她没有把那些信念给老师听。但是听到一清的话语,一清分明还是知道了那两首糟糕的诗,于是他问道:“……你……知道啊?”
一清听到他的询问声,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毕竟印女可是瞒着她,并没有给她念过那两首诗的。于是她咳了咳,说:“谁知道呢。”
扉间想转移开这个糟糕的话题,于是就用自己的手去碰了碰她的手背,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而她却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说:“你是不是想打架?早上没打你,你以为事情解决了?”
扉间:……
当夜,柱间辗转反侧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被隔壁拆房子的声音震的难以入眠。水户想要冲出去揪住那两个制造噪音暴力拆卸房屋的人一顿胖揍,却被柱间拦住了。
“随便他们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柱间确实已经习惯他们这种见面不是打就是吵的相处模式了。今天不拆,明天也会拆的,早拆晚拆,都是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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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和也。”
六岁的和也端端正正地朝三条印女行了礼,在三条印女满足而闪动着星星的视线里,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学习了。”
一清有些吃惊于这个孩子的天赋异凛,没想到第一天来她这里学习,就已经打上了师姐的主意。和也的反应,和见到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既不哭也不闹,还努力想在印女的面前表现出成熟的模样来。